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8章 萬民請命,水能載舟亦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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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48章萬民請命,水能載舟亦覆舟第12頁 日頭偏西,陽光炙烤著盔甲。都尉趙虎的耐心,也如腳下龜裂的土地,瀕臨燃點。 一個時辰! 整整一個時辰! 這幫酸儒,居然敢讓他和麾下五百弟兄,在這山腳下喝西北風! “豈有此理!” 趙虎啐了口唾沫,滿臉橫肉煞氣畢露。他娘的,抓個教書先生,潁川陳家竟搞出這麼大陣仗,又是郡守手令,又是軍令狀。 結果人沒抓到,自己反倒成了看門犬。 “弟兄們!” 趙虎豁然拔刀,刀鋒在殘陽下映出一道寒芒。 “給老子聽好了!學宮裡的人,頑抗不法!再有半柱香,若還不交人,就給老子——” “撞開大門!!” “吼!” 五百郡兵齊聲怒吼,壓抑的殺氣衝天而起。長戟頓地,悶響聲中,大地仿佛都在顫抖。 山道上,監視的士族門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成了! 隻要趙虎動手,衝進學宮,江源便百口莫辯。 無論束手就擒,還是對抗官府,無論哪種選擇,都夠他死上十次! 趙虎的手臂,重若千鈞,一寸寸抬起。 隻要他的手揮下,就是山崩地裂! 然而—— 就在手掌即將落下的刹那,一陣“沙沙”聲從四麵八方湧來,輕碎而連綿,如萬蠶食桑。 “嗯?” 趙虎動作一頓,側耳傾聽。 “什麼動靜?” 副將也警惕地望向四周。 很快,他們就看到了。 西邊的田埂上,出現了一個扛著鋤頭的人影。 東邊的林子裡,走出了一個提著鐮刀的身影。 南邊的土坡後,冒出了一個拄著拐杖的老者。 北邊的小河對岸,一個婦人牽著一個孩童,默默走來。 一個,十個,一百個…… 仿佛從地裡鑽出來一般,越來越多的人朝著山腳彙聚。 他們衣衫襤褸,皮膚黝黑,滿手老繭,正是這片土地上最不起眼的百姓。 此刻,成千上萬的人彙成一股沉默的洪流,將五百郡兵圍在中央。 一圈,兩圈,三圈。 人潮從山腳蔓延至遠方田野,那五百名殺氣騰騰的郡兵,瞬間成了一座被黑色潮水包圍的孤島。 “這……這是要造反嗎?!” 副將聲音發顫,手心全是冷汗。 趙虎臉色鐵青。 造反? 不對! 這些人的眼神裡沒有殺氣,隻有一種近乎哀求的平靜。他們像一堵無聲的牆,一堵血肉築成的城牆,橫在郡兵與學宮之間。 趙虎感覺自己的喉嚨有些發乾。 他征戰多年,刀山火海未曾皺眉,此刻卻頭皮發麻。刀槍自有應對之法,可這成千上萬雙沉默的眼睛,讓他束手無策! “都尉,怎麼辦?” 趙虎沒有回答,他的目光死死盯著人群。 突然,人群分開一條路。前排的老人、婦女、孩童,竟齊刷刷跪了下去。 “撲通!撲通!” 黑壓壓跪倒一大片,趙虎的心猛地一抽。 他最怕的就是這個! 接下來的一幕,卻讓所有士兵都愣住了。 跪倒的百姓手中沒有武器,他們舉起的,是各自最寶貴的東西:一小袋粟米,一件新織的麻衣,一個木刻小馬,一把造型奇特的鐵犁……還有雞蛋、醃肉、新草鞋,五花八門。 這些東西在士族眼中或許一文不值,對百姓而言,卻是身家性命! 趙虎徹底懵了。 請願還帶送禮?送的還是這些土掉渣的玩意兒? 他看不懂,卻大受震撼。 這時,一個腰彎如弓的白發老者,顫巍巍地端著一碗熱粥走了出來。他走到全身披甲的趙虎麵前,渾濁的眼裡滿是懇求,小心翼翼地遞過陶碗。 “將軍……天熱,喝口粥,解解乏吧。” 老者聲音沙啞。 趙虎看著那碗粥,又看了看老人那張布滿溝壑的臉,一時間竟不知該作何反應。 “老丈,你這是何意?” 老者咧開沒牙的嘴,笑容比哭還難看 “將軍,這是俺家今年新收的糧食,用江先生教的法子種的,一畝地,收成翻了快一倍!” “俺們一家老小,都是靠著江先生,才沒餓死,才活下來的……” 老者的聲音哽咽了。 “你們……你們不能抓好人啊!” “俺們莊稼人,不懂什麼大道理,隻曉得誰給俺們飯吃,誰就是俺們的大恩人!” “江先生,是好人!是活菩薩啊!” 說著,老者濁淚滾滾,雙膝一軟便要跪下。 “老丈,使不得!” 趙虎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 可他扶得住一個,卻扶不住成千上萬個! 老者一言,如火星落入乾柴,瞬間引燃了人群。 “是啊!將軍!我家的娃,今年冬天有新衣穿了!是江先生教俺紡的線,又快又好!” 一個抱著孩子的婦人哭喊道。 “我們村那條斷了十年的水渠,是江先生帶著我們修好的!現在大旱天都不怕了!”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第一卷第48章萬民請命,水能載舟亦覆舟第22頁 “俺家的牛病了,是江先生給治好的!