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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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迦看著麵前滿眼恐懼的人和這人身後的那個“機器”,沒有任何猶豫地一拳打了過去。
最後的隕玉碎片於他手中破碎,昭示著所有的一切都落下了帷幕。
張海客帶著張家人還在外麵掃蕩汪家,而新生代們則安靜地陪在張起靈的身邊,陪他一起注視著這最後異端的落幕。
“你們要走了。”張起靈依然像之前一樣乖乖地站在他身邊,沉默了很久之後,突然沒頭沒尾地說了這一句。
明明是詢問的語氣,可他的語調卻又那樣的肯定,像是在闡述著某種事實一樣。
泰迦回頭看向他,同樣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隨後再一次伸手像從前一樣摸了摸他的頭。
——其實他是和張起靈相處時間最久的那一個,從這個孩子出生開始,他幾乎是看著這孩子人生的每一個階段的,
從他最初承諾出口的那句話開始,他就窮儘了溫柔和耐心托舉起這個孩子,也許張起靈已經沒法被稱為孩子了,畢竟他的年齡比優幸還大很多。
但是泰迦從“現在”又到“過去”,從“過去”又到“現在”,從張起靈誕生開始,看著他一步一步地走到現在。
哪怕理智告訴他,這孩子已經長大了,可他的潛意識裡卻依然覺得,這依然是個需要保護的孩子。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小官,你總要學會麵對離彆的,這是我們教你的最後一課。”
他垂下的目光依然像從前一樣溫柔,可語氣也依然像從前一樣不容置喙。
在張起靈已經越發清晰的回憶裡、在那段距離現在已經顯得格外遙遠的時光裡,這個曾經哼著陌生的歌謠哄他睡覺的人從未變過。
可是……可是……
可是還是舍不得。
哪怕知道這群人絕不會在此停留太久、哪怕知道他們之間隔著的東西太多,但是……
“一路平安。”
到最後,他也隻能說出這麼一句道彆。
泰迦笑了笑,“嗯。”
而注意到這邊的賽羅和艾瑞亞對視了一眼,隨後笑著拍了拍泰迦的肩膀,“好了,彆逗小官了。”
泰迦的表情瞬間垮掉,嘟囔著,“可是真的好有意思的說。”
“可是小官已經很難過了,”艾瑞亞掰著泰迦的臉,示意他看看自己乾的好事,“小官會信的,你看——你逗過頭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有什麼事都會悶在心裡,是個悶罐子,開心了還會笑一笑,難過了就自己悶在那裡,什麼都不說。”
賽羅示意他趕緊哄哄小孩,再接著逗就真要哭了。
張起靈聽著他們的對話一時間有些愣,他想到了某種答案,但是卻仍然有些不可置信,“你們說的……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我們隻是回家一趟,又不是不來看你了,就像你從小到大的那些時候一樣,我們要離開一段時間,但一段時間之後,我們依然會回來看你。”
眼見著張起靈的表情真的很難過,泰迦有點慌了,也知道是自己逗過頭了,於是迅速湊了過去,用張起靈能聽懂的方式給他講一遍。
“你知道我們的能力的,來來去去也不過就是一眨眼的事,艾瑞亞安撫地朝他笑了笑,“而且那個誰可是承諾過你的,要保護你一生平安呢。”
——他們一族向來重諾,既許下了承諾,那麼就一定會去執行。
泰迦笑得坦然,“我說過的,隻要我們在這裡,這世間就不可能有什麼東西能越過我們去傷害你,我要你一生平安。”
“小官,現在已經沒有什麼能困住你的東西了,以後,無論你想做什麼都由你自己,出去到處看看、遊山玩水也好,繼續做張家的族長也罷,都由你自己。”
“還有,代我們跟白瑪說一聲再見吧,”小陸笑著揮了揮手,“我們要回家了。”
再見再見,下一次再一次相見。
時空門在他們身後展開,而他們笑著朝這個他們看著長大的孩子揮了揮手,說,“再見,小官,下次給你的禮物哦。”
“再見。”
張起靈朝他們揮了揮手,迎著夕陽,看著被光偏愛的他們帶著滿身的光消失在那道神秘的門裡。
遠遠的,張海客朝著這邊喊了一聲,“走了,族長,咱回家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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