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夜登天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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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狗山位於小樽市西部，海拔五百三十二點四米。對於華夏的眾多山峰來說，說它是個小土丘也行。
但這座山卻相當有名，因為其形似天狗的長鼻子，且棲息著天狗而得名。
葉蘇林準備趁熱打鐵，在處理完玻璃廠的事件後，便開著租來的車，一路抵達天狗山下。
葉蘇林看著上山的道路朦朦朧朧，已經升起了薄霧，路口兩旁和山下一個人都沒有。要說這山裡沒個把妖怪，是個人都不信。
前方的道路車輛無法再通行，葉蘇林背好包，拉著馬玲玲的手，開始登山。
原本他想讓富江先回去的，可這家夥執意要跟過來。但她失去了再生能力，也無法再化成靈體，一旦出事，非常麻煩。
但葉蘇林也沒敢堅持，畢竟他還要照顧富江的自尊心。如果堅持讓她回去，她會以為你把她當累贅，這種打擊會在她心裡留下裂縫。現在正值關鍵時刻，葉蘇林可不想搞出多餘的事端。
三人一貓順著一條羊腸小道，開始往山上行走。這座山雖然不是很高，但植被卻非常茂密。
原本能夠坐纜車到山頂，還能俯瞰整個小鎮，這裡的夜景也被稱為北海道三大夜景之一，特彆是冬季，燈光映照在雪景上如同星海。
當然現在的纜車根本沒法坐，葉蘇林他們也沒心情欣賞夜景。
天狗山關於天狗的傳說一直在他腦海裡回響，因為在民俗故事裡，天狗會故意考驗登山者的耐心，若心存邪念，會遭遇神隱或鬼打牆；如果是心思正直者，便可獲得天狗之語。
葉蘇林懷疑自己的師叔應該就是在這天狗山布下了白虎銜屍局，這讓他有些擔心天狗山上那些天狗的數量。
三人越往山上走，天色就黑得越快。本來是淡淡的薄霧，也已經加重成了濃霧。
“大家小心，富江，拉著我的手，不要被這些霧氣將我們分隔開。”
葉蘇林說著，非常自然地牽起富江的手，一左一右拽著兩女，繼續登山。
富江的手有些涼，手心還在出汗，肌肉繃得緊緊的，像是緊張。實際上她白皙的臉上，竟難得地多出一絲隻有人類才會擁有的血色。
又走了一陣，山上忽然刮起大風。葉蘇林改拉為摟，用手臂環在馬玲玲的肩膀上，同時用手掐了個法訣。
他嘴巴鼓起，向周圍用力吹出一口氣。在大風的作用下，那些濃霧居然逐漸被吹散。
他又看了一眼羅盤，上麵的指針一會正轉，一會反轉，一會又抖得像老太太的拐棍，完全一點用都沒有了。
葉蘇林收起羅盤，握著天蓬尺說道：“大家小心，這周圍到處都彌漫著妖氣，恐怕那些天狗已經發現我們了。”
葉蘇林話音剛落，他們周圍的植被就突然一下變得稀鬆起來。三人站在一塊仿佛中年人禿頂腦袋般的空地上，抬頭望向天空。
天空中月明星稀，隱隱可以看到一些黑影漂浮在那裡。
葉蘇林視力有所加強，能清清楚楚看到那些懸浮在半空上的“人”，他們都長著張紅臉，身材高大，還有一對黑色羽翼，手裡拿著短杖，呼啦呼啦地默默盯著下方的三人。正是黑羽天狗，影舞者的化身。
葉蘇林頭皮有些發麻，因為這些黑羽天狗的數量果然比他想象中還要多，打眼看去就不下百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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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飛在空中，那仿佛刀片一樣的羽毛是帶毒的，一旦有人被羽毛傷到，傷口就會逐漸晶體化。另外他們的雙翼還會製造真空波，對人類的肺泡造成不可逆的傷害，所以要與他們戰鬥，還必須得屏住呼吸。
除此之外，這些黑羽天狗手中所拿的短杖上頭還掛有七張自殺者的遺書，揮舞時會念出那些遺書上的內容，以汙染人的精神造成詛咒，使那些遺書文字浮現在受汙染者的皮膚上，並且誘使對方用遺書者的方式自殺。
最讓葉蘇林頭痛的還不是這些，而是黑羽天狗的影遁之術。
他們可以嵌入任何陰影中，就像那名鏡中女鬼一樣，進行空間移動和跳躍。在影遁的過程裡，天狗還會製造分身。現在看去最少都有一百隻天狗，如果他們每個再造出七個分身，數量將呈幾何倍數往上增長。他和馬玲玲、富江能應付嗎？
葉蘇林擔心歸擔心，卻無法改變現狀。隻見那些黑羽天狗果然開始煽動翅膀，一圈圈肉眼可見的聲波向著三人席卷過來。
葉蘇林大叫一聲“不好”，緊跟著提醒道：“玲玲、富江，深吸口氣，屏住呼吸！那些震蕩波會傷及內臟，特彆是肺部，找機會再換氣。天地無極，乾坤借法，誅邪！”
葉蘇林先快速念出一道咒文，緊跟著才憋了口氣。他抬手向天空劈出一道，正中其中一隻黑羽天狗的腦袋，將其從天空中打下，可對方還沒能墜落在地麵，就再次穩住身形，揮舞著翅膀回到天空。
“糟糕，他們果然擁有一部分的法術抵抗能力，飛在天上不好打呀。”
葉蘇林正在心裡想著，那一百隻黑羽天狗發出的震蕩波就已經攜泰山壓頂之勢，向他們一浪一浪地拍過來。
雖然馬玲玲和富江聽了他的建議深吸口氣、屏住呼吸，但當那些“浪”壓下來的時候，仍然會讓人感覺胸悶、心悸，想要咳嗽。
就在這時，一聲貓叫在天狗山上傳出很遠。奇妙的是，葉蘇林周圍的聲波被貓叫聲中和，在空中直接消失掉了。
“墨魚丸，你居然能對抗黑羽天狗的聲波！？”
葉蘇林感到非常驚喜，這一趟北上之旅帶著墨魚丸來真是帶對了，這小家夥身材小小卻能辦大事。
隨著墨魚丸的喵聲中和掉黑羽天狗的聲波，越來越多的貓叫聲在周圍響起。
不一會兒，一隻隻尾數不同的野貓從樹林裡走出來，對著天空嘶吼。它們的數量非常多，甚至比黑羽天狗的數量還要多，不一會兒就將黑羽天狗發出的震動波完全壓製住，讓他們無法再製造真空領域。
“乾得漂亮，貓咪們！”
葉蘇林揮了下手，但下一刻卻見天空中的那些黑羽天狗晃動手裡的短杖，一個個俯衝向下，發動攻擊。
在這個過程裡，他們的身影一分二、二分四，四個又分成了七個，一時之間天上到處都是，數也數不清，轟隆一下朝著他們壓來。
“喵！”
墨魚丸似乎下達了命令，周圍它新收的那些小弟野貓們一隻隻亮出爪子和牙齒，朝著天空中俯衝而下的黑羽天狗迎了上去。
這是一場來自天狗與貓又的對決。對決開始之後，山體上的濃霧又一次升起，葉蘇林隻能聽到激烈的打鬥聲與貓叫聲，但卻看不到他們任何一個人或貓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