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穴熊殘部夜襲鹽泉營地,複仇的骨箭射穿十餘名守衛喉嚨。
血泊中,秦霄攥緊泥土低吼:“我需要能擋箭的牆!”
草葉將陶窯罪奴趕入“盾鑒所”,老陶匠瓦棱因陶盾龜裂被當眾剜去膝蓋骨。
其女陶蕊跪在父親血泥中摶土:“神罰我們,泥便成甲。”
暴雨夜三百陶盾凝成時,瓦棱爬進未熄的窯口化作青煙。
次日首戰,箭矢撞碎在盾麵發出冰雹般的脆響。
陶蕊摸著盾上未乾的血跡輕笑:“爹,箭碎的聲音比骨碎好聽。”
鹽泉蒸騰的熱氣氤氳不去,混合著尚未散儘的焦肉惡臭與濃重的血腥味,沉甸甸地壓在每一個溝壑戰士的心頭。臨時紮起的木寨濕漉漉的,帶著砍伐新木的茬口,歪斜地圈著一汪翻滾著灰白泡沫的寶貴鹽泉。泉水邊,幾具覆蓋著草席的屍首一字排開,草席邊緣滲出暗紅的泥水——昨夜猝不及防的夜襲代價慘重,守衛鹽泉的十二名戰士脖頸被粗礪的骨箭貫穿,倒斃在自己剛剛流淌了鮮血才換回的鹽鹵之中,溫熱的血水與堿性的鹽水混合成一種死亡的深褐色。
秦霄(石根)站在這些屍體邊,浸透汗水和雨水的皮甲緊貼著他堅硬如鐵的背脊。鹽泉蒸騰的熱氣模糊了他輪廓深邃的側臉,隻有那雙眼睛,比腳下被血浸染的泥濘更加冰冷、沉重。他的拇指深深摳進掌心沾滿血汙的濕泥裡,冰涼刺骨。昨夜熊魄殘部瘋狂的嘶吼、塗滿毒汁的骨箭在黑暗中撕裂空氣的尖嘯、利刃切開皮肉的粘滯聲……猶在耳畔。他精心挑選守衛鹽泉的精銳,在突如其來的混亂與黑暗中脆弱得如同曝露在狼吻下的羔羊。這赤裸裸的傷口,比熊魄留在他腹部的刀疤更讓他感到一種被冒犯、被輕蔑的灼痛!他的戰士可以死在衝鋒的路上,死在征伐的陣列,絕不能像牲口一樣被無聲無息地拖走抹喉!
這缺口。這致命的缺口必須被填上!不是用骨肉,是用意誌與技藝鑄就的壁壘!他需要盾!
“盾…能擋箭的盾!”他攥緊那團冰冷的泥土,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低沉嘶吼從喉嚨深處壓抑地滾出,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凍土裡硬生生刨出來的,“能替他們擋住毒箭骨矛的盾!能站著直麵豺狼撕咬的盾!”
草葉像一道無聲的陰影,悄然移步至他身側。她槁木般的臉龐甚至沒有瞥向那些為溝壑犧牲的戰士遺體,深陷的眼窩如同兩口吸納一切光線的枯井,隻鎖著秦霄緊繃的側臉輪廓和他眼中翻騰的、混雜著暴虐與極致渴求的烈焰。她枯裂的唇無聲開合,僅微弱的翕動,一股陰冷粘稠的精神微瀾便精準無誤地刺入了秦霄的腦海:
“‘泥…遇…火…得…甲…之…剛…形…盾…之…意…當…入…盾…鑒…所…熔…魂…鍛…骨…以…禦…萬…矢…’。”
盾鑒所!又一個以鑒為名、即將吞噬血肉與靈魂的權力熔爐!
溝壑深處,最大最深的陶窯“神火洞”之側,一塊被強行清理出的空地。粗大的原木在濕冷的地麵搭起了醜陋的框架,頂上覆蓋著厚重濕漉、剛剝下的獸皮和巨大的蕨葉,如同一個半陷入地麵的、巨大的、腐敗的蘑菇屍堆——這便是初立的“盾鑒所”。光線昏暗,濃重的泥土氣息混雜著窯火不散的硫磺餘燼和一股陳腐的死亡氣彌漫其中。溝壑中所有被烙下“窯劣”、“殘坯”、“失職”印記的陶匠與罪奴,如同被無形的皮鞭驅趕的羊群,麻木而驚惶地被圈進了這片幽暗之地。空氣粘稠而窒息,隻有罪奴們粗重的喘息和壓抑的、無法控製的輕微戰栗在暗處此起彼伏。
一個須發皆白、身形佝僂如老龜的老陶匠被粗暴地推搡到場地中央的火塘旁。搖曳的火光勉強照亮了他渾濁的老眼和如同溝壑一般爬滿鬆弛麵頰的皺紋——瓦棱,一個侍奉陶火大半輩子的溝壑“名匠”,因前幾日一批獻祭大鼎的釉麵出現微小晦暗的色差,觸怒了掌窯大吏,被褫奪名分,烙上“瀆神窯穢”印記打入罪奴。他沾滿窯灰的手因衰老和恐懼而劇烈顫抖著,攤在膝上的一團濕泥顯得格外沉重。渾濁的老眼死死盯著火塘上架著的兩片初試的、粗陋的橢圓形陶板——那就是盾鑒所剛立竿見影催生出的“泥甲盾”雛形。尚未冷卻的陶麵粗糙不堪,邊緣布滿鼓泡和細密裂紋。
“凝神!以老匠精魂!神泥必成剛甲!”監造盾鑒所的窯吏“泥爪”(掌窯大吏的惡犬,精瘦乾癟,指爪因常年捏泥彎曲如爪)在一旁厲聲嗬斥,手中皮鞭淩空一甩,發出“啪”一聲炸響,驚得瓦棱渾身一哆嗦,手中泥團幾乎掉落。
汗水沿著瓦棱溝壑縱橫的額頭滾落,滴進灰泥中。他顫抖著,將那團泥狠狠壓扁在木胎凹陷的陰模裡,又加濕泥,反複揉搓,拍打,抹平,指關節繃得發白。每一次拍擊都傾注了他最後的氣力與專注。濕泥在火光下被反複翻動,似乎真的在汲取一種無形的力量,漸漸變得致密、粘稠。
陰模最終被小心翼翼置於溫熱的窯口烘烤區,瓦棱幾乎是癱倒在地,枯瘦的胸膛劇烈起伏,如同一個剛跑完長途的朽木風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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