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表舅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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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直到上了列車，馬玲玲都回憶不起昨晚是怎麼度過的，整個人就像泡在溫泉裡一樣，暖暖的、軟軟的，被愛意包裹著，那是從未有過的體驗。
不過她今天麵對葉蘇林時，變得有些扭捏，想看他又不敢看，想說話又不知從何說起，隻能眯著眼睛裝睡。
忽然，她感覺到葉蘇林握住了自己的小手，這一下，馬玲玲渾身的肌肉都跟著繃緊了。
“好了，彆裝睡了，我們平日裡天不怕地不怕的‘華夏第一出馬仙’呢？難道就這點膽量？隻是被表白而已，又不是逼你出嫁，用不用緊張成這樣？”
葉蘇林笑著調侃，“咱們這次的目的地是秋田縣，越往北走氣溫越低，我買了厚衣服，你要不要披上？”
聽到葉蘇林這麼說，馬玲玲像頭倔驢般梗著脖子：“誰緊張了？誰緊張了！不就是握握手、抱一下嗎？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們都還沒有親過嘴呢！這些都不算什麼，我隻是……隻是在欣賞車外的美景！”
葉蘇林見她還在嘴硬，但狀態已經比剛才好多了，便笑著搖搖頭不再勸慰，拿起報紙翻看秋田縣的人文風貌。
他同樣是第一次來秋田縣，此前隻知道這裡接近北海道，天氣很冷。翻看列車上的冊子才了解到，秋田縣的雪山和溫泉最有名，這裡背靠鳥海山、八甲田山，雪山連綿不絕，溫泉資源也很豐富，而且從古流傳著一個驅邪儀式，叫做“生剝鬼節”。
“表舅對這些東西很感興趣，如果這裡有生剝鬼祭奠活動，他和表舅媽就算不在原本計劃裡，也一定會去看看的。而且這裡可以滑雪、徒步，鳥海山下的公路聽說景色絕美，說不定能在那裡偶遇表舅呢？”葉蘇林暗自思忖。
這趟從仙台開往秋田的列車，路途上沒出什麼意外，讓他一直緊繃的心終於放鬆下來。
秋田縣就像冊子上介紹的那樣，雪山、溫泉、傳統民俗和美味的稻米，讓這裡成為了旅遊熱點。春天可以觀賞野櫻，夏天有男鹿半島的綠意海岸線，秋天能看到抱返溪穀的紅葉，而冬天，橫手市的雪屋景點也絕對不能錯過。
列車到站，兩人穿著新買的厚外套，把墨魚丸藏在衣服裡走出車站。先前在仙台買的紀念品已經打包快遞運回東京，所以葉蘇林和馬玲玲仍能手拉著手在街道上壓馬路。
沒錯，在列車上進行了一路的“脫敏訓練”後，馬玲玲現在已經能大大方方和葉蘇林在街道上拉手了。
不僅如此，少女在前麵跑，葉蘇林在後麵追，哪裡有漂亮的樹、哪裡有美食、哪裡有可愛的慶典宣傳畫，馬玲玲就會蹦到哪裡，兩人倒更像是一對度蜜月的新婚夫妻。
“喵～”墨魚丸的叫聲把兩人拉回現實，它輕輕嗅了嗅，看樣子是聞到了何凱的氣息。
“表舅果然到過這兒！咱們先找個旅館住下，再向周圍的人打聽打聽。”
兩人找了一家很有特色的民宿旅館，招牌上寫著“烏冬”，就是烏冬麵的意思。
“這是溫泉旅館，寒冷的天氣泡泡溫泉，應該彆有一番情趣。”葉蘇林說道。
“歡迎！歡迎兩位客人！這位小姐皮膚真好，真漂亮，好羨慕呢～”
旅館老板娘是位四十歲左右、風韻猶存的麵善婦人，她的話顯然讓馬玲玲很受用。
“嗬嗬，哪有啊，老板娘年輕的時候肯定比我更漂亮！”馬玲玲笑著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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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捂著臉笑道：“沒有沒有啦，我年輕時也比不過姑娘～你們是來玩的吧？這個季節來雖然早了點，但已經能欣賞到雪景了。
看天色，最近就要迎來入冬後的第一場雪呢！我們旅館就有溫泉池子，要是想體驗正宗的室外溫泉，可以往山上走，那裡有很多家。”
“多謝老板娘，對了，我們想向您打聽一個人，是我們的舅舅，他比我們先到，我們想找他會合，可電話打不通。”
馬玲玲調出手機裡和何凱的合影，老板娘辨認了一下，立刻笑著說：“哦，原來是芹澤君呀！我見過他，他在我們店裡住過，應該是兩天前，對，兩天前！”
馬玲玲和葉蘇林對視一眼，相當驚喜，連忙問道：“那老板娘您知道他現在去哪兒了嗎？”
“哦，芹澤君的妻子是位明星，雖然已經息影了，但還是那麼漂亮～他們說要到山上去賞雪景，順便體驗一下生剝鬼節的驅邪儀式，之後可能會一路北上，最終目的地好像是北海道呢。”
“是的，的確是北海道！”
葉蘇林這下可以確定，尋找表舅的路線起碼是對的，沒有跑偏。隻不過那個不安分的表舅，為什麼要主動接觸“生剝鬼節”？聽著就不像什麼好事。
“老板娘，生剝鬼節是什麼呀？你們這裡有鬼怪需要驅趕嗎？有的話交給我們！不瞞您說，我們可是東京很有名的驅魔師！”
馬玲玲自告奮勇地拍拍胸脯。老板娘給足了她情緒價值，先是驚呼一聲，緊接著連連誇讚，無非是“這麼年輕居然是驅魔師，太厲害了”之類的話，誇得馬玲玲都有些飄飄然。
“姑娘你可能不知道，這是我們秋田的民俗傳說。相傳很早的時候，秋田縣男鹿半島周邊就有年關驅邪的民俗，那時會有戴鬼怪麵具的男性扮成鬼，挨家挨戶上門訪問。
他們會表演驅邪舞蹈，大聲問‘有沒有不聽話的孩子？有沒有懶惰的媳婦？’嗬嗬嗬～被上門的人家要以酒食款待，之後就象征著厄運被驅散，新年能豐收健康啦。”
“哦，原來是人假扮的呀，那也太沒意思了～”馬玲玲撇撇嘴。
葉蘇林瞪了她一眼，笑著問：“那老板娘，就請給我們開一間房，我們也想體驗一下生剝鬼節，您的店裡也會有生剝鬼來拜訪嗎？”
“有的有的，當然有！這是每年的保留節目～隻不過現在是十一月，時間還早，生剝鬼節一般十二月才會有。
每年如果被生剝鬼選為第一個上門拜訪的家庭，門口會事先堆個小雪人，到時候他們會戴鬼怪麵具，有時還拿紙板做的假刀揮舞，恐嚇不聽話的孩子。
但現在應該看不到啦～不過山上的民宿店一年四季都有表演，秦澤君和他太太也是因此上山體驗的。要是你們現在就想體驗，晚上可以到市場買鬼麵具戴一戴，寓意驅邪祈福，再點上蠟燭，可浪漫啦～”
葉蘇林和馬玲玲聽得兩眼放光。這裡地處北方，早晚已經明顯感到寒冷，溫度大概在五六度左右，而同一季節的東京，大概還有二十度呢。
拜謝了老板娘，兩人回到房間，先體驗了旅館的溫泉，之後穿著寬鬆的睡衣來到餐廳。老板娘今晚親自下廚，做了火鍋和烏冬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