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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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攻城失利，身邊的士兵一個個倒下，劉子光心急如焚，當即衝殺回到曹壽麵前，急切地說道：“曹國公，撤吧！

鄭駒早有準備，如此強攻下去，怕是堅持不了多久，兄弟們都會白白送命啊！”

曹壽雖滿心不甘與無奈，但理智告訴他，此時若再繼續強攻，隻怕這三萬大軍都得埋葬於此。

他咬了咬牙，狠心地吐出一個字：“撤！”

隨即下令前隊變後隊，迅速組織軍隊撤離。

大軍並未撤遠，而是在距離雲州城外二十裡處安營紮寨。

曹壽坐在營帳中，眉頭緊鎖，雙眼布滿血絲，心中既有對樊硯的沉痛悼念，又有對此次攻城失敗的懊惱。

劉子光邁著沉穩的步伐，緩緩走進營帳。

營帳內燭火搖曳，昏黃的光線映照在曹壽憔悴不堪的麵容上。

劉子光見狀，心中一陣揪痛，趕忙上前勸說道：“國公，事已至此，還望您切莫過度自責。

鄭駒那老賊奸猾如狐，此番著實是我們一時疏忽，才著了他的道。

當務之急，是要謀劃出一個萬全之策，既能為姐夫報仇雪恨，又能順利拿下雲州城。”

曹壽緩緩抬起頭，眼中滿是悲憤與堅定，聲音低沉卻透著決然：“劉統領，此仇不報，我曹壽誓不為人！

樊大哥不惜以身涉險，卻慘遭那賊子毒手，這口氣，我如何能咽得下！

隻是如今雲州城守備森嚴，若正麵強攻，怕是難以取勝，我們必須另辟蹊徑。”

二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營帳內一時靜謐無聲，唯有燭火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發出細微的“劈啪”聲。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帳外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名士兵高聲稟報道：“啟稟國公，崇安城來人了。”

“什麼？”

曹壽聽聞此言，心中陡然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不假思索，當即說道：“快，讓他進來。”

來人匆匆進入營帳，單膝跪地。

曹壽焦急地問道：“是不是崇安城出事了？”

那人趕忙搖搖頭，恭敬地回答：“國公，不是的，是那個王勇，他急切想要見您。”

“王勇？他見我所為何事？”

曹壽眉頭緊鎖，滿心疑惑。

“屬下也不知詳情，但是他聲稱如果見不到您，就……屬下實在無奈，問過長寧公主之後，長寧公主便讓我將他帶到您這兒，此刻他正在帳外等候。”

曹壽揉了揉太陽穴，疲憊地說道：“好吧，那就讓他進來吧！”

不多時，王勇被押進了營帳。

此時的曹壽滿心疲憊，神色萎靡，有氣無力地說道：“說吧，你見我到底有何事？”

下一秒，王勇“撲通”一聲，直直地跪在地上，言辭懇切地說道：“曹國公，我此番前來，是真心實意想要幫您。”

曹壽聞言，微微一怔，連忙追問道：“幫我？”

王勇神色凝重，緩緩說道：“我已然知曉，您攻打雲州城遭遇失利，就連樊城主也不幸遇害。”

曹壽對此倒並不意外他為何知曉此事，畢竟崇安城就那麼大，戰敗的消息自然不脛而走。

這時，曹壽不動聲色地問道：“那你打算怎麼幫我？說來聽聽。”

王勇一臉鄭重，說道：“經此一事，我已徹底醒悟，意識到自己被當今陛下給蒙蔽了雙眼。

而且經過這些時日的深刻反思，我也看清了當今陛下的真麵目。

他隻為一己之私，全然不顧天下蒼生的死活。

而您心懷大義，一心想要迎回太子，恢複正統，這才是真正為百姓著想啊！”

曹壽微微皺眉，目光如炬，上下打量著王勇。

他心中雖對王勇的這番說辭有所懷疑，但此刻也著實想聽聽他到底有什麼主意。

便說道：“你既然這麼說，想必是有什麼想法，不妨直言，無需拐彎抹角。”

王勇趕忙說道：“我需要您先放我回去。”

這話一出，站在一旁的劉子光當即怒目圓睜，大聲喝道：“不行，這絕對不行！”

然而王勇卻依舊神色堅定，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決心。

曹壽抬手示意劉子光，說道：“劉統領先不要衝動，先聽聽他到底怎麼說。”

王勇趕忙解釋道：“您隻需讓看守我的人稍微鬆懈些，放開一個口子，然後讓我趁夜逃回雲州城。

我相信以我曾經的身份，雲州城城主鄭駒就算有所懷疑，想必也不會過於為難我。

隻要我設法麻痹他，取得他的信任之後，在夜半三更之時，偷偷打開城門，放你們進城。

如此裡應外合，便能一舉拿下雲州城，再將鄭駒生擒。”

然而他的話剛說完，再次遭到劉子光的反駁。

劉子光冷哼一聲，不屑地說道：“哼，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打的什麼主意，你就是想趁亂逃回去，休想！”

然而曹壽聞言，卻陷入了沉默。

他心裡明白，如果真如王勇所說，這確實是個不錯的辦法，如此一來，便可省力不少拿下雲州城。

可是，他心裡也在反複權衡著，王勇說的話到底有幾分可信？

倘若這王勇就是設計誆他，等他進城之後，反而與鄭駒裡應外合，那他的將士們可就危險了，這一進城，極有可能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但如果錯過這個機會，繼續強攻雲州城，己方不僅損失慘重不說，還不知何時才能將其拿下。

曹壽沉思良久，營帳內一片寂靜，氣氛壓抑得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終於，曹壽緩緩開口，目光直直地盯著王勇：“王勇，你告訴我，你為何要這麼做？”

王勇直言不諱道：“贖罪。”

曹壽滿臉疑惑，王勇接著說道：“沒錯，若非我輕信當今陛下之言，也不會害得這麼多人白白送命。

我日夜反思，良心備受煎熬，此次前來，就是想彌補曾經犯下的過錯。”

曹壽聞言，再度陷入了沉思。

他深知，此刻的決定關乎眾多將士的生死存亡，容不得半點馬虎。

劉子光見曹壽仍在猶豫，忍不住再次勸道：“國公，此事實在太過冒險，我們不能輕易拿兄弟們的性命去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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