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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季的營帳,是臨時紮起來的。

位置不好不壞,離中軍大營不遠不近,恰如他現在的身份。

自打跟著運糧隊抵達九原,他和手下這千把號新丁,就被歸入了後軍,成了字麵意義上的“預備役”。

這種被遺忘在角落裡的日子,對旁人或許是種煎熬,對劉季而言,卻像是龍歸大海,快活得很。

短短數日,他已然將周圍幾個營的夥夫、馬夫、輜重兵混得臉熟。

靠著那張天生帶笑的臉,和幾句不知從哪兒學來的鹹陽俚語,總能從彆人喝剩下的肉湯裡,為自家兄弟多撇出幾勺寶貴的油花。

“都他娘的給老子起來!睡得跟死豬一樣!”

帳簾被人用冰冷的刀鞘粗暴地挑開,一個粗啞的嗓門裹挾著一股刺骨的冷風,瞬間灌滿了整個營帳。

樊噲的反應最快,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個激靈從草堆裡彈起,睡眼惺忪地抄起身邊的屠刀,那凶神惡煞的架勢,仿佛下一刻就要跟人拚命。

帳外,站著一個五十來歲的枯瘦老兵。

他穿著一身被磨得油光發亮的皮甲,臉上的溝壑縱橫交錯,像是被刀子一筆筆刻上去的,一雙眼睛渾濁卻又藏著狼一般的銳利。

他腰間挎著一柄製式秦劍,手裡拎著一根粗大的馬鞭,軍銜不過是個小小的都伯。

可他隻往那兒一站,整個營帳的溫度,似乎都憑空降了幾分。

這老都伯姓陳,旁人都叫他老陳,

老陳的目光在樊噲那身結實的橫肉上掃了一眼,並未理會,徑直落在了已經滿臉堆笑、搓著手上前的劉季身上。

“劉亭長,昨夜睡得可還安穩?”老陳的語氣裡,聽不出半分喜怒。

“托陳都伯的福,睡得香,睡得踏實!”劉季腆著臉,活像個地主家的長工,“都伯您這麼一大早過來,定是有什麼天大的好事關照兄弟們?”

“好事?”老陳的嘴角向上一扯,露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

“天大的好事。”

“前軍營寨外的鹿角,昨晚被匈奴人摸上來,撕開了一個大口子。將軍有令,讓你們去補上。”

一句話,讓帳內剛剛還睡意朦朧的眾人,瞬間清醒了大半,連骨頭縫裡都冒著寒氣。

去營寨外頭?

那他娘的不就是兩軍對壘,刀尖舔血的陣前?!

“都伯,這……這可是頭等要緊的軍國大事啊!”劉季臉上的笑容依舊,眼睛卻微微眯成了一條縫,“如此重要的活計,交給我們這些新來的……怕是手腳笨,乾不好,耽誤了將軍的大事啊!”

“讓你去,你就去,哪來那麼多廢話!”

老陳手裡的馬鞭猛地一甩,在冰冷的空氣中抽出“啪”的一聲脆響。

“前軍的弟兄們,連著跟匈奴人拚了三天三夜,眼睛都殺紅了,總得讓他們喘口氣吧?你們一個個膘肥體壯,吃飽了不乾活,留著下崽嗎?”

他罵得又急又快,唾沫星子幾乎要噴到劉季臉上。

劉季卻半點不惱,依舊笑嗬嗬的,從懷裡小心翼翼地摸索了半天,掏出一個小小的皮囊,像是獻寶一般遞了過去。

“都伯息怒,息怒。天寒地凍的,喝口熱的,暖暖身子。”

老陳低頭一看,那皮囊裡裝的,竟是酒。

在這軍法森嚴、滴酒難求的邊關,這玩意兒比金子都金貴。

他那雙渾濁的眼睛裡明顯閃過一絲異色,但手卻沒有接。

“少來這套。”他冷哼了一聲,語氣卻不像剛才那般生硬得能掉冰碴子了,“讓你乾的活兒,是軍令。但怎麼乾,是學問。”

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極低,仿佛怕被風聽了去。

“待會兒出去,兩人一組,一人乾活,一人給老子死死盯著四周。”

“乾活的時候,身子放低點,雪地裡,你站起來就是個活靶子。記住,匈奴人的箭,比鬼都刁鑽,專射你意想不到的地方!”

“要是聽見什麼不對勁的響動,比如風聲變了,或者有鳥被驚飛,彆他娘的傻站著抬頭看,想都彆想,立刻往地上一趴,死死護住你那顆腦袋!等箭雨過去了,再看自己是死是活!”

老陳一口氣說了一長串,句句都是用人命換來的經驗。

帳內的氣氛,變得無比凝重,仿佛空氣都凝固了。

就連樊噲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楞勁兒,此刻也消散得一乾二淨。他默默放下了屠刀,開始仔細檢查身上皮甲的每一片甲葉。

唯有劉季,臉上又掛上了那副招牌式的笑容。

“都伯放心,咱們沛縣出來的爺們,手腳都麻利得很。保證把那些鹿角,修得比原來還結實!”

老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再多說什麼,轉身走出了營帳。

“半柱香後,營外集合,誰敢遲到,二十軍棍。”

冰冷的話語,隨著寒風飄了進來。

帳內,一片死寂。

“大哥,這老家夥,擺明了是拿咱們當炮灰啊!”樊噲甕聲甕氣地抱怨,“修那勞什子鹿角,跟送死有啥區彆?”

“閉嘴!”

劉季臉上的笑容,在老陳走後,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罕見的冰冷。

他環視了一圈自己帶來的這些兄弟,他們一個個臉上都寫滿了驚懼和不安。

“都給老子聽著!”他的聲音不大,卻異常沉穩,像一塊石頭壓住了所有人的慌亂,“不想死的,就把剛才陳都伯說的每一個字,都給老子原封不動地刻進骨頭裡!”

半炷香後,一千多號人,扛著木樁、鐵錘和各種工具,跟在老陳身後,像一群沉默的鬼魂,悄無聲息地走出了溫暖的營盤。

營寨那扇厚重的木門,在他們身後緩緩關閉,發出“嘎吱”一聲沉重的悶響。

那聲音,像是隔開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門內,是生。

門外,便是死。

凜冽的寒風,像無數把小刀子,瘋狂地刮在每個人的臉上,生疼。

腳下的積雪,踩上去發出“咯吱、咯吱”的輕響,這聲音在死寂的陣前,顯得格外刺耳。

前方不遠處,就是秦軍的第一道防線——一條深達一丈,寬約兩丈的巨大壕溝。

壕溝之後,稀稀拉拉地插著無數根削尖的巨大木樁,用粗大的鐵鏈彼此相連,犬牙交錯,正是秦軍用以遲滯騎兵衝擊的鹿角陣。

昨夜的一場慘烈激戰,顯然在這裡留下了一道難看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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