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故事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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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遠山傳來了低沉的轟鳴聲，那是重型機甲行進時特有的金屬摩擦聲。欣砌站在營地最高的觀察台上，通過高倍望遠鏡凝視著遠方的山穀入口。很快，第一台平原角族的機甲出現在視野中，那是一台高達十米的重型戰鬥機甲，通體呈現暗金色，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天哪，那是‘平原霸主‘型機甲！”營地的機甲技術員驚呼道，“那可是平原角族的最新型號，裝甲厚度是我們輕型機甲的三倍！”
緊接著，第二台、第三台機甲相繼出現。整個平原角族的機甲編隊就像移動的鋼鐵堡壘，踏著沉重的步伐向試驗營地逼近。每一步都讓大地微微顫抖，營地裡的士兵們都能感受到那種壓迫性的震動。
“統計敵軍數量。”欣砌冷靜地下達命令，儘管內心也為這支強大的機甲部隊感到震撼。
“報告，初步觀察到十二台重型機甲，八台中型機甲，還有大約三十台輕型偵察機甲。”偵察兵通過專業設備進行分析，“總兵力估計在一千二百人左右。”
這個數字讓營地內的所有人都感到巨大壓力。一千二百名裝備精良的平原角族戰士，配備五十台各型機甲，這樣的力量足以摧毀任何山地防禦工事。更重要的是，平原角族的機甲技術向來以火力強大著稱，他們的電磁炮可以輕易擊穿山石。
“他們為什麼要介入我們的內部衝突？”第一營營長困惑地問道。
欣砌看向被羈押在一旁的皋井，後者的表情顯得極其複雜。“皋井將軍，看來您的‘盟友‘比預期的更加積極。”
皋井歎了一口氣：“我承認，我確實聯係過平原角族的奧德將軍。但我向他們承諾的隻是技術交流，絕不是軍事入侵。”
“技術交流？”頻佳憤怒地質問，“您是想把技術交給他們嗎？”
“我我隻是想證明，隻有經驗豐富的指揮官才能保護這種技術。”皋井的聲音越來越小，“我沒想到他們會派這麼多軍隊。”
欣砌搖搖頭：“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關鍵是如何應對即將到來的攻擊。”
他轉向通訊兵：“立即聯係基地，請求緊急支援。同時，啟動營地的所有防禦係統。”
“報告副指揮官，”通訊兵臉色蒼白地彙報，“我們的通訊被乾擾了，無法聯係基地。”
這個消息讓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沒有外援，僅憑營地現有的三百名戰士，根本無法對抗平原角族的機甲軍團。更糟糕的是，營地裡隻有三台輕型機甲，在重型機甲麵前幾乎毫無還手之力。
就在這時，營地外傳來了巨大的擴音器聲音。那是一個陌生而威嚴的聲音，顯然來自平原角族的指揮官。
“山地角族的戰士們，我是平原角族第三軍團司令奧德。我們此次前來，並非為了征服或掠奪，而是為了維護角族的整體利益。”
奧德的聲音在山穀中回響：“據我所知，你們開發了一些革命性技術。這些技術對整個角族的發展具有重大意義，不應該被壟斷在某個分支手中。我們要求你們開放這項技術，實現資源共享。”
“資源共享？”欣砌冷笑一聲，對著擴音器回應，“奧德司令，如果你們真的關心角族的整體利益，為什麼要武裝入侵？為什麼要和叛徒勾結？”
“年輕人，你的話太激進了。”奧德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悅，“皋井將軍是我們的老朋友，他對角族的忠誠毋庸置疑。至於武裝，那隻是為了確保談判的有效性。”
“談判？”欣砌的聲音提高了八度，“帶著五十台機甲來談判？”
“力量是對話的基礎。”奧德的語氣變得更加強硬，“我最後給你們一次機會。交出機甲技術，我們可以保證所有人的安全。拒絕的話，我們隻能采取必要措施了。”
欣砌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轉向身邊的軍官們：“各位，現在情況很明確了。敵人想要奪取我們的技術，我們是戰是降？”
“戰！”幾名軍官異口同聲地回答，儘管他們都知道勝算很小。
“很好。”欣砌點點頭，然後對著擴音器大聲回應，“奧德司令，機甲技術是我們山地角族的心血結晶，絕不會交給任何外人。如果你們想要，就用實力來奪取吧！”
