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阿茲克與克萊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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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根郊區的墓園。
克萊恩正蹲坐在某個角落裡，等待著某人的到來。
“克萊恩？”
突然間他發現有人在呼喊他的名字，他抬頭望去看見了一名膚色較黑的身影。
“阿茲克先生。”
“嗯，是我，我收到你的信後，就趕過來了。”阿茲克從陰影中顯露了出來。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克萊恩嘴唇抽動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是啊，我這段時間到底遭遇了什麼，莫名其妙的穿越、莫名其妙的被舉報，莫名其妙的被關押、莫名其妙的成為了“逃犯”。
克萊恩回想起自己的穿越生涯不禁在心裡長歎一口氣。
其實在被舉報之前，我的穿越生活還算不錯。
有妹妹，有哥哥，有一份高收入的工作，而且還是穿越前夢寐以求的那種“鐵飯碗”。
值夜者的薪水在這個時代可是相當高的了，屬於真正的高收入人群。
唉……
回想起這些天經曆的克萊恩突然有些委屈，有一種天堂掉落到地獄的感覺。
他緩緩開口向阿茲克講述起最近發生的事，除了有關灰霧和塔羅會的事以外，他將能說的都說了，當然也包括洛恩的事。
他的語氣從緩慢到急促，神情由恍惚到憤怒，像是傾訴又像是發泄。
阿茲克沒有說話，隻是微微頷首，傾聽著對方的話語。
他知道克萊恩現在的心情並不好受，一時間經曆了這麼大的變故，他沒有崩潰都可以算的上堅強了。
“發生了這麼多事麼……”聽到克萊恩的講述阿茲克點點頭，他沒想到自己的學生居然在短時間內經曆了這麼多。
“阿茲克先生，你不驚訝嗎？”
“我自己也經常從不同的棺材裡醒來，經曆的怪事並不比你少。”
也是，阿茲克先生畢竟是高序列，即使丟失了部分記憶，在經驗方麵肯定也比我多……克萊恩沒有多說什麼。
“其實，你應該早點聯係我的。”阿茲克看向克萊恩語氣柔和。
我也想啊，但我最近一直待在查尼斯門後根本不敢用銅哨召喚信使……克萊恩一臉無奈的表情。
“洛恩迪森克……”阿茲克開始思索起起克萊恩說的名字和他最近的經曆。
“我對這個名字並沒有什麼印象，根據你的描述，他大概隻是一位低序列的非凡者，但可能有點特殊性。”
“有可能是有著某些高位存在的祝福或者視線，又或者是什麼神秘學上的特殊聯係……”
“特殊性……”克萊恩不置可否，回想起洛恩的表現，確實不像是一位經驗豐富的非凡者的樣子，而且硬要說的話，他自己也是一位有著特殊性的低序列非凡者。
……
隨後阿茲克又分析起了最近值夜者小隊遭遇的各種意外。
“你最近遭遇的事充斥著各種各樣的巧合，我甚至認為包括我的離開也在巧合之內。”
“至於最後對你出手的那名非凡者，按照你的描述來看，大概率是一名‘收屍人’途徑的非凡者”。
果然！那個人就是那個叛逃的前主教因斯讚格威爾，他就是是一名“收屍人”途徑的序列5……
克萊恩在阿茲克來之前又做過一次占卜，勉強確定了最後襲擊他的人的身份，就是那位帶著0-08叛逃的前主教。
他之前就曾看到過因斯讚格威爾的通緝令，隻是沒想到對方會來到廷根。
“你好像知道幕後黑手是誰？”阿茲克見克萊恩若有所思的樣子輕聲詢問。
“嗯。”克萊恩點點頭，斟酌語言將有關因斯讚格威爾的事告知給了阿茲克。
“嗯……“看門人”，一位黑夜教會的前主教安排不了這些巧合，但0級封印物確實可能會造成這一切。”
“至於對方為什麼會做出這種事，我也有了些頭緒。”
“真的嗎？阿茲克先生。”
“嗯”
待克萊恩從驚訝中回過神，阿茲克看向對方，仿佛一名老師那般問道：“你知道某些途徑是可以相互轉換嗎？”
“嗯，我知道一些概念。”克萊恩點點頭，他先前確實從羅塞爾日記上得到了部分有關交換途徑的信息。
“那你知道什麼是非凡特性嗎？”
克萊恩搖了搖頭，聽到這個詞語的一刹那，他其實猜出了這個詞大概的意思，但是不太確定。
“這些天我回想起很多曾經的事，其中就有一些有關非凡領域的知識。”
“在非凡領域中有一個很重要的定律，它叫做非凡特性不滅定律。”
“不滅……”克萊恩回味著這個詞，一瞬間有很多東西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裡。
“非凡特性不會毀滅，不會減少，隻是從一個承載物轉移到另一個承載物。”阿茲克繼續講述著知識，仿佛又變回了曾經的那名大學老師。
