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畢業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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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畢業這件事對早川穀來說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畢竟他上次畢業還在上次，說個冷笑話，彆看他年輕，其實他已經是個老人了。
摸了摸鼻子，早川穀踏進了校園。
跟印象中的一樣，滿校園盛開的櫻花樹，校園裡還時不時回蕩著校長的聲音，畢竟禮堂也不是完全隔音。
趁著沒人，早川穀慢悠悠在校園裡逛了起來，上輩子自己畢業時滿腦子都是子承父母業，剩下的根本沒閒工夫管，就連中村他們都是在工作後才關係好了起來，至於井上他們純粹是因為他去一課抓“壯丁”。
找了棵樹靠著坐下，從口袋裡拿出煙點了一根，看著空蕩蕩的校園深深吸了一口。
上輩子穿了製服照了畢業照，後來工作原因全部銷毀，這輩子他走得早，也就沒有畢業製服可穿，也不會有什麼畢業合照。
“真不去看看？”係統詢問道，“這次不見，下次見麵可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早川穀眯著眼又抽了口煙。
跟鬆田陣平他們認識本就是個意外，如果不是係統插手，他們憑工作性質根本沒有交集的機會，說到底他也不知道跟這幾人玩到一起是不是好事，但他們都多了他沒有的記憶，這讓他倒是意外了些。
這年頭還搭夥兒重生的？那這個世界可真有意思了！
不過他有點好奇他們所認識的早川穀到底是重生前的還是重生後的，他個人還是更傾向後者，因為沒有特殊要求，他是絕對不會與出了名的刺頭產生交集。
“哎！校園裡不許吸煙！”路過的警衛大喊，“你哪個班的！”
“我早就畢業啦大叔！”早川穀大聲回應，“不然我為什麼不在大禮堂！”
“畢業了也不能在校園抽煙！”警衛大叔繼續喊道。
“我滅了！”說著拿出煙袋將煙扔了進去，然後裝進口袋。
“真是個混小子。”警衛大叔搖了搖頭，轉身繼續巡邏，不過警校裡最多的還是混小子，太正常了。
看著警衛大叔離開的背影，早川穀挑了下眉，靠回樹上繼續放空自己，他的畢業證要在畢業典禮結束後找鬼塚教官領，他現在不方便在不知就業方向的同期麵前露麵。
淺淺歎了口氣，也不知道在那幾人的世界裡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不過以他對自己的了解，估計最後也沒落下個好下場，不然那幾人看他的眼神不會時不時露出傷感，那就更確定他的想法了。
右手大拇指摩挲著食指和中指的指腹，上麵的薄繭代表著他這幾個月的不太平，如果沒有自己父母原因，他根本不可能提前進組織犯罪對策課，真是父母死了十幾年了還得被他啃上一口，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氣的從墳墓裡跳出來揍他。
不過就算跳出來，也是一陣風就吹散的事，打也打不到，摸也摸不著。
是的，隻有骨灰，沒有全屍，全是衣冠塚。
‘我以後也要跟爸爸媽媽穿一樣的警服！到時候咱們一起在校園裡拍照！’
‘好小子，我等著你從警校畢業的那天，到時候我跟你媽一起跟你在校園門口合照！這樣咱們一家三口都是從同一個學校畢業了！’
‘你們父子倆真是一個模子裡出來的，站一起合照我真是連個參與感都沒有。’
‘那這樣，等孩子畢業了，咱們一家三口買兒子最喜歡的熊熊人偶服穿上拍照，買一模一樣的，這樣誰都能看出來咱們是一家三口。’
‘好耶！熊熊一家三口！’
模糊的童年記憶變得清晰，歡聲笑語好像就在耳側，早川穀不禁勾起唇角，熊熊一家三口嗎？也挺不錯的。
遺憾的是他腦海中的記憶看不清人臉，不管是吉田警官還是鬼塚教官，他們都說他和他父親長得一樣，看到他就跟看到了他父親一樣。
其實他五官裡還有母親的一部分，之前他太想念父母了，就找了警局裡的畫像師，幫他拆開了五官重新拚湊補充，最後得到了父母的畫像。
看著畫像中的人臉，他覺得像他們，又覺得不像他們，於是他不甘心的讓畫像師繼續幫他複原，拆分加描述，或者純口述，畫出來的畫像還是和他記憶中的麵孔對不上，要麼眼神覺得不對，要麼覺得差了點什麼。
最後畫像師說道：‘你覺得不像，是因為他們是你記憶中鮮活的，無可替代的，就好像帶了層濾鏡光環，在你心裡無法複刻。’
後來他在吉田長官那裡見過父親的照片，跟畫像中一模一樣，就像畫像師說得那樣，記憶裡的東西是鮮活的，在他心裡一輩子都無法複刻出來。
早川穀睜開眼，伸手接住風刮落的花瓣，他輕笑一聲。
“我畢業了。”請替他感到高興吧，熊熊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