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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燒信的人不閉眼第12頁 清晨,西嶺街道還籠罩在一層薄霧之中,錢鳳儀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在濕漉漉的石板路上。 她剛從一位鄰居那裡聽到了那句反複出現的囈語:“我沒藏,我都寄了。”那聲音輕得如同夢話,卻讓她的警覺神經瞬間緊繃起來。 她在韋某英家門外站了片刻,目光掃過門口那個半舊的火盆——火盆邊緣焦黑,內壁殘留著灰燼和未燃儘的紙屑,幾片殘破的郵戳混雜其中,紅印模糊,年份難以分辨。 她蹲下身,用鑷子夾起一片稍大的灰紙,對著光看了許久。 這並非是銷毀證據,也不是慌亂中的滅跡之舉。 這是一場有順序、有節奏的焚燒,每一張信紙都被平整地投入火焰,仿佛在完成某種交接。 她拍下照片,發給江臨風時隻寫了一句:“她在燒‘任務’,不是證據。” 江臨風是在高鐵站台收到這條消息的。 他正準備返回市局,風衣的領口被冷風吹得翻起,手機屏幕的光照在他臉上,宛如一道無聲的判決。 他盯著“燒信”二字,腦海中卻浮現出吳守業那間堆滿磁帶的小屋、牆上貼著的手繪郵路圖,還有那台老式錄音機上反複播放的雙音多頻(dtf)信號音——那些被編碼的聲音,曾是亡者與世界最後的聯係。 他轉身改簽了車票。 兩小時後,江臨風和金小霜站在了西嶺街角的綠色郵筒前。 這個早已停用的舊郵筒鏽跡斑斑,筒口歪斜,就像一張欲言又止的嘴。 金小霜打開便攜光源,將強光手電筒伸進筒底,一束冷白色的光照進了多年積累的灰塵中。 “等等!”江臨風突然抬手說道,“那裡——有東西。” 在筒底的最深處,半張燒焦的紙角卡在金屬接縫裡,邊緣卷曲發黑,但鉛筆字跡竟奇跡般地保留了下來。 他們小心翼翼地將其取出,鋪在紙上拚接複原,半句話赫然出現在眼前: “……他們說小滿沒死,可焊槍聲停了。” 空氣仿佛瞬間凝固了。 江臨風呼吸一滯。 楊小滿——1996年係列搶劫殺人案的第一位受害者,是一家五金店兼小賣部的老板,他以淩晨焊接貨架為生,鄰裡都知道他的焊槍一響就是一整夜。 案發當晚,他的妻子堅持稱“焊聲沒斷,不可能被殺”,卻被警方以“創傷後錯覺”駁回。 最終,由於現場沒有目擊證人、指紋模糊,案件擱置了近三十年。 而現在,這句被埋藏的證言,竟通過一個聾啞郵差的錄音帶、一段雙音多頻(dtf)信號、一名環衛工的“代聽”,穿越層層沉默,最終以殘片的形式出現在這個廢棄的郵筒裡。 “這不是巧合。”金小霜聲音微微顫抖,“這是信息鏈的閉環。吳守業錄下了那個夜晚的聲音異常,韋某英聽懂了,但她不能說,隻能寫,又不敢寄,最後選擇燒掉——像是在替誰贖罪。” 江臨風沒有說話。 他盯著那半句話,仿佛看到了三十年前那個雨夜,焊槍聲戛然而止的瞬間,以及之後漫長的、無人回應的等待。 他忽然明白,韋某英燒的不是信,而是三十年來壓在心頭的“聽見卻不被相信”的負擔。 她不是隱瞞者,而是被係統剔除的“接收端”——一個聽見了真相,卻無法傳遞的信使。 他將殘片密封好送到趙婉華那裡,請求進行顯微還原和筆跡溯源。 隨後,他撥通了胡守義的電話。 “老師,我在考慮一種可能性——聲音本身能否構成間接證據鏈?”他語氣平穩,但每一個字都很謹慎,“我們有原始聲源,有編碼記錄,有接收者的轉譯行為,甚至有三十年後的殘文印證。”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 江臨風幾乎能想象到導師坐在辦公室的燈下,老花鏡滑到鼻尖,手指輕輕敲著桌麵的樣子。 終於,胡守義開口問道:“你有原始載體嗎?” “有吳守業的試音磁帶,還有雙音多頻(dtf)信號記錄,時間戳完整。” 又是一陣沉默。 “下個月,部裡要開‘非典型物證應用研討會’,你準備十分鐘的發言。”胡守義聲音低沉地說道,“材料我來提交。” 電話掛斷後,江臨風站在窗前,久久沒有動彈。 金小霜走過來,輕聲問道:“他沒說行不行?” 江臨風搖了搖頭,嘴角卻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容:“但他沒說不行,就是最大的行。”