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早川穀的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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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自己的計劃成功審批，並且加瀨鬆星要當這個誘餌，早川穀差點從床上跳了起來，要不是神良博司眼疾手快摁了一把，後腰上的傷就得梅開三度。
“什麼！加瀨前輩當餌！我在醫院，我才是現成的餌！”
“你先冷靜點。”神良博司示意腰傷，要是早川穀剛真的蹦起來，梅開三度繼續縫針繼續躺平。
“不行不行，我得趕緊問問，前輩麻煩你把門反鎖一下。”
早川穀嗷嗷的給加瀨鬆星打電話，計劃是他提出來的，實施者應該也是他，相比於加瀨鬆星，明明他這個倒黴體質才更容易達成目的。
接通電話的一瞬間，早川穀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前輩！！！”
加瀨鬆星沒想到孩子會來個出其不意，隻覺得耳朵突然刺了一下，又耳鳴了幾秒。
他伸手掏了掏耳朵，這才重新把手機湊到耳邊。
“早川啊，你冷靜一點。”
“我已經很冷靜了前輩！”早川穀直起的腰在神良博司的眼神中又躺了回去，“我要是不冷靜，這會兒你就是在辦公室看見我了！”
加瀨鬆星沉思了一下，還真是！
要按以前，早川穀在何止是衝進辦公室，甚至能從他手上搶走任務，還會說沒有人比他更適合。
這一刻，加瀨鬆星有點慶幸瀧澤修明強製安排了神良博司過去，神良博司是總務處出了名的板正，隻要讓他出馬就一定會完成任務，讓他盯著早川穀是再好不過。
“這件事是我們商量後的決定，各方麵考慮我是最合適的人選。”加瀨鬆星避開人群，走到窗邊繼續說道，“現在不是有私心的時候。”
他當然知道早川穀暴躁的原因之一是因為他，早川穀提出這個計劃的時候，第一時間一定想到的是他自己，而不是總務處的其他人。
現在打亂了早川穀原本的計劃，不炸毛就不是他了。
“私心算個屁啊！”早川穀爆粗，直接無視了神良博司的眼神壓製坐起身，“當初去碼頭的人是我，把宮本澤平送進來的也是我，找到最終據點也是我，那幫人都已經要恨死我了，他們隻要知道罪魁禍首就一定不會放棄。”
不管最後當誘餌的是誰，都會免不了一場惡戰，這甚至是關係到當誘餌人員的生死問題。
他當時沒直接提到自己，就是知道隻要提到自己，這個提議大概率被否決，因為沒有一個人會想自己人陷入危險，尤其是一個傷員。
他本意是隻要提議通過，他就能順水推舟將自己推薦上去，結果現在可好，殺出個攔路虎，還是自家人！
那一瞬間，早川穀覺得有一口氣堵在胸口，怎麼都順不出來，他能創飛所有人，但唯獨改不了加瀨鬆星的決定。
“搞不好會死人的前輩，會死人的。”早川穀深吸一口氣，現在的加瀨鬆星比他有經驗是沒錯，可他上輩子在組織犯罪對策課乾了八年，有一半時間都在滲入敵方內部。
就算他現在受傷行動受限，但總比現在參與進來的任何一個人強。
這幫人隻要知道關鍵人物的位置，就一定會想儘辦法混進去滅口，所以當餌的人是直麵生死，沒有彆的選擇。
“早川，你是警察，我也是。”加瀨鬆星看著窗外，天氣很好，晴空萬裡。
“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已經設想過任何結果，我不會給自己找回頭路，沒必要彆人能做的我做不了。”
早川穀捂住臉，加瀨鬆星其實是個很執著的人，決定的事情不會更改，自己打電話也不過是想為自己爭取一下。
深吸了一口氣，兩人都沒再說話，旁邊神良博司也沒吱聲，隻是靜靜看著他還會有什麼動作。
最後，他毫不猶豫掛斷了電話，不願再跟加瀨鬆星多說一句，他怕自己下一秒會克製不住衝回辦公室。
在神良博司的注視中，早川穀躺了回去。
“就這麼把電話掛了？”他問道。
“不然呢？跟加瀨前輩為了一件不可能更改的事情吵一架？”既然結果沒辦法更改，就沒有再溝通的必要。
“你和加瀨還真像。”神良博司看著早川穀的眉眼，明明兩個是風格不同的人，但在一些方麵簡直如出一轍，不愧是加瀨鬆星帶出來的孩子。
看著一動不動的後輩，神良博司勾了勾唇。
那邊被掛了電話的加瀨鬆星看著手機，輕歎了口氣。
從看到早川穀電話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孩子會跟他鬨，但現在也不是哄孩子的時候，等結束任務再說。
“早川跟你鬨了？”瀧澤修明叼著煙走到加瀨鬆星旁邊，從對方手裡拿過打火機點煙。
“嗯。”加瀨鬆星接過對方遞來的煙咬在嘴裡，拿過打火機點燃。
瀧澤修明嗤笑一聲，拿下煙呼出白煙：“你這麼找他漏洞，他不跟你鬨才怪。”
那天開會他雖然不在，但後麵山本裕之跟他說了具體內容，那時候他就猜到了早川穀的用意，也知道加瀨鬆星一定故意找了漏洞，後麵孩子知道了一定會跟加瀨鬆星鬨起來。
“總務處又不是沒人了。”加瀨鬆星搖搖頭，“還輪不到他一個剛轉正的孩子出頭，而且你看他那樣子，真要是讓他上，和送死有什麼區彆。”
“在他看來，你才是和送死沒什麼區彆。”瀧澤修明抖了抖煙灰，煙屁股咬在嘴裡，眉頭皺起又舒展，煙拿開，“加瀨，說句實在的，你在總務處乾了這麼久，但在一些方麵跟早川比，你不如他。”
如果說加瀨鬆星是大家眼裡的刻苦好學生，那早川穀就是天才和瘋子的一念之間。
實習期就已經把規則摸了個透，正式入職就開始運用自如，就連綜合能力也在很多人之上，隻不過這孩子太過於偽裝，將一個有點心眼子但不多的畢業青年演的淋漓儘致。
彆人能不能看出來不知道，但帶著早川穀的他和加瀨鬆星能看出來。
最明顯的一點，訓練場上的較量。
加瀨鬆星兩招下去就感受到早川穀在放水，他也不止試探了一次，早川穀依然一副愣頭青的樣子被他摔來摔去，最後加瀨鬆星自己都被氣笑了。
“青，總是要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加瀨鬆星輕笑一聲，“我很高興他是變得優秀。”
在看到自己帶出來的孩子足夠優秀，甚至超越自己時，他是發自內心的高興，隻要他們足夠優秀，就會在後續的職業生涯中存活率更高。
“等事情結束，你好好跟他說，摔摔樂的方式就彆用了，你知道的，你打不過他。”瀧澤修明聳肩，“加上我也不行。”
加瀨鬆星看向窗外的綠植，勾了下唇角，摁滅煙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