克萊恩的眼睛一下睜大，旋即恍然，若有所思地反問道：
“比如說失控非凡者會留下封印物，神奇物品，或者魔藥主材料？”
“沒錯。”阿茲克點點頭認可了克萊恩的話，隨後繼續開口。
“其實不隻是失控的非凡者，正常的非凡者死亡也會留下非凡特性，隻是比起失控的非凡者，他們的特性更加純潔。”
“近乎於魔藥本身。”
近乎於魔藥本身……這句話讓克萊恩忽然明白了很多事情，明白了在材料斷絕的情況下，非凡途徑為什麼不會跟著斷掉。
“‘不眠者’途徑和‘收屍人”途徑是相鄰途徑，那個因斯讚格威爾製造了這麼大一起事故，肯定是為了奪取廷根市值夜者總部的某樣東西。”阿茲克繼續講述著自己的觀點。
“聖賽琳娜的骨灰。”
得到了這麼多的知識後，克萊恩瞬間就想明白了對方的目的。
隊長曾經和他說過，聖賽琳娜的骨灰是查尼斯門的核心，也是目前看來唯一有價值被覬覦的東西。
而且，聖賽琳娜的骨灰真的被他奪走了……克萊恩回想起了查尼斯門後的混亂。
因斯讚格威爾在晉升失敗後，為了再次晉升將目標放到了相鄰途徑的聖賽琳娜的骨灰上。
他先是利用0-08製造了各種各樣的意外，包括但不限於隊長和戴莉女士的離開，科恩黎的受傷和老尼爾的黑魔法事件，以此削弱值夜者小隊的戰鬥能力。
難道對我的舉報也有對方的安排嗎……克萊恩忍不住的想著。
話說，他還挺“好心”的，安排了這麼多意外卻沒造成任何人死亡。
但這和他最後顯露出來的性格不符啊？克萊恩陷入沉思。
可以肯定的是，在目的基本達成後，因斯讚格威爾在最後又製造了一起事故，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這也是弗萊他們不在公司的原因。
他計劃了一切，唯獨把我忘了，或許是因為我隻是個序列8吧，根本不足為慮吧。
事故……
事故！
“對了，廷根好像發生了一起嚴重的非凡事故。”克萊恩突然想起了什麼。
“阿茲克先生，你知道值夜者的各位怎麼樣了嗎？”
“沒有人死亡。”阿茲克的回答很簡短明了。
聽到這話的克萊恩鬆了一口氣，太好了，大家沒事就好。
……
“你未來有什麼打算嗎？”看著陷入了沉默的克萊恩，阿茲克發問道。
“我……”克萊恩也不清楚，值夜者小隊他是回不去了，他沒辦法解釋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至於家裡…梅麗莎、班森……克萊恩攥緊了拳頭。
他暫時也沒辦法回去了……
值夜者小隊裡的各位都是好人，應該不會為難班森和梅麗莎吧。
如果我陣亡的話，說不定他們還會有一筆撫恤金，但我如今的情況……
想到自己的家人克萊恩突然有些惆悵。
不行，我不能頹廢下去……克萊恩打定主意，看向阿茲克。
“我會親手抓住罪魁禍首，我做過占卜，貝克蘭德可能會有他的線索。”
“需要我幫忙嗎？”阿茲克知道自己的這名學生身上有不小的秘密，能夠占卜到一些信息也不奇怪，他沒有追問而是關心道。
“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麻煩阿茲克先生您了，您已經幫我很多了……”克萊恩低下頭，他做不到讓這位老師因為自己的事涉險。
似乎是看到了克萊恩的堅持，阿茲克突然輕笑了一下。
“好的，我尊重你的選擇。”
“但如果你遇到什麼麻煩需要幫助的話，可以寫信告訴我。”
“無論在什麼時候，我都是你的老師。”
“謝謝你，阿茲克先生。”克萊恩發自內心的感謝對方一句，在這一瞬間他直接熱淚盈眶起來。
“對了，你要是想前往貝克蘭德的話，我可以載你一程。”
“載我一程。”克萊恩有些疑惑。
“嗯，你現在的情況特殊，恐怕沒辦法乘坐公共交通工具。”
“這……好像也是。”
克萊恩回想起自己目前的處境，要是運氣好，那他可能就是普通的失蹤成員，要是運氣不好可能已經成了逃犯，上了通緝令了。
雖然他也可以進行偽裝，但也有暴露的風險。
我不會被當成因斯讚格威爾的同夥吧……克萊恩想到了這個最壞的可能。
應該不至於吧！
變成窮凶極惡的歹徒，被教會通緝什麼的，這也太刺激了……
我再怎麼說也為女神流過血了，應該不會真的上通緝令吧……克萊恩嘴角抽搐有些不確定。
他現在的情況確實就很雞肋。
明明發生的一切都和自己無關，但因為自己有秘密的緣故，就是沒法解釋。
舉報的事沒辦法解釋，擊傷因斯讚格威爾的事也沒辦法解釋。
見克萊恩的表情陰晴不定，阿茲克安慰道：“彆擔心，誤會總會有解除的一天，相信這用不了多少時間。”
“嗯”
“那就麻煩您帶我去貝克蘭德了。”
“好的。”阿茲克按住他的肩膀。
“我剛回憶起自己這個能力沒多久，可能會有些顛簸，你忍耐一下。”
顛簸……克萊恩有些疑惑，直到他看到無數濃鬱的色彩驟然出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