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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軍自毀的鋼鐵風暴漸漸平息。混亂的廝殺聲被沉重的金屬倒地聲和短促的、如同電流短路的嘶鳴取代。焦黑的廢墟上,散落著扭曲斷裂的巨劍、凹陷破裂的荊棘板甲、以及肢體不全的劍軍士兵殘骸。粘稠的、帶著金屬鏽腥的暗紅液體在焦土上蜿蜒流淌,與之前乾涸的血汙融為一體。空氣裡彌漫著濃烈的血腥、熔鑄金屬的焦糊、以及一種更深的、屬於精密造物徹底崩毀後的死寂氣息。幸存的奴隸和鹽沼戰士蜷縮在更遠的角落,眼神空洞麻木,如同被反複碾軋後失去靈魂的軀殼。
骨籌枯槁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依靠著半熔的石柱才勉強站立。他深陷的眼窩死死盯著那片鋼鐵殘骸的中心——那個跪倒在地、雙手死死抓著頭盔邊緣、喉嚨裡發出非人嘶吼的年輕身影。骨鋒!他的兒子!那覆蓋著荊棘板甲的身體劇烈地抽搐著,每一次痙攣都伴隨著金屬扭曲的刺耳聲響。他裸露的頭顱上青筋暴起,如同蠕動的蚯蚓,臉上肌肉瘋狂地扭曲、抽搐,瞳孔深處那代表鐵律的【劍印】光芒如同風中殘燭,瘋狂地明滅閃爍,與另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屬於“骨鋒”本身的痛苦烙印激烈衝突!忠誠的悖論如同劇毒,在他意識核心肆虐、撕扯!這景象,比親眼看著骨鋒投入熔爐更加殘酷,更加徹底地碾碎了骨籌僅存的希望。他枯槁的嘴唇無聲地開合,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有兩行渾濁的老淚混著血汙滑落。
鹽梟拖著斷臂,靠坐在一塊巨石後,鹽疤遍布的臉上隻剩下徹底的茫然和劫後餘生的虛脫。青銅麵具的女人依舊靜立,權杖頂端的沙漏恢複了流淌,但那深不見底的孔洞,卻從混亂的骨鋒身上移開,重新落回了廢墟角落那個枯槁的身影——秦霄。麵具下的氣息,不再是冰冷的審視,而多了一絲難以捉摸的……興趣?
祭壇廢墟的角落。
秦霄感覺自己像一片被狂風暴雨蹂躪了無數遍的枯葉。身體嵌在碎石、鏡片和冰冷的金屬殘骸裡,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牽扯著全身斷裂般的劇痛。喉嚨乾涸得如同沙漠,連吞咽唾沫都成了奢望。視野模糊不清,耳邊是骨鋒痛苦的嘶吼和遠處幸存者壓抑的啜泣。鏡靈崩潰時那無數欲望人臉撕扯的景象,劍軍陣列冰冷高效的殺戮畫麵,如同跗骨之蛆在意識邊緣翻騰。疲憊,深入骨髓的疲憊,如同黑色的泥沼,拉扯著他僅存的意識向下沉淪。放棄吧……就這樣……結束……
就在意識即將徹底被黑暗吞沒的瞬間——
“嗚——嗚——嗚——!”
一陣低沉、悠遠、帶著泥土與青草氣息的號角聲,如同大地母親蘇醒的歎息,溫柔卻又不容置疑地穿透了廢墟的死寂,回蕩在焦黑的土地上。
這號角聲與之前巡時巨槌的威壓、劍軍的冰冷截然不同。它並不宏大,卻帶著一種沉甸甸的、關乎生命存續的古老韻律。如同春雷喚醒冬眠的種子,如同溪流浸潤乾涸的河床。聲音來自祭壇廢墟的東方,那片未被戰火徹底波及、尚殘存著些許枯黃草莖的荒蕪土地。
所有幸存者,包括陷入瘋狂掙紮的骨鋒,都在這一瞬間被這號角聲吸引,下意識地望向聲音來源。骨籌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驚疑。鹽梟茫然地抬起頭。青銅麵具的女人,權杖微不可察地動了一下。
煙塵在晨光熹微中緩緩沉降。
一群身影,如同從土地中生長出來般,沉默地出現在荒地的邊緣。
他們並非戰士。身上穿著用粗糙麻布和獸皮縫製的、沾滿泥點的厚重衣物。身形大多佝僂,皮膚被陽光和風霜打磨得黝黑粗糙,如同老樹的虯枝。手中握著的,不是刀劍,而是沉重的石鋤、磨損的骨耜、還有粗糙的青銅鐮刀。他們的臉上刻滿了生活的艱辛與沉重的疲憊,眼神渾濁,帶著一種近乎麻木的忍耐。隻有少數幾個年輕些的麵孔,眼中還殘存著一絲對土地的微弱希冀。
這群農奴的數量不少,足有數百。他們沉默地站在那裡,如同一片枯黃堅韌的麥田,與焦黑的廢墟形成刺目的對比。為首的是一個身形極其枯瘦、背脊佝僂得幾乎與地麵平行的老農奴。他臉上溝壑縱橫,如同龜裂的旱地,渾濁的眼睛深深凹陷。他手中沒有農具,隻拄著一根磨得油亮的粗木拐杖。正是他,用一截掏空的牛角,吹響了那低沉悠遠的號角。
老農奴渾濁的目光緩緩掃過焦黑的廢墟,掃過狼藉的戰場,掃過那些扭曲的鋼鐵殘骸和痛苦嘶吼的身影,最終,落在了被親衛攙扶的骨籌身上。那目光中沒有恐懼,沒有仇恨,隻有一種沉澱了無數歲月、看透生死的麻木,以及一絲……近乎卑微的祈求。
他緩緩抬起枯樹枝般的手臂,指向身後那片荒蕪的土地,用沙啞、乾澀、仿佛砂紙摩擦般的聲音,艱難地開口,每一個字都像是從乾涸的喉嚨裡硬擠出來:
“大……祭……司……”
“……春……時……將……儘……”
“……荒……地……待……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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