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回到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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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玉秀坐在火車上，滿腦海裡，縈繞著這麼多年在外漂泊的經曆。那些過往的片段，像電影一般在她的腦海中不斷放映，時而讓她覺得可笑，為曾經年少無知時的莽撞舉動；時而又讓她感到悲傷，那些在異鄉獨自承受的孤獨與困苦，如潮水般湧上心頭。火車有節奏地行駛著，發出 “哐當哐當” 的聲響，仿佛也在為她的回憶打著節拍。不知不覺間，火車已經緩緩到站。

走出火車站，夜晚的涼風撲麵而來，劉玉秀抬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對司機說道：“師傅，去如家酒店。” 車子在夜色中穿梭，街道兩旁的燈光快速向後退去。她望著窗外，眼神有些空洞，思緒仍沉浸在過去的時光裡。

在劉玉秀的記憶深處，家鄉是一座人口稀少的小城。那時的街道並不寬闊，房屋大多矮小破舊，人們的生活簡單而平靜。可近幾年來，當她真正踏上這片土地，卻發現家鄉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來矮小的房子，如今大多已變成了高樓大廈，鱗次櫛比地矗立在城市之中。街道上到處霓虹燈閃爍，五彩斑斕的燈光將城市的夜晚裝點得格外美麗。寬闊的馬路縱橫交錯，即便已經晚上十點多了，依然車水馬龍，車輛川流不息，到處呈現出一幅欣欣向榮的繁華景色。

劉玉秀坐在車裡，看著眼前這陌生又熟悉的景象，心中五味雜陳。長時間的旅途奔波，再加上內心複雜的情緒，讓她感覺有一絲疲乏，再也無心欣賞這家鄉的巨變。車子很快到了如家酒店，她在酒店辦完登記手續，拖著疲憊的身軀直接到了房間。簡單地洗漱一下後，她便躺在床上，很快在迷迷糊糊中睡著了。

當劉玉秀再次醒來的時候，陽光已經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了房間裡。她看了看時間，已經將近九點了。她緩緩起身，走到窗前，拉開窗簾，讓陽光儘情地照在自己身上。洗漱一番後，她突然想起，快清明了，自己離家已經十多年了，應該回去祭奠一下自己的父母。

退了房間，劉玉秀站在酒店門口，抬手喚了一輛出租車。車子行駛在前往家鄉的路上，她看著窗外不斷後退的風景，發現到處變化很大。原來從鄉鎮到家的泥濘小路，如今大多變成了平坦的水泥路，道路兩旁的洋房彆墅到處可見，與記憶中的景象截然不同。

出租車在自己家門口停下，劉玉秀付了錢，出租車便揚長而去。她站在那扇有些生鏽的大門前，看著眼前這熟悉又陌生的景象，心裡一股說不出的滋味。曾經充滿歡聲笑語的家，如今顯得如此破敗和冷清。

她從包裡掏出鑰匙，那把鑰匙因為多年未用，也已經有些鏽跡斑斑。她拿起鏽跡斑斑的鎖，將鑰匙伸進去，然後輕輕扭動幾下。然而，鎖卻紋絲不動，仿佛在抗拒著她的歸來。她咬咬牙，一使勁，隻聽 “哢嚓” 一聲，鑰匙竟然斷了。

劉玉秀看著手中斷成兩截的鑰匙，心中一陣懊惱。她東張西望，此時路上沒有一個人。無奈之下，她隻好把包放好。她環顧四周，發現左鄰右舍大多已經搬走了，不知道去了哪裡。附近隻有溝西南角那裡有一戶人家，還有的大多在東麵和西麵，距離有點遠。

劉玉秀緩緩走到房子前麵，隻見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媳婦，正領著一個大概三四歲的男孩在玩。她輕聲地說道：“你好。” 那孩子十分機靈，連忙躲在母親身後，用一雙好奇的眼睛打量著劉玉秀。那小媳婦回聲道：“你好，請問你是誰？找誰？” 劉玉秀微微一愣，說道：“我是劉玉秀，請問這是誰的家？”

那小媳婦狐疑地看著劉玉秀，眼神中充滿了疑惑。此時，走出一個五十多的婦女，她身材微胖，臉上帶著歲月的痕跡，問道：“愛華，誰啊？” 叫愛華的小媳婦回答道：“媽，我不認識。”

劉玉秀一看，模糊中有一絲印象，好像是鄰居德康的老婆趙秀芬。她連忙說道：“秀芬嫂子，我是玉秀。” 趙秀芬仔細看了劉玉秀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說道：“你真的是玉秀嗎？” 劉玉秀肯定地點點頭，說道：“是的，我是玉秀。”“哎喲，玉秀這麼多年沒有你消息了，快來家裡坐。” 趙秀芬熱情地說道。劉玉秀跟著趙秀芬走進去，在一張凳子上坐下。趙秀芬對那小媳婦說；“愛華，你得喊姑，昊昊你得喊姑婆。” 愛華和昊昊娘倆各自輕聲地喊了一聲，便又出門去玩了。劉玉秀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頓時想起了 “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未改鬢毛衰，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歸。” 心中不禁感慨萬千。

趙秀芬端上一杯茶，熱氣騰騰的茶香彌漫在空氣中。她遞給了劉玉秀，隨後問道；“玉秀，這麼多年去哪裡了？還好嗎？這次回來後還走嗎？” 趙秀芬的問題一個接一個，猶如連珠炮。劉玉秀接過茶，輕輕抿了一口，感受著那溫暖的液體順著喉嚨流下。她簡單地回複了一下說；“嫂子，門鎖打不開了，我想借榔頭之類的東西，把鎖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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