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進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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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瀨鬆星躺在病床上，寬鬆的病號服下是防彈衣，為了嚴謹一點，腦袋上還貼了個紗布，頭發柔順的垂在額前，看起來人畜無害。
裝成醫生的瀧澤修明每次看到好友這副裝扮就忍不住想上手揉一把頭發，看久了加瀨鬆星穿正裝的樣子，現在這樣倒像個才出校門的大學生。
檢查了一圈病房，確定沒有竊聽器和監視器，門口沒有人才敢坐下，瀧澤修明端著水杯。
他壓低聲音說道：“你這副裝扮簡直年輕了好幾歲，我還沒看習慣。”
“我才25歲，本來就年齡不大好嗎。”加瀨鬆星接過果汁抿了一口，“你說得我好像很老。”
“比不過新來的孩子。”瀧澤修明聳了下肩膀，接過杯子放在床頭，“行了，你繼續躺著吧，我該去查房了。”
“去吧。”加瀨鬆星笑道，“彆開藥啊，不然你就是非法行醫了，不對，無證行醫。”
瀧澤修明白了一眼，站起身順手揉亂了好友的頭發。
“就你話多。”
待瀧澤修明的身影消失，加瀨鬆星靠在床頭，輕輕歎了口氣。
他們精挑細選了這個遠離市區的療養院，跟負責人談過後，逐步將自己人安插進療養院，他也偽裝成病人住了進來。
綁著紗布的腿有點發癢，他掀開被子露出腿透氣。
做戲做全套，指不定那幫人得到早川穀受傷的消息，用傷進行核對。
這已經是他化名住進來的第三天，消息放出去後，每個人都將精神提到了十二分，恨不得睡覺都睜隻眼。
‘加瀨，防彈衣一定不要脫，再難受也要穿好。’山本裕之仔細交代著，‘我們的人雖然都進了療養院，可誰也不能保證那幫人會做什麼。’
‘狗急跳牆你見過不止一次，我們這次雖然是以抓捕為重，但我希望你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他們是布控了沒錯，加瀨鬆星也是實實在在一個人待在了病房，他們不知道會滲透進來幾個人，也不知道那些人會用什麼方法。
能一網打儘最好，同樣，他們也一樣能保證加瀨鬆星的安全。
‘我會注意的，外麵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加瀨鬆星說到這裡，眉頭皺了皺，‘還有，讓神良盯緊早川。’
早川穀這孩子腦子轉得太快，肯定會想方設法打聽到療養院具體位置，再趁機偷溜過來。
他不希望在這裡看到本該在醫院養傷的人。
‘神良的性子你知道，他會盯緊早川。’山本裕之拍了拍加瀨鬆星的肩膀，‘加瀨，務必小心。’
加瀨鬆星摩挲了下手指，有點想抽煙了，他煙癮並不重，隻會在加班熬夜和壓力大時才會抽上幾根，當然麵對想不通的事情時也會來上兩根。
這幾天的等待，他將周圍病房和療養院信息摸了個透徹，看起來沒有什麼疑點，也沒有出現陌生麵孔。
剛才瀧澤修明借著查房的名頭進來跟他聊了幾句，他能感受到瀧澤修明也有些焦急，這種事拖得越久對他們越沒好處，可那幫人就像是沒收到風聲一樣，一點行動都沒有。
療養院他不會輕易離開，最多把周圍的布控人員減少一些，雖然可能對他自己不利，但不能放過一絲抓住這些人的機會。
……
降穀零從冰箱拿出礦泉水幾口喝完了半瓶，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額頭的水珠，剛洗完的頭發有些淩亂，發絲還滴著水珠。
“hiro，你最近有收到早川的消息嗎？”
從另一個臥室出來的諸伏景光同樣頂了一頭濕漉漉的頭發。
“沒有，他們已經有段時間沒發消息了。”諸伏景光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調到新聞頻道。
“我也是。”又拿了瓶礦泉水扔給幼馴染，降穀零拿著毛巾粗糙的擦著自己的金發，“那幾個家夥就好像突然失聯了，也不知道早川怎麼樣。”
“不過四年後摩天輪爆炸案的犯人被抓了，鬆田應該沒事了。”
“話是這麼說，但不到最後一刻還是謹慎一點比較好。”擰開瓶蓋喝了口水，諸伏景光把水瓶放在桌上，“現在事情已經和上輩子發生了偏差，但帶來什麼蝴蝶效應我們還不知道。”
拿著一個正確答案是沒錯，可題型不一定會保持同一個，他們的插手已經讓原本發生的事情改變結局，那就代表後麵發生的事情就不會在他們可控範圍。
所以上輩子早川穀選擇順其自然的一個原因是記憶不全，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怕發生蝴蝶效應，導致事情不在自己的可控範圍。
“我們是不是應該提醒一下他們？”降穀零想了想，“有些事手下留情一點，彆做太絕。”
“這倒不必。”諸伏景光揉著太陽穴，眼睛看著新聞，“他們自己心裡有數，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會比我們更謹慎。”
抓住那個爆炸犯是意外，也就代表四年後的事情不會發生，可鬆田陣平依舊會想辦法調去搜查一課待上一段時間。
事情不會發生是不假，可該有的軌跡還是不能變。
“等進了組織，你是準備進情報組，還是跟我一起進行動組？”諸伏景光問道。
“當然是情報組了。”降穀零頂著一頭擦亂的金發，毛巾放到茶幾上，“你知道的，我狙擊技術可比不上你，能走捷徑當然要走捷徑。”
上輩子他在情報組混得風生水起，要不是上麵有朗姆和貝爾摩德，情報組負責人說不定就是他了。
“我還以為你會換個風格。”諸伏景光笑道，“畢竟你是喜歡挑戰極限的人。”
“那是當然。”
“當然在早川麵前除外。”
“彆潑我冷水啊hiro！”
早川穀可以說對他們每個人都是克星，尤其是對降穀零，有事沒事那小心眼子就耍他身上了，氣得他這個幼馴染沒少破防，做夢都想把早川穀撈出去打一頓。
“我還記得他往你碗裡藏辣椒醬，硬生生把你吃辣能力練起來了。”想到當初降穀零吃到辣椒在食堂追著早川穀到處跑，諸伏景光就忍不住笑彎了眉眼。
“那個家夥！”降穀零嘴角抽了抽，他當初碗裡可是沒少遭早川穀暗算，就算後麵有了防備心，但還是能被他用各種方法下料！
麵裡的辣椒醬，三明治裡的芥末，蓋飯底下的皮蛋，是的！那個來自種花家的皮蛋！
一勺子下去他以為食堂給他了一個壞雞蛋，還流著黑心，散發著詭異的味道……
要不是後麵吃到了正常做法，他真的會想辦法把皮蛋全塞進早川穀嘴裡，噎死這家夥！
“所以現在，你的吃辣能力怎麼樣？要不要試試？”諸伏景光歪著頭，壞心眼的問。
“不要！”降穀零呲牙，果然他這個幼馴染的壞心眼子有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