那可是俺全家的命根子啊!” “江先生還免費教娃兒們讀書認字!這樣的好人,你們為什麼要抓他!” “抓了江神仙,我們可怎麼活啊!” “官老爺,求求你們,放過江先生吧!” “我們給你們磕頭了!” “砰!砰!砰!” 無數人開始對著郡兵的方向用力磕頭,額頭與土地的碰撞聲,如重錘砸在每個士兵的心坎上。哭喊與哀求彙成聲浪,衝擊著這支軍隊。 許多郡兵臉色發白。他們本就是農家子弟,人群中甚至有他們的鄉鄰、叔伯! 一個年輕的士兵,看著人群中一個抱著他手臂哭喊的婦人,嘴唇哆嗦著。 “阿……阿娘……” 另一個士兵,看到了自己村的村正,那個平日裡最是威嚴的老人,此刻也跪在地上,老淚縱橫。 他們手中的兵刃開始顫抖,變得無比沉重。 他們是兵,要聽軍令。 可他們也是人,是農民的兒子! 讓他們向自己的父老鄉親,向這些給了他們生命的恩人揮刀? 他們……做不到! “鏘啷……” 一聲輕響,一個士兵的長戟脫手落地。 這聲音仿佛會傳染。 “鏘啷!” “鏘啷啷!” 兵器落地的聲音此起彼伏。趙虎回頭看去,心涼了半截。他最精銳的士兵,此刻個個低著頭,戰意全無。 軍心,散了! 趙虎後背冷汗儘濕,他懂了。今日若動江源分毫,這五百人休想走出此山——不是被亂刀砍死,而是要被這民意的汪洋活活淹死!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他娘的,這幫酸儒嘴裡念叨了八百年的道理,今天讓他親眼見識到了! 這江源……到底是妖人還是神仙? 硬闖是死路,撤退又無法向郡守和陳家交代。 進退維穀之際,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個士族門客藏身的山道上。 一個念頭閃過腦海。 有了! 趙虎深吸一口氣,將刀插回鞘中,用儘全力吼道: “鄉親們!靜一靜!聽我說!” 聲音蓋過哭喊,人群瞬間安靜,萬千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趙虎挺直腰杆,擠出一個和善的笑容,擲地有聲。 “此事,必有誤會!” “江先生興修水利,改良農具,教化萬民,此等功績,本官早有耳聞!如此大賢,怎會是罪犯?” “我看,定是有人惡意構陷,搬弄是非!” 他說話間,眼角餘光瞥了一眼山道方向。 “鄉親們放心!本官也是農家出身,深知各位不易!” “今日之事,本官會親自回稟郡守大人,定要查個水落石出,還江先生一個清白!” 說罷,他對著人群,猛地一抱拳。 “都給老子把家夥撿起來!” 趙虎轉身對著手下低吼一聲,隨即大手一揮。 “撤!” 一聲令下,五百郡兵如蒙大赦,手忙腳亂地撿起兵器,調頭狼狽而逃,其狀不似撤退,更像潰敗。 百姓們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震天歡呼! “將軍英明!” “多謝將軍!” “江先生得救了!” 山道上,那名士族門客看著這荒誕的一幕,麵如死灰。 完了! 全完了! 他不敢耽擱,連滾帶爬地朝潁川城狂奔而去。他必須立刻將這“萬民請命”的恐怖景象,傳回陳家! …… 潁川,陳府。 議會廳內,檀香嫋嫋。 陳氏家主陳彥,正悠閒地品著香茗。 當滿身塵土、麵如死灰的探子將山腳下發生的一切,一字不漏地稟報完畢後。 議會廳內的空氣都凝固了。 許久,陳彥才輕輕放下茶杯。 他沒有暴怒,沒有咆哮,甚至連一絲情緒波動都沒有。 他隻是平靜地從探子手中,接過了那份記錄著情報的布帛,拿到燭火前。 “呼——” 布帛瞬間被點燃,火光映著他明暗不定的臉,嘴角竟緩緩勾起一抹笑意。 “家……家主?” 陳彥輕笑一聲,將燒儘的紙灰拍掉,慢條斯理地說道: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嗬嗬,說得真好。” “這江源,倒是給了我一個驚喜。” “本以為是頭籠中虎,未想是條入海龍。”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晚霞,眼神幽深。 “堵,是堵不住了。” “既然硬的不行,那我們就……來軟的。” 他轉過身,笑容愈發濃鬱,也愈發冰冷。 “他不是喜歡當老師嗎?” “他不是喜歡教化萬民,受人愛戴嗎?” “好啊……” 陳彥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我便給他一個天下最大的講台!” 他對著門外,沉聲下令: “來人!” “備上一份厚禮,一份……誰也無法拒絕的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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