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郭一平遞信:“陳友生前遺作《遲來的婚約》,望嫁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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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遺信
鷹嘴崖下的夜愈發深沉,篝火漸熄,餘燼偶爾迸出的火星在阿依娜眼前明明滅滅。她仍保持著跪坐的姿勢,膝蓋早已失去知覺,卻固執地將哈圖的披風疊了又疊,直到布料上的血跡暈染成深褐的紋路。琪亞娜蹲在她身旁,正用匕首小心地挑開竹筒的封蠟,燭火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在斑駁的岩壁上投下顫抖的輪廓。
“阿依娜姑娘。”郭一平的聲音突然打破寂靜。這位身經百戰的將軍罕見地攥緊了腰間玉佩,指節泛白,“方才清理陳友遺物時,發現了這個。”他從懷中掏出一封火漆封印的信箋,暗紅的印記上“陳”字棱角分明,邊緣卻被反複摩挲得有些模糊。
阿依娜的睫毛劇烈顫動,像是被驚起的蝶。
她望著那封信,仿佛看見陳友穿著錦衣衛飛魚服的身影——那個總是在她被徐有貞刁難時,默默站在宮牆陰影裡的男人。記憶突然翻湧:那年上元節,他隔著人群遞來一盞蓮花燈,燈上歪歪扭扭寫著“平安”二字;還有他最後一次出現在西北軍營,轉身時衣擺掃過帳前銅鈴,發出清泠的回響。
“他說讓你找個好男人嫁了吧。”
郭一平喉結滾動,聲音裡裹著沙礫般的沙啞,“還說...跟他沒有前途。”信箋展開時發出細微的脆響,陳友的字跡遒勁中帶著幾分顫抖,墨跡在燭光下泛著青灰:“阿依娜見字如晤,當你讀到這封信時,我或許已化作邊關的風沙。當年在月下私定的婚約,終究是我負了你...”
“當你看到這一封信時候,也許我已經不在了。對不起阿依娜,是我不守承諾先離開你的身邊。作為大明的軍人,作為你的丈夫,我曾以為能護你周全,直到白頭。可使命在肩,總讓我在家國與你之間兩難。你還記得嗎?自從你流產那天起,我心裡的血就沒停過——那時我才知道,是徐有貞背著我讓你喝下催孕藥,當我衝進房間時,你已躺在床上不省人事。若不是孫皇後出手相救,恐怕你早已……她不僅救了你的命,更暗中斡旋,才避免了兩族因誤會激化戰爭。
我知道你曾紅著眼說,願把身體獻給我,為陳家延續香火。可那未成形的孩子……我從未怪過你,阿依娜。我隻恨自己,沒能給你一場風風光光的婚禮,沒能把你正大光明娶進陳家大門。如今我們陰陽相隔,我在這世間的最後時光,仍時時看見你在宮牆下對我笑的模樣。
當年在月下私定的婚約,終究是我負了你……說好要帶你回江南看煙雨,終究成了空言。如今我隻盼你能放下過往:這世間若有良人能護你周全,便嫁了吧。彆再等我,阿依娜,好好活下去——若你能促成兩族止戈,便是對我這亡魂最大的慰藉。
望嫁良人,勿念。
你的愛人 陳友”
琪亞娜的匕首“當啷”墜地。她看見姐姐的指尖懸在信紙上方,遲遲不敢觸碰,仿佛那是團灼人的火焰。阿依娜突然笑出聲,帶著濃重的鼻音:“好個陳友,說好要帶我回江南看煙雨,如今卻要我另嫁他人。”淚水砸在信紙上,暈開“望嫁良人”四個字,洇成一片模糊的墨團。
衛長國默默將竹筒收進懷中,他注意到信箋夾層還夾著半枚銀鐲,內側刻著“永結同心”。那鐲子與阿依娜腕間褪色的銀鏈樣式相仿,應是出自同一匠人之手。營地外傳來薩滿祭司與大汗信使周旋的聲音,夾雜著馬頭琴嗚咽的曲調,卻蓋不住阿依娜壓抑的啜泣。
“這封信...”阿依娜突然將信紙按在胸口,仿佛要將陳友最後的溫度揉進骨血,“能借我留些時日嗎?”她抬起頭,淚痕在臉上烙下兩道銀痕,眼神卻突然變得清明,“等解決了徐有貞餘黨,我要帶著它去陳友墳前燒給他。告訴他,這婚約...我不認。”
郭一平欲言又止,最終隻是抱拳行禮:“姑娘節哀。如今大汗信使已到,我們該商議如何應對。”他轉向衛長國,“錦衣衛百戶可有計策?那竹筒裡的線索,當真能讓也先大汗信服?”
衛長國剛要開口,營地外驟然響起急促的馬蹄聲。一名瓦剌士兵渾身浴血衝進來:“不好!陳懋帶著援軍折返,已將我們圍在崖下!”話音未落,箭矢破空聲撕裂夜幕,一支利箭擦著阿依娜耳畔釘入地麵,箭尾係著染血的布條,上麵潦草寫著:“交出玉牌與竹筒,留你們全屍。”
阿依娜緩緩起身,將信箋仔細折好塞進衣襟,又摘下腰間狼齒銀鏈係在哈圖的彎刀上。她的動作很輕,像是在觸碰易碎的夢境。“郭將軍,衛百戶,”她抽出彎刀,刀刃映著月光泛起冷芒,“就用陳懋的項上人頭,祭奠我兄長與陳友的在天之靈吧。”
營地內,眾人迅速整備。琪亞娜握緊了手中斷裂的虎形玉佩,突然發現玉佩背麵刻著極小的字:“戌時三刻,黑鬆林密道。”而阿依娜望著漫天星鬥,將陳友的信箋又貼近心口幾分——此刻,複仇與真相,都在這即將破曉的血色黎明中,緩緩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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