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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血脈石前的對峙第12頁 夜幕,如同早已死去巨獸的殘皮,沉重而了無生機地籠罩著這片枯敗的土地。 沒有星,沒有月,隻有幾堆狐族人點燃的、燃燒著某種劣質油脂的篝火,在寒風中搖曳著微弱而昏黃的光芒,將一張張或麻木、或茫然的臉龐映照得明明滅滅。 那口巨大的鐵鍋早已空空如也,連最後一滴湯汁都被舔舐乾淨。 溫飽,這個對於外界修士而言最基本、最不值一提的需求,在此刻,卻像是一劑效力強勁的鎮定劑,撫平了這群狐族幸存者身上大部分的尖刺與敵意。 他們不再像初見時那般,如同一群被逼入絕境、隨時準備撲上來同歸於儘的野獸。他們的眼神雖然依舊帶著長年累月刻下的警惕與疏離,但那深處,卻多了一絲極其微弱的、名為“生機”的火苗。 一些年幼的小狐狸,不再躲在父母身後瑟瑟發抖。他們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怯生生地、卻又充滿好奇地打量著江小白和江一一。江一一從儲物戒中取出了一些從未見過的、散發著清甜香氣的靈果,笨拙地遞過去,小家夥們先是驚恐地後退,但在看到江一一清冷麵容下並無惡意的眼神後,終於有膽大的伸出小爪子,飛快地抓過一個,然後一溜煙跑回母親懷裡,惹來一陣低低的、善意的笑聲。 氣氛,在一種微妙的沉默中,悄然緩和。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這隻是暫時的。 一頓飯的恩情,可以換來一時的和平,卻無法換來真正的信任。 尤其是在這片充滿了背叛與絕望的土地上,“信任”二字,早已和“希望”一樣,成為了最昂貴的奢侈品。 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無意地彙聚在兩個人身上。 一個是江修遠,這個從始至終都沉默寡言,卻用最直接、最有力的方式,給予了他們片刻溫暖的神秘男人。 另一個,則是那位拄著骨杖的斷尾老狐妖。 他是這群幸存者的首領,他的決定,將代表所有人的意誌。 老狐妖,或者說,這支殘存狐族部落的大長老——豁尾(huoei),此刻正盤腿坐在一塊岩石上。他的麵前,放著一隻盛滿了靈米飯的破陶碗,但他一口未動。他隻是靜靜地看著自己的族人,看著那些因為一頓飽飯而露出久違笑容的孩子,渾濁的老眼中,情緒複雜到了極點。 有感激,有悲哀,有警惕,更有深深的、無法釋懷的痛苦。 良久,他緩緩站起身,拄著拐杖,一步一步,走到了江修遠等人的麵前。 他身後的族人們,也紛紛安靜下來,緊張地注視著這一幕。 “多謝你們的食物。” 豁尾的聲音依舊沙啞,但比起最初的嘶吼,已經多了一絲平穩。他微微躬身,行了一個古老的、代表著謝意的禮節。 “無論你們的來意是什麼,這一頓飯,我們記下了。作為回報,我們會告訴你們一些關於這片土地的秘密,然後,請你們離開。” 他的話,說得斬釘截鐵,不容置喙。 感恩,但涇渭分明。 接受施舍,但拒絕接納。 塗山月聞言,心中一急,立刻上前一步:“大長老!我們不是外人!我真的是塗山氏的後人,我叫塗山月,我隻是想回家!我們沒有惡意!” 豁尾緩緩抬起頭,渾濁的眼球對上塗山月焦急而真誠的目光。 他沉默了片刻,才緩緩說道:“孩子,你的眼神很真誠,你身上的血脈氣息,也確實與我們同源。但是……這並不能證明什麼。” 他的聲音裡,透著一股令人心寒的滄桑與疲憊。 “在過去的數百年裡,有太多的人來到這裡。他們有的像你們一樣,帶著食物和善意;有的則像惡魔,帶著刀劍和貪婪。他們中,也有人自稱是失散的‘王族後裔’,說要帶領我們走出苦難,重建青丘。” 說到這裡,豁尾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極度痛苦與憎恨交織的神情。 “我們信了,我們一次又一次地選擇了相信!可結果呢?那些所謂的‘善意’,不過是為了騙取我們最後藏身之地的誘餌!那些所謂的‘王族後裔’,不過是為了挖掘先祖遺骸、盜取最後一點傳承的卑劣盜賊!” “我們被欺騙,被奴役,被屠戮……我們付出的代價,太慘重了!” 他的聲音,一句比一句沉痛,一句比一句泣血。 周圍的狐族人,許多都低下了頭,眼中重新燃起了仇恨與不信任的火焰。 顯然,這些慘痛的記憶,是刻在他們骨子裡的烙印。 “所以,”豁尾深吸一口氣,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們,再也不會相信任何人的任何言語了。一頓飯,我們還不起,但我們可以用命來還。