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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三份火種第12頁 淩晨兩點零八分,宋昭的指節抵在樟木箱的銅鎖上,木片斷裂的輕響在閣樓裡格外清晰。 黴味混著茉莉香湧出來時,他喉結動了動——這是母親生前最愛的香包味道,最後一次見她是在父親出事的第七天,她把這包茉莉塞進他懷裡,說“昭昭要乖,等媽媽找完東西就回來”。 “宋昭。” 蘇晚的聲音像根細針,紮破了他漫上來的恍惚。 她戴著米白色無塵手套,正將一件藏青色棉襖平鋪在樟木箱蓋上,發梢垂落時掃過他手背,“這件棉襖的內襯。” 他順著她的指尖看過去。 褪色的藍布內襯邊緣,針腳細密得像繡娘的手藝,卻在右肩位置突然錯開半分,線結壓著線結,像急著收口時的慌亂。 蘇晚的指甲輕輕挑開那處,木棉絮簌簌落下來,一個指甲蓋大小的黑色u盤骨碌碌滾進她掌心。 “沒有編號。”她對著月光翻轉u盤,接口處的銅片泛著暗綠,“氧化程度和你母親去世時間吻合。” 宋昭的手指懸在u盤上方兩厘米處,喉間突然發緊。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觸碰與母親直接相關的物證,“真相之眼”的灼燒感還沒湧上來,記憶先翻湧——十歲那年暴雨夜,母親蹲在玄關拆他的棉褲,邊拆邊說“昭昭長個子了,去年的棉絮不夠厚”。 那時他趴在沙發上寫作業,聽見線軸滾動的聲音,和現在蘇晚拆棉襖的響動一模一樣。 “試試?”蘇晚把u盤塞進他掌心。 金屬涼意順著指腹爬進血管。 黑暗在眼前炸開,又迅速凝結成畫麵:二十年前的老房子裡,台燈罩子歪向一側,母親的手在發抖,指節泛白地捏著這個u盤,往棉襖內襯裡塞。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卻咬字極清:“建國,你說過……隻要三份都在,真相就不會死。” 畫麵戛然而止。 宋昭的指尖發燙,卻沒有往常的頭痛。 他望著掌心裡的u盤,忽然想起父親出事前三天,曾蹲在他床頭說“昭昭要記住,真相有時候會藏在最親的人手裡”。 那時他以為是睡前故事,現在才懂,父親早把鑰匙塞進了母親的針線筐。 “宋昭?”蘇晚的手覆在他手背,“你臉色很白。” 他深吸一口氣,把u盤放進證物袋:“去圖書館。董嵐說技術隔離區的屏蔽終端能測哈希值。” 上午十點二十三分,市圖書館負二層的技術隔離區泛著冷白的光。 董嵐的手指在鍵盤上翻飛,三枚u盤並列躺在操作台上,像三粒黑色的種子。 “第一份是你從舊車記錄儀裡拆的,數據完整。”她推了推金絲眼鏡,屏幕上跳出綠色進度條,“第二份……” 進度條突然卡成紅色。 蘇晚湊過去,發間的茉莉香混著電子設備的焦糊味:“缺失最後17秒?” “不是刪除。”董嵐調出對比圖,兩份數據的哈希值在17秒處分叉,“是替換。用無意義的亂碼覆蓋了原數據。” 蘇晚的指尖點在時間戳上:“看這裡——最後一次寫入是2003年4月12日,星期五。” 宋昭的後頸泛起涼意。 2003年4月12日,是陳默調任市局信息科的第一天。 他記得那天在局裡遇見陳默,對方拍著他肩膀說“小宋,以後數據這塊兒,哥給你兜底”,當時他隻當是前輩的關照,現在想來,那句“兜底”裡藏著多少重量? “他在保護它。”他低聲說,“用錯誤數據做掩護,就像用假賬本騙審計的。” 董嵐的鼠標突然頓住:“第三份是總局郵件裡的壓縮摘要,和第一份前半段完全吻合。也就是說——” “三份互為鏡像,真本藏在三份的交叉處。”蘇晚接話,她的眼睛亮起來,“就像古籍修複裡的‘三抄本互校’。”