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看守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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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深處，那堆被渾濁泥水浸透、又被暴力“驗力”摧殘過的工具殘骸，如同被肢解的屍體，散發著金屬、石粉與絕望混合的死亡氣息。崩裂的石斧碎片、炸開的石紡輪殘骸、扭曲的燧石刀斷片……每一塊都記錄著一次冰冷的“檢查”和隨之而來的鞭笞與威脅。空氣中彌漫著石屑粉塵、血腥味以及“喂力省用”帶來的、如同腐肉般的壓抑感——那些勉強“合格”的工具被小心翼翼地分配到最輕省的活計，如同枯槁老人般被榨取著最後一絲價值。

熊爪枯槁枯槁的獨眼掃過這片工具的墳場，一絲掌控的饜足被更深的、如同冰原裂縫般的危機感吞噬。遷徙！死亡冰原的遷徙！光有勉強可用的工具遠遠不夠！命！部落的命！維係在這最後的、能撕裂怪物、能鎮壓叛亂的兵器之上！那些新“檢驗”出來的、邊緣還帶著血腥氣的粗糙銅矛、銅斧、銅刀，以及僅存的幾把相對完好的石刃骨刀……這些是獠牙部落最後的獠牙！是穿越冰原、撕開生路的唯一依仗！

它們散亂地堆放在祭壇下方的陰影裡，冰冷的金屬光澤在篝火餘燼的微光下閃爍，如同野獸蟄伏的眼瞳。上一次，一個負責收集硬木的枯槁獵手，在無人注意時，偷偷藏起了一把崩了口的燧石刀，試圖在遷徙路上用來割肉……雖然那把刀最終被發現，但那隱秘的貪婪和背叛的寒意，如同毒刺，深深紮在熊爪暴虐的意識深處。兵器！必須像看住自己的眼珠一樣看住！

“兵器！兵器！”熊爪枯槁的咆哮帶著被背叛和危機雙重逼迫的狂躁，枯槁的腳狠狠踹向一把斜靠著的、新打磨的銅矛！

鐺！ 沉重的銅矛應聲倒地，矛尖在冰冷的地麵上刮出刺耳的聲響！

洞內死寂。所有枯槁族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倒地的銅矛上，深陷的眼窩裡充滿了恐懼。那是力量的象征，也是死亡的召喚。

“都瞎了嗎？！這些殺人的家夥就他媽這麼亂扔？！誰都能摸一把？！誰都能偷走？！老子要的是能隨時抓起來砍人的兵器！不是等著被偷被搶的破爛！”熊爪枯槁枯槁的獨眼瞬間充血，枯槁的鞭梢如同毒蛇的信子，狠狠掃過洞內每一個枯槁、驚恐的臉，“誰來看？！誰來守？！讓它們自己長眼睛嗎？！”

巨大的恐懼扼住了所有人的喉嚨。看守兵器？這是最危險、最易招禍的差事！誰願沾手？

“定…人…守…輪…換…連…坐…”秦霄枯槁極其微弱、如同冰層深處地脈擠壓的囈語，艱難地擠出唇縫，帶著靈魂深處規則碎片碰撞的冰冷韻律。

定…人…守…輪…換…連…坐？！

熊爪枯槁枯槁的身體猛地一震！如同被無形的冰錐鑿穿了混沌！定人看守？輪換值守？連坐懲罰？！

一股冰冷、直達核心、如同精密齒輪齧合般的明悟瞬間攫住了他！對啊！光吼叫有什麼用？！要規矩！要人！要像鎖鏈一樣一環扣一環！讓眼睛盯著眼睛！讓恐懼連著恐懼！丟一件兵器……看守者死！同守者連坐！這樣……誰還敢鬆懈？誰還敢背叛？

“對！看守！”熊爪枯槁的咆哮帶著一種豁然開朗的暴虐狂喜，枯槁的獨眼爆射出駭人的凶光，“以後！所有兵器！都給老子放進一個洞！派專人！日夜看守！輪著守！”他枯槁的手指如同死神的鐮刀，狠狠指向祭壇下方那片最幽深、最狹窄、如同天然石龕的凹洞，“就是那裡！給老子清出來！當兵器庫！”他枯槁的腳狠狠跺在地上，枯槁的獨眼如同淬毒的冰錐掃過人群，“看守的人！給老子選出來！兩人一班！日夜輪換！丟一件兵器……”他枯槁的嘴角咧開一個殘忍的弧度，“看守的兩個！一起砍頭！和他們同族的人！抽十鞭！餓三天！”

冰冷的連坐法則如同無形的絞索，瞬間套上了整個部落的脖頸！看守者死！同族連坐！

山洞內一片死寂，連呼吸都停滯了。巨大的恐怖如同冰水，從頭頂澆灌到腳底。看守兵器……成了通向斷頭台的捷徑！連坐……更是將整個家族拖入深淵！

“青葉！蛇牙婆！”熊爪枯槁枯槁的鼓槌如同點名的號令，狠狠指向人群，“滾過來！給老子定名單！定規矩！誰守白天！誰守黑夜！怎麼輪換！怎麼交接！怎麼查數！都他媽給老子定死！”

死亡的絕對威脅下，山洞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蛇牙婆枯槁枯槁的身體爆發出扭曲的狂熱！深陷的眼窩裡燃燒著新的機會——掌控“兵戈煞氣”！兵器乃大凶之物！需神權鎮守！這是她重獲權柄的戰場！她枯槁的手下意識地摸向腰間的獸骨卜片。

青葉枯槁枯槁的身體也被無形的恐懼驅動，僵硬地挪到祭壇旁。她的目光掃過那片幽深的石龕凹洞。神子昏迷前模糊的記憶碎片……看守……輪換……交接……怎麼定？怎麼查？

“刻…名…牌…入…出…點…數…”秦霄枯槁的囈語如同最後的指引，帶著規則碎片冰冷的回響。

刻名牌？！入出點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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