可信任……我們給不起了。” 這番話,如同一盆冰水,將塗山月心中剛剛燃起的一絲希望,澆得透心涼。 她張了張嘴,卻發現任何辯解,在對方那血淋淋的過往麵前,都顯得如此的蒼白無力。 是啊,當善良被反複踐踏,當信任被無情背叛,剩下的,除了用堅硬的甲殼將自己徹底封閉起來,還能做什麼呢? 就在氣氛再次陷入僵局,甚至比之前更加凝重之時。 一直沉默的江修遠,終於開口了。 “言語,確實是最廉價的東西。”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了每個人的耳中。 “那麼,要如何才能證明?” 豁尾渾濁的目光,轉向了江修遠。 他從這個男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種與眾不同的氣質。那不是修為帶來的壓迫感,而是一種如同深淵大海般的沉靜與從容。仿佛世間萬物,都無法撼動他的心神。 這種氣質,讓他本能地多了一絲鄭重。 “證明?”豁尾冷笑一聲,笑聲中充滿了譏諷,“你們證明不了。因為青丘,早就沒有希望了。” 但他話鋒一轉,枯瘦的手指,指向了他們這個臨時聚落的最中央。 “不過……如果你非要一個證明的話,那裡,倒是有個東西。” 眾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隻見在幾堆篝火的光芒交彙處,矗立著一塊巨大的、約有兩人多高的青色岩石。 這塊岩石的形狀很不規則,表麵布滿了風化的痕跡與乾涸的苔蘚,看上去平平無奇,就像是這片荒原上隨處可見的普通石頭。 它的表麵,黯淡無光,甚至連篝火的光芒都無法在其上反射出絲毫亮色,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充滿了死寂的氣息。 “那是什麼?”江小白好奇地問道。 “那是‘先祖之石’。” 豁尾的聲音中,帶上了一絲複雜難明的、混雜著敬畏與悲哀的情緒。 “傳說,在青丘最輝煌的時代,這塊石頭,是我們青丘狐族血脈的源頭與見證。它曾閃耀著九色神光,光芒籠罩整個聖地。任何擁有青丘血脈的族人,隻要將手放上去,都能根據血脈的精純程度,讓它綻放出不同強度的光芒。” “越是精純的王族之血,光芒便越是璀璨。傳說,若是真正的九尾天狐王族嫡係觸碰,它的光芒,甚至能刺破天穹,喚醒沉睡的祖地之靈!”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第122章:血脈石前的對峙第22頁 說到這裡,他自嘲地搖了搖頭,指著那塊死氣沉沉的石頭。 “但你們看,它現在,已經死了。就和這片土地一樣,徹底死了。自從無數歲月前的那場大災變之後,它就再也沒有亮過。無論誰去嘗試,它都毫無反應。或許,是我們這些苟延殘喘的後裔,血脈已經稀薄、汙濁到了……連被先祖承認的資格,都沒有了。”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無儘的悲涼。 “所以,這就是你們的證明方式?”江修遠平靜地問道。 “沒錯!”豁尾的眼神,陡然變得銳利起來! 他像一頭被激怒的老狼,死死地盯著塗山月。 “你想證明自己是塗山氏的後人,你想讓我們相信你不是敵人!可以!很簡單!” 他用骨杖重重地敲擊著地麵,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去!去觸碰‘先祖之石’!如果你說的是真的,如果你真的是我們青丘失散的族人,那它,就一定會有反應!” “哪怕……哪怕隻是亮起一絲最微弱的光芒!我們,就承認你的身份!我們就相信,你們是朋友,而非敵人!” 這,是他最後的底線。 因為在他看來,這塊石頭,已經徹底“死亡”了。 所有狐族的目光,瞬間聚焦在了塗山月的身上。 有期待,有懷疑,但更多的,是一種麻木的、看好戲般的神情。 他們見過太多自稱“王族”的人來嘗試,結果無一例外,都是失望而歸。 塗山月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她看著那塊巨大的青石,心中既緊張又期待。 她對自己的血脈有信心,她是母親唯一的女兒,是塗山氏最正統的傳承者之一。 她深吸一口氣,看了一眼江修遠。 江修遠對她點了點頭,眼神中帶著鼓勵。 “好!我試!” 塗山月挺直了脊梁,屬於上界天之驕女的氣度,在這一刻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 她邁開腳步,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一步一步,堅定地走向了那塊“先祖之石”。 