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第36章三份火種第22頁 宋昭摸出手機,屏幕上還存著昨晚林薇的短信:“小黑找到了,在你樓道,項圈壞了我拿去修了。”小黑是陳默家的貓,三個月前走丟時,林薇曾哭著求他幫忙找。 他當時隻當是鄰居間的麻煩,現在才懂,那隻貓可能從來都不是寵物。 中午十二點四十五分,林阿誠的鋼筆尖在“林薇”二字上洇開墨漬。 監控畫麵裡,穿藍布衫的女人正站在宋昭公寓樓下,手裡提著印著魚圖案的貓糧袋。 他調出通話記錄,昨日19:07,林薇致電宋昭,語氣裡帶著小雀躍:“宋警官,小黑在你樓道裡呢,可能聞見你煮的魚香了。” “項圈壞了。”他對著空氣重複這句話,指尖敲了敲鍵盤。 基金會的門禁係統立刻彈出提示:小黑項圈內嵌的訪客芯片,權限等級是“主任級”。 加密電話在此時響起,他按下接聽鍵,聽著那頭的指令,目光掃過保險櫃裡的“林門-清除名單”。 名單第二頁就是“林薇”,旁邊標注著“陳默配偶,無威脅等級”。 筆杆在指縫間轉了兩圈,他最終劃掉“林薇”,在備注欄寫上:“情感錨點,暫留。” 下午四點十一分,老城區寵物診所後巷飄著消毒水味。 宋昭蹲在鐵籠前,小黑正用腦袋蹭他手背,項圈上的鈴鐺叮當作響。 蘇晚站在門口望風,白大褂口袋裡裝著診所的登記本——林薇確實在今早十點送來過項圈,“說修好了”,但診所老板沒動過芯片。 “這不是門禁用的。”蘇晚的聲音壓得很低,“門禁用的是高頻芯片,這個……” 宋昭用鑷子撬開項圈內層,米粒大小的存儲芯片在陽光下泛著銀光。 董嵐的視頻通話立刻彈出來,她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和你母親那份加密方式一樣!” 指尖觸到芯片的瞬間,黑暗再次湧來。 這次的畫麵帶著煙火氣:2003年的老房子裡,陳默蹲在地上給小黑戴項圈,林薇端著魚湯從廚房出來,抱怨“又慣著它”。 陳默抬頭時,眼底泛著紅:“如果哪天我消失了,就把它交給……那個總來找貓的警察。” 畫麵碎成星子。 宋昭望著籠子裡的貓,突然想起陳默總說“貓有九條命”,原來他早把第十條命,拴在了貓脖子上。 晚上八點三十六分,江邊觀景台的風裹著潮氣。 宋昭把三份數據導入平板,完整的賬本在屏幕上展開:周明遠的名字在“土地變更”欄裡反複出現,1998年的縱火案備注是“清潔lj-097地契”——那是永安育幼院的地皮編號。 “如果陳默是棋子……”蘇晚望著江麵上明滅的遊輪燈光,“下棋的人,是不是也在棋局裡?” 手機在此時震動。 董嵐的消息隻有一行字:“紀檢組收到匿名舉報,稱你非法獲取國家機密。舉報人ip來自省廳內網,賬號是‘陳默-備份’。” 宋昭望著江對岸的燈火,突然笑了。 陳默總說他“軸得像塊頑石”,現在才明白,那塊頑石早被鑿成了鑰匙。 他把平板遞給蘇晚,指腹劃過“永安育幼院”幾個字:“有些局,得用命來破——董嵐二十年前說的。” 淩晨一點十七分,永安育幼院舊址的荒草沒過腳踝。 宋昭站在配電室門口,手電筒的光掃過鏽蝕的通風口。 風穿過斷牆時,他聽見類似摩斯密碼的聲響——是瓦當上的雨水在敲,還是有人在牆的另一邊,敲著同樣的節奏? 他摸出父親的警徽,尖兒對準通風口的螺絲。 金屬摩擦聲裡,他想起母親在回溯裡說的話:“隻要三份都在,真相就不會死。”現在三份都在了,那麼—— 螺絲“哢”地落進草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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