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這是什麼顏色的？澤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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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克瑟斯在這一瞬間捂住了他的眼睛也接住了他的眼淚，他抱著自己的小勇者無聲沉默著，任由細碎的光從自己的指縫間散落。

“奈克瑟斯，你說我的妹妹她該有多疼啊……”賽羅在一片昏暗的視野裡眨了眨眼，細碎的光在這片昏暗裡格外耀眼。

“我不知道，賽羅，我不知道。”奈克瑟斯抱著賽羅有些手足無措，但他的聲音卻依然溫柔平和，他仰頭看著屏幕，眼神是難以掩飾的難過。

我不知道那有多疼，賽羅，我們都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一定也很疼……

【艾斯沉默地看著自己手裡的、澤塔的檢查報告，手上的力氣一個沒注意，光屏瞬間碎裂，散落成了星星點點的碎光。

他在這一瞬間猛地扭頭看向了坐在自己肩膀上乖乖巧巧的澤塔，看著他那雙閃閃發亮的、璀璨奪目的鑽石眼燈，艾斯隻覺得自己的喉嚨又乾又澀，幾乎要說不出話來。

“澤塔……”

“嗯？艾斯哥哥，怎麼了？”澤塔疑惑地抬起頭看向自己那神色看上去很難看的艾斯哥哥，他歪頭想了想，然後就抱著艾斯哥哥的脖頸側邊蹭了蹭。

艾斯看著正在以自己的方式安慰著他的澤塔，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澤塔再一次抬起頭疑惑地看了過來，他才眨了眨眼睛隨手拿起了沙發上的一個抱枕，“這是什麼顏色的？澤塔？”

澤塔看著麵前的抱枕，沉默地遲疑了好一會兒，隨後他語氣有些不確定地回答：“白色的……”

艾斯頓了一下，隨後他放下手中藍色的抱枕，又拿起了一個綠色的杯子，“這個呢？”

“……黃色的？”

紅色的毯子，“這個呢？”

“棕色的。”

……

艾斯再一次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東西，他就那樣沉默地看著自己手中捧著的小光人，第一次感受到如此鑽心徹骨的痛。

“你資料上原本說的那個失明根本就沒有好對嗎？或者說好了，但你依然看不見任何色彩……對不對？”

你不是分不清顏色，我的小星星啊——你是根本看不見色彩呐……

他養大的小孩活在黑色的世界裡，他的小星星看不見光芒，他的孩子……被困在了那片黑暗裡……

澤塔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再次抬頭安慰著他這難過的艾斯哥哥，“不用擔心的，艾斯哥哥，我已經習慣了，其實這也沒什麼的。”至少我還看得見你不是嗎？

可……

這怎麼會沒什麼呢？

艾斯抱著小小的澤塔，眼中是刻骨的悲傷與難過。

——完全黑色的世界啊，他年幼的孩子難道不會害怕嗎？

不！

他原本應是怕的。

但因為經曆過更深重的黑暗、更絕望的恐懼，所以……他的孩子理所當然地忽略了他自己被困在這另類的黑暗裡的痛苦。

還有那些疊加的傷痕、體內斑駁的能量、 那搖搖欲墜、即將崩潰的平衡、還有……那幾乎就要被磨滅的本源。

——這些都在告訴他，另一個宇宙的他親手養大的孩子、他那耀眼的小星星即將擁抱死亡，而他卻阻止不了……】

“澤塔！”艾斯瞬間抱著澤塔破防。

“澤塔，這是什麼顏色的？”泰迦指了指頭頂的天花板。

“綠色啊，為什麼這麼問？奧特奇怪唉——”澤塔眨了眨眼，一臉懵地看了看自己的西秀，又看了看自己的小夥伴，最後他疑惑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艾斯哥哥身上。

我現在看得見哦～

澤塔輕輕地彎起了眼。

尼桑，我現在看得見的。

好消息：澤塔知道顏色。

壞消息：澤塔知道顏色。

“澤塔……分得清顏色啊……”艾斯的聲音有些嘶啞，他呢喃著這個事實，隨後計時器忽然就閃爍了起來，在一片難以言明的痛苦中，他眼疾手快地將澤塔交給了湊過來的泰羅，隨後自己轟然倒地——

仙女座最耀眼的星星看不到這個色彩繽紛、生機勃勃的世界，他活在黑色的永夜裡……不見天日。

“尼桑！！！”泰羅手忙腳亂地把澤塔放到地上，然後一把接住自己這即將倒地的艾斯尼桑，“媽媽，救命！艾斯尼桑倒了！！！”

【托雷基亞看著自己光屏上顯示出來的結果，沉默地收起了光屏——無聲無息。

敏銳的小光人泰迦在這時抬起頭，看到了他那正在落淚的母親。

他慌慌張張地飛起來伸手去擦自己母親臉上那在他看來格外刺眼的淚水，“母親母親，彆哭彆哭，誰欺負你了？你告訴泰迦，泰迦幫你報仇！是不是泰羅？我這就去打他！母親不哭。”

看著泰迦這一邊說一邊比劃的安慰，托雷基亞的眼淚卻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滑落在地上，他抱著他這飽經磨難的孩子，在這一瞬間幾乎是泣不成聲。

——他這耀眼得像小太陽一樣的孩子、擁抱太陽的勇氣之人，怎麼就連活下去……都那麼難呢？

身體裡光明與黑暗能量的衝突、混沌能量的破壞、負能量的持續增長、還有數都數不清的暗傷……

原來在他麵前笑得燦爛的孩子每時每刻都在承受著鑽心剜骨的痛苦啊……

——他們救不了他的孩子，以現在光之國的醫療水平不僅救不了他年幼的孩子，如果強硬去救的話，甚至還可能會打破這孩子體內好不容易才穩定下來的平衡，他的孩子……會在治療的那一刻瞬間死去。

他們都是沒用的廢物……他自己更是！

說什麼科學家……

說什麼天才……

他連自己的孩子都救不了……

他就是個廢物！！！】

“才不是！”泰迦天線都憋紅了，他低下頭將自己的臉埋在托雷基亞的懷抱裡，遮住了臉上扭曲的表情，“母親是最好的！才不是……才不是廢物呢！”

泰羅才是廢物！我的母親明明就是最好的！！！

“泰迦啊……”托雷基亞摸了摸他的頭，垂下的眼睛裡卻是格外鮮明的難過，“我救不了‘你’、救不了自己的孩子，那又何嘗不是我的無能呢？”

泰迦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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