她走得很慢,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曆史的塵埃之上。 終於,她來到了青石麵前。 她伸出纖細白皙的右手,掌心中,一縷精純的、帶著淡淡粉色光暈的妖力緩緩流轉。 這是她塗山氏一脈獨有的血脈之力。 她閉上眼睛,將心中所有的期盼與禱告,都彙聚於掌心,然後,緩緩地、鄭重地,將手按了上去。 冰冷,死寂。 這是手掌與石頭接觸的第一感覺。 沒有任何回應,就像是按在了一塊普通的頑石上。 周圍傳來一陣壓抑的、細微的騷動。 許多狐族人的眼中,露出了“果然如此”的失望神情。 豁尾的嘴角,也泛起一絲苦澀的笑意。 塗山月的心,一點一點地往下沉。 難道……連她也不行嗎? 難道,青丘的血脈,真的已經斷絕到連先祖之石都無法感應的地步了嗎? 就在她心灰意冷,準備收回手掌的刹那—— “嗡……” 一聲極其微弱的、幾不可聞的輕鳴,從青石的內部響起。 緊接著,在她手掌接觸的地方,那死寂的青色石麵上,竟然…… 竟然泛起了一絲極其微弱的、如同螢火蟲般的淡青色光暈! 光芒很淡,很微弱,仿佛隨時都會熄滅。 但它,確實亮了! 在這死寂了數百年的石頭上,亮起了第一點光! “亮了!石頭亮了!” 人群中,不知是誰發出了一聲壓抑不住的驚呼! 所有狐族幸存者,全都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那一點微光,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 就連豁尾,也渾身一震,手中的骨杖都差點沒握住。他那雙渾濁的老眼,死死地盯著那點光,嘴唇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塊“死”了數百年的石頭,竟然……真的被點亮了! 塗山月也感受到了這股變化,她又驚又喜,連忙催動全身的血脈之力,試圖讓光芒更盛一些。 然而,那點青色的光暈,在閃爍了幾下之後,便達到了極限,再也無法增強分毫,最終,隨著她力量的消耗,又緩緩地黯淡了下去,直至徹底消失。 石頭,再次恢複了死寂。 但現場的氣氛,卻再也無法平靜了。 雖然光芒微弱,但這無疑證明了,塗山月所言非虛!她,確實擁有著極其古老且相對純正的青丘血脈! 豁尾的呼吸變得無比粗重,他看著塗山月,眼神中的敵意與警惕,終於開始出現了真正的動搖。 他張了張嘴,正想說些什麼。 “讓她也試試吧。” 江修遠平淡的聲音,再次響起。 他伸出手,指向了站在自己身旁,從始至終都有些緊張和好奇的江小白。 此言一出,全場皆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錯愕地轉向了那個看起來天真爛漫、修為似乎也不算頂尖的人族小姑娘。 讓她試? 一個……人族? 豁尾眉頭緊鎖,沙啞地開口:“閣下,你在開玩笑嗎?先祖之石,隻對擁有青丘血脈的族人有反應。她……是一個人族。” 雖然江修遠等人的恩情和塗山月的證明讓他態度有所軟化,但這番話,在他聽來,依舊像是一種挑釁和侮辱。 “試試,不就知道了?” 江修遠沒有解釋,隻是淡淡地說道,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平靜。 塗山月也反應過來,連忙說道:“大長老,小白她……她情況有些特殊,她……” 她想解釋江小白體內有九尾天狐的血脈,但又不知從何說起。 江小白有些緊張地抓著阿爹的衣角,小聲說:“阿爹,我……我行嗎?” 她能感覺到,那塊石頭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隱隱地呼喚著她,但她又害怕,自己會像月姐姐一樣,或者比月姐姐更差,什麼反應都沒有,那豈不是讓阿爹丟臉了。 “去吧。”江修修遠揉了揉她的腦袋,眼神溫柔而篤定,“相信自己。” 得到了阿爹的鼓勵,江小白深吸一口氣,鼓起了勇氣。 在數百道混雜著懷疑、不解、甚至是不滿的目光注視下,她邁開小步,有些忐忑地走到了那塊巨大的青石麵前。 她學著塗山月的樣子,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那是一隻白皙、嬌嫩,屬於人類少女的手。 她的心,在“怦怦”地劇烈跳動著。 她有些緊張地,將自己微涼的手掌,輕輕地按在了那塊曆經了萬古滄桑、死寂了數百年的先祖之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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