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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十六年正月初三·德州運河畔
李長風命駐守濟南的熊闊海部緊急前移到德州,封堵清軍南下之路。
熊闊海吐掉銜在嘴裡的草莖,冰碴子在牙縫裡咯吱作響。他蹲下身抓了把運河邊的凍土,指尖在夯土層的裂縫裡摸到半截鐵蒺藜——這是三日前鑲白旗先鋒留下的絆馬釘。
"侯爺要的是鐵鎖橫江。"他展開輿圖,青筋暴起的手指點在德州城南的十二連橋,"阿濟格的馬隊過不了冰麵。"親兵趙黑塔順著望去,冰層下隱約可見吊著石鎖的麻繩網——那是密密麻麻們的水雷在冰下麵。
北風掠過結冰的運河水,熊闊海將手搭在滾燙的炮管上,銅鑄的炮身還殘留著兩刻鐘前那輪齊射的餘溫。遠處河灘上散落著清軍第三批渡河用的楯車,被水雷震碎的牛皮在寒風中獵獵作響。
在幾輪反複衝鋒中,冰麵早已被炸開,清軍不得不再去找筏子過河。
"裝填藥包!"親兵隊長王鐵鎖的吼聲震得人耳膜發顫。炮位後方的輔兵們立刻扛著桐油浸過的麻布藥包衝上來,汗津津的脖頸在寒風裡騰起白氣。熊闊海眯眼看著對岸飄動的織金龍纛,那麵大旗已經向河岸推進了半裡——阿濟格終究是按捺不住了。
十二門紅夷大炮沿著德州城牆排開,炮口高低錯落形成交叉火網。這是孫元化當年留下的炮台規製,青磚壘就的半月形掩體上還刻著"崇禎六年欽造"的字樣。熊闊海抓起火把親自點燃引線,炮身猛地向後一挫,三十斤重的鐵彈呼嘯著撕裂空氣,將對岸正在架設浮橋的包衣奴才攔腰截斷。
"報!西二炮位卡榫斷裂!"滿臉煙灰的傳令兵跌撞著跪倒。熊闊海抓起腰間酒囊灌了一口,燒刀子混著火藥渣滓在喉嚨裡滾過:"拆東牆炮台的備用機括!半刻鐘修不好,就讓炮長提頭來見!"
河麵上突然炸起數道水柱,阿濟格的弗朗機炮開始還擊了。這些從寧遠城頭繳獲的子母銃打得又急又密,鉛子雨點般潑在城垛上,碎石迸濺中傳來守軍慘叫。熊闊海抹了把臉上的血沫子,突然發現對岸的龍纛大旗正在向東移動。
"狗韃子要跑!"王鐵鎖突然指著河麵怪叫。隻見二十餘艘蒙著牛皮的筏子從上遊順流而下,每艘筏子上都擠著七八個赤膊的巴圖魯,彎刀在冬日下泛著青光。
"換葡萄彈!"熊闊海一腳踹醒正在裝填實心彈的炮手。炮膛裡塞進的鐵釘碎瓷瞬間將最前麵的筏子打成篩子,落水的建奴還沒撲騰兩下就被冰碴子割開了喉嚨。但後續的筏子借著屍體掩護已然逼近河心,最近的那個鑲白旗甲兵甚至能看清他猙獰的金錢鼠尾。
城頭突然響起三聲號炮,埋伏在河堤後的兩百火銃手齊刷刷探出身來。海南軍器局造的燧發槍噴射出灼熱火舌,鉛彈在三十步內將牛皮筏子撕得粉碎。有個鑲紅旗的牛錄額真舉著鐵盾想要硬闖,轉眼就被五支三火銃轟成了血葫蘆。
當最後一艘筏子打著旋沉入河底時,夕陽正把運河水染成暗紅。熊闊海數著對岸收屍的包衣人數,突然發現龍纛大旗已經消失在暮色裡。三日後塘報傳來,阿濟格殘部繞過德州直撲滄州,卻在城下中了李長風的埋伏。
同一時間,白破虜自天津衛提兵北上攻打黃崖關。
黃崖關的烽火台在暮色中宛如獠牙,白破虜放下單筒望遠鏡,鑄鐵鏡身殘留著津門碼頭的鹹腥氣。傳令兵捧來的電報,這是今晨從大沽口戰艦上直接發來的密令,電報員特有的瘦金體在洋紙上洇出李長風的命令:"北望山河缺,當以鐵補之"。
親兵統領趙黑炭嚼著炒黃豆湊過來:"將軍,韃子把千斤閘換成燕山硬木了。"順著他的刀尖望去,關城箭樓下方果然橫著三道鐵箍木閘,這是荷蘭人造福船用的水密艙技術。白破虜解下腰間酒葫蘆灌了口燒刀子,忽然笑起來:"給老相識備禮吧。"
子時三刻,薊鎮長城響起第一聲驚雷。二十門臼炮在羊鼻梁上噴出火舌,特製的燃燒彈劃過雪幕,精準地釘在木閘接榫處。關城上的鑲藍旗守軍還沒摸到佛郎機炮的搖柄,就看見青煙從木縫裡鑽出來——李長風在棉藥裡摻了呂宋胡椒末。
"抬槍隊!壓垛口!"白破虜的吼聲混在爆炸聲裡。三百名李家軍漢子扛著丈二長的抬槍衝進硝煙,這種改良自緬甸火門槍的利器需要兩人操作,後座力能把肩膀震脫臼。但見三十支抬槍齊射,箭樓上的狼牙拍頓時化作漫天木刺。
天亮的時候,激戰仍然難解難分,白破虜終於讓燃燒彈上場了。
黃崖關的岩壁在烈焰中扭曲成鬼影,白破虜的臼炮隊已經換了三輪炮管。改良的回回炮投擲的燃燒彈劃破夜空時拖拽著琥珀色尾焰,那是摻了爪哇火油的致命信箋,砸在城頭瞬間炸開三丈寬的靛藍火圈——呂宋胡椒末在棉藥裡嘶吼。
"西北角樓!裝藥七分!"白破虜的令旗劈開濃煙。炮手們赤著膀子轉動絞盤,鑄鐵炮身在霜夜裡蒸起白霧。第七發燃燒彈撞上清軍囤積火藥的耳房,爆燃的火龍順著包鐵木廊直竄敵樓,二十幾個鑲藍旗弓手瞬間化作人形火炬,慘叫著栽下十八丈高的關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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