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第37章燒信的人不閉眼第22頁 夜色漸濃,西嶺的郵筒靜靜地立在街角,宛如一座微型紀念碑。 風掠過筒口,發出低微的嗚咽聲,仿佛仍有未投遞的信件,在等待一個願意傾聽的人。 而就在此時,遠處的巷口,一個佝僂的身影正緩緩走來。 她拄著拐杖,布包裡裝著一束曬乾的艾草,腳步沉重卻堅定。 她不知道郵筒裡藏著什麼,也不知道那半句話將掀起怎樣的波瀾。 她隻知道,老吳以前常說:“燒信的人心火旺,得壓一壓。”黃阿婆是在一個微涼的傍晚來到西嶺街的。 她拄著那根磨得發亮的竹拐,布鞋踩在青石板上,發出緩慢而堅定的回響。 夕陽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像一條通往舊時光的小路。 她走到那個鏽跡斑斑的綠色郵筒前,停下腳步,從布包裡取出一束曬乾的艾草,用紅繩仔細綁好,輕輕掛在筒口。 “老吳說,燒信的人心火旺,得壓一壓。”她低聲說著,仿佛在對郵筒說話,又像是在安撫某個看不見的靈魂。 江臨風正站在街對麵,剛從趙婉華處取回初步筆跡分析報告。 他遠遠看見這一幕,心頭一震,快步走了過去。 “阿婆,您怎麼來了?”他語氣輕緩,攙扶她站穩。 黃阿婆笑了笑,眼角的皺紋裡盛著風霜與慈和:“我聽鳳儀姑娘說,韋嬸子最近總燒信。我一想,就知道她心裡不好受。”她抬頭望著那枚老舊郵筒,眼神深遠,“老吳活著時最怕人燒信。他說,信燒了,話就斷了,魂也回不了家。” 江臨風怔住:“您知道她燒的是什麼?” “不是秘密,是責任。”黃阿婆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你彆怪她。老吳收信,從不當天回。他總說,要等七日——怕人等太急,也怕自己聽錯。要是七日之內沒人再寄新信來,他就把舊信燒了,說是‘不複則焚’,是規矩,也是慈悲。” 江臨風如遭雷擊,站在原地久久未動。 原來如此。 韋某英不是背叛了“代聽係統”,而是以最沉默的方式,完成了它的最後一環。 她聽見了吳守業錄下的異常聲音,破譯出那晚焊槍提前停止的真相,寫成信,等待七日,無人回應,便依規焚毀。 她不是隱瞞,是守諾;不是怯懦,是忠誠。 而那場焚燒,不是毀滅,是一場儀式性的交接——把無法傳遞的真相,交還給時間。 他忽然覺得胸口發悶,像是被什麼沉重的東西壓住了呼吸。 三十年前那個雨夜,焊槍聲戛然而止,楊小滿倒在血泊中,而百米之外,吳守業正悄悄按下錄音鍵。 這聲音穿越磁帶、信號、聾啞人的指尖、環衛工的耳朵、郵差遺孀的筆尖,最終化作半張焦紙,嵌在廢棄郵筒深處。 它一直在試圖抵達。 隻是,從來沒有人真正準備傾聽。 當晚,江臨風回到臨時辦公室,窗外夜色如墨。 他攤開發言稿,逐字修改,試圖用最嚴謹的術語去包裝這份“聲音證據鏈”的構想。 可當他重放吳守業的試音磁帶時,耳機裡忽然傳來一絲異樣——在磁帶末尾,幾乎被底噪吞沒的地方,有一段極輕微的電流雜音。 他反複回放,毫無頭緒。 “讓我試試。”金小霜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接過耳機,導入頻譜分析軟件。 她調整濾波參數,逐層剝離噪聲,終於,在32秒的靜默後,一段被刻意壓低的男聲浮現出來: “……焊槍……三點十七……有人換班……” 時間戳自動匹配——正是1996年4月3日淩晨,楊小滿死亡當晚。 空氣凝滯。 金小霜抬起頭,臉色發白:“這聲音……不在原始記錄清單裡。它被疊在試音信號底下,像是……故意藏進去的。” 江臨風盯著屏幕,心跳如鼓。 這段話本身零碎,卻指向一個致命細節:焊槍本應在淩晨三點十七分由夜班工人接手,但當晚無人換班——意味著楊小滿早已遇害,而係統卻未察覺。 這或許能徹底推翻“案發時仍在作業”的誤判。 可金小霜卻皺眉:“這算證據嗎?來源不明,錄製方式不合規,甚至無法證明說話者身份……法庭不會認。” 江臨風沒有回答。 他隻是緩緩將那段音頻另存為文件,命名:“第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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