第460章 也平抹淚委屈:曬吧,可妹妹哪裡還在流血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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氈房內外的暗流
雪光透過氈帳縫隙,在泥地上洇出一片青白。
也平握著彎刀的手還在發顫,狼毛繩纏繞的指節泛著青白,阿婭頸間血痂的觸感,像冰碴子卡在喉間。穆亞娜抱著狼崽縮在門邊,小身子抖得厲害,狼崽卻掙脫她的手,踉蹌著往也平腳邊蹭,烏溜溜的眼映著他泛紅的眼眶。
“曬吧……”也平啞著嗓子開口,聲音像被雪水浸過的氈布,又沉又澀。他盯著穆亞娜懷裡半舊的氈子,那是阿婭生前最愛的湖藍,如今沾著血漬,像朵開敗的狼毒花。“可妹妹……”他猛地轉身,刀鞘撞在木架上,震得陶罐裡的青稞粒簌簌落,“她脖子上的血痂裂了,還在滲血,你說咋辦?”
琪亞娜剛把阿婭的銀墜收進鹿皮囊,指尖還殘留著冰冷的觸感。她轉過身,火塘餘燼將熄,在她臉上投下深淺不一的陰影:“醫婆說過,紫草膏得隔兩個時辰換。你剛才撞翻藥碗,剩下的藥汁不夠用了。”她垂眸看向地上狼藉,藥碗裡的深褐汁液蜿蜒成河,像極了阿婭出事那晚,雪地上凝固的血。
也平攥緊彎刀,狼頭刀鞘磕在木柱上:“都怪那群馬匪!”
他額頭青筋直跳,想起阿婭被拖回來時,頸間血痕深可見骨,銀墜裡藏著的紙條浸了血,“刀疤臉”三個字像烙鐵燙在他心口。穆亞娜突然抽抽搭搭哭起來,狼崽被驚得“嗚嗚”叫,她把臉埋進狼崽毛裡,聲音含糊:“阿婭姐說,等雪化了教我編狼紋繩……”
氈帳外,寒風卷著雪粒子拍打車轅。商隊老陳縮在羊皮襖裡,盯著瓦剌部落的方向。他懷裡藏著的密信邊角卷起,靛藍封皮上“大同巡撫郭登親啟”的字跡,被體溫焐得發軟。三天前,他在黑風口撞見馬匪分贓,為首的刀疤臉耳後有塊月牙疤,和密信裡描述的“明軍逃兵”特征重合。
“陳叔,你又盯著瓦剌營地發呆!”小徒弟二順裹緊皮袍,嗬出的白氣瞬間消散,“咱們是來換皮毛的,彆惹麻煩!”老陳瞪他一眼,把密信往懷裡又塞塞:“你懂個屁!這事兒要是捅出去,馬匪和明軍勾結的罪名坐實,邊關又得亂!”二順縮縮脖子,瞥一眼商隊裡新打的鐵鍋,想起郭登嚴令“以物換物,不得私販鐵器”,心裡直發慌。
氈帳內,琪亞娜正用銀針刺破穆亞娜的指尖,將血滴入新調的紫草膏。“阿婭說過,狼血能止血生肌。”她聲音輕得像雪落,卻讓也平猛地回頭。他想起阿婭生前總說“狼是草原的魂”,可現在,這魂靈般的血,卻要用來修補她破碎的傷口。
“明軍給的種子,真能讓青稞多收三成?”
也平突然問,打破了沉默。琪亞娜沒抬頭,繼續攪拌藥膏:“開春播的種,秋天收的糧。穆亞娜家的草場,現在連鼠兔都比往年肥。”她抬眼看向也平,火光映得她睫毛投下蝶翼般的影,“你以為大明真的縱容馬匪?郭登在大同,連克扣軍糧的千戶都能砍頭,會放任馬匪在眼皮底下蹦躂?”
也平攥著狼毛繩的手鬆開又攥緊,想起琪亞娜說的“朱祁鈺不是朱祁鎮”,想起部落裡孩子學說漢話時的笑,可阿婭頸間的血痕,像道過不去的坎。氈帳外傳來商隊的馬嘶,老陳帶著二順,用羊皮裹著幾匹瘦馬,往部落換皮毛的帳篷挪。二順眼尖,瞅見也平握著彎刀站在帳口,忙扯老陳的袖子:“那不是瓦剌少主?彆讓他看見咱們的鐵鍋!”
琪亞娜把調好的紫草膏敷在阿婭頸間,穆亞娜攥著狼崽,守在一旁數阿婭睫毛顫動的次數。“二姐,阿婭姐會好嗎?”穆亞娜的聲音像飄著的蒲公英,輕輕落在帳內。琪亞娜沒答,她知道阿婭的傷入了骨,紫草膏隻能續命,要根治,除非找到黑風口馬匪窩裡的療傷聖藥——雪參。
“我去黑風口找雪參。”也平不知何時又站在帳內,彎刀在火光裡泛著冷光,“馬匪老巢有這東西,當年父汗受傷,就是靠雪參續的命。”琪亞娜猛地站起,陶罐裡的青稞酒潑在地上:“你瘋了?黑風口是馬匪老巢,刀疤臉身邊至少有二十個亡命徒!”
也平盯著阿婭毫無血色的臉,喉結滾動:“阿婭不能死。父汗臨終前說‘守住族人’,可連妹妹都護不住,算什麼少主?”他轉身要走,狼毛繩卻被穆亞娜死死拽住,小丫頭哭啞了嗓子:“大哥彆去……阿婭姐說,要等雪化了看漢人學堂的風箏……”
氈帳外,老陳和二順正和換皮毛的瓦剌牧民討價還價。老陳眼瞅著也平騎馬往黑風口方向去,心裡“咯噔”一下,忙把二順推進帳篷:“盯著瓦剌少主!他要是去黑風口,趕緊回來報信!”二順苦著臉,看著也平的背影消失在雪霧裡,跺腳罵道:“這瓦剌蠻子,真是不要命!”
琪亞娜把阿婭的銀墜係在穆亞娜脖子上,狼崽突然掙脫穆亞娜,追著也平的馬蹄印跑。她顧不上彆的,抓起馬鞭就追。雪地上,也平的馬蹄揚起雪沫,狼崽在後麵踉蹌追趕,穆亞娜的哭聲漸漸被風雪卷走。
商隊帳篷裡,老陳掏出密信,手抖得厲害。他想起三年前,就是自己給馬匪通風報信,讓他們劫了瓦剌的商隊,才害得阿婭家破人亡。如今看著也平往火坑裡跳,愧疚像雪水漫過心口:“造孽啊……”
也平的馬在黑風口外停住,雪參生長的斷崖邊,馬匪的了望塔像隻猙獰的獸。他摸出阿婭的銀墜,月光下,雪蓮紋泛著冷光。狼崽突然在雪堆裡刨出個東西,也平湊近一看,是半塊明軍腰牌,月牙疤的刻痕還在,和老陳耳後那塊,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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