這個回答讓平原角族軍團中傳出一陣騷動。顯然，他們沒想到麵對如此巨大的實力差距，山地角族還敢如此強硬。
“很遺憾，年輕人。”奧德的聲音中充滿了惋惜，“你選擇了一條艱難的道路。但我佩服你的勇氣。作為對勇士的尊重，我給你們十分鐘的準備時間。”
通訊結束後，欣砌立即開始部署防禦。雖然實力差距巨大，但他不會坐以待斃。
“所有機甲駕駛員準備出擊。”欣砌繼續下令，“雖然我們的機甲數量少，但要發揮山地作戰的優勢。”
“步兵部隊占領製高點，利用地形優勢進行遊擊戰。”
“工兵部隊準備爆破，必要時摧毀部分山路，阻止敵軍前進。”
在欣砌的快速指揮下，整個營地都動了起來。雖然每個人都知道這可能是一場絕望的戰鬥，但沒有人選擇退縮。
十分鐘後，平原角族發動了攻擊。
第一輪攻擊來自遠程電磁炮。十二台重型機甲同時開火，藍色的電磁光束撕裂空氣，準確命中營地的外圍防禦工事。堅固的石製掩體在電磁炮的轟擊下瞬間碎裂，爆炸產生的衝擊波讓整個山坡都在顫抖。
“第一道防線失守！”前線傳來報告。
但欣砌早有準備。第一道防線隻是誘餌，真正的防禦陣地在更高的位置。“所有部隊按計劃撤退到第二防線！”
山地角族的戰士們訓練有素地進行戰術撤退。他們利用熟悉的地形，在崎嶇的山路上快速移動，而平原角族的重型機甲在這種地形下顯得笨拙許多。
“該死，這些山猴子跑得真快！”一名平原角族的機甲駕駛員抱怨道。
“不要追擊。”奧德通過通訊係統製止了部下的衝動，“山地作戰要穩紮穩打。重型機甲負責火力壓製，中型機甲負責突破，輕型機甲負責偵察。”
奧德確實是經驗豐富的指揮官。他很快就調整了戰術，開始有序地推進。重型機甲占據遠程火力點，用電磁炮持續轟擊山地角族的陣地。中型機甲則沿著相對平緩的山路推進，逐步壓縮防禦空間。
麵對這種專業的攻擊，山地角族的劣勢開始顯現。他們的輕型武器根本無法對平原角族的機甲造成有效傷害，隻能依靠地形優勢進行騷擾。
“第二防線也撐不住了！”前線再次傳來不利消息。
就在這個關鍵時刻，頻佳的聲音從培養區傳來：“欣砌，能量場防禦係統激活了！”
能量場裝置開始主動調整形狀，變成了類似堡壘的防禦建築。
“這這是怎麼回事？”連欣砌都被這種變化震撼了。
山地角族的戰士們迅速撤入防禦堡壘。這些防禦堡壘不僅提供了極好的防護，還給機甲提供了能量。
平原角族的電磁炮繼續轟擊，但令他們驚訝的是，這些看起來像植物的掩體居然表現出了極強的抗打擊能力。電磁光束打在表麵，隻能留下輕微的焦痕，根本無法擊穿。
“這是什麼鬼東西？”一名平原角族的炮手困惑地喊道，“那些堡壘怎麼這麼硬？”
奧德也注意到了異常。他舉起望遠鏡仔細觀察，發現那些裝置的表麵確實呈現出金屬般的質感。“有趣，沒想到它們還有這種防禦能力。”
但奧德並沒有因此退縮。作為經驗豐富的指揮官，他很快就想出了應對策略。“集中火力攻擊單一目標。任何防禦都有極限，我們要用飽和攻擊來突破。”
三台重型機甲同時瞄準了最大的一個堡壘，電磁炮開始連續射擊。在持續的火力轟擊下，能量場裝置表麵開始出現裂痕，防禦力逐漸下降。
“快承受不住了！”頻佳焦急地喊道，“這種攻擊模式會消耗能量，它們撐不了太久！”
欣砌明白，僅僅依靠防禦是不夠的，必須主動出擊才有機會。“所有機甲駕駛員聽令，準備反擊！”
山地角族的三台輕型機甲從堡壘後方衝出。雖然在火力和裝甲方麵都處於劣勢，但它們在山地環境中的機動性要遠超重型機甲。
第一台山地機甲從側麵突然出現，手持高頻振動劍直取平原角族的一台中型機甲。山地機甲駕駛員利用地形優勢，從一個斜坡上跳躍而下，劍鋒直指敵機的薄弱關節部位。
平原角族的機甲駕駛員雖然反應很快，但在這種狹窄地形中，重型機甲的轉向能力有限。高頻振動劍成功擊中目標，在敵機的腿部關節處撕開一道口子。
“漂亮！”營地裡傳出歡呼聲。
但這種小勝利並不能改變整體劣勢。平原角族立即調整戰術，派出更多的中型機甲來對付山地角族的輕型機甲。在數量和火力的雙重優勢下，山地角族的機甲很快就陷入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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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台山地機甲在試圖攻擊敵方重型機甲時，被三台中型機甲包圍。雖然駕駛員拚命閃避，但最終還是被電磁炮擊中，機甲的右臂當場被炸飛。
“二號機甲受損嚴重，請求撤退！”駕駛員通過通訊係統報告。
“撤退！”欣砌果斷下令，“不要做無謂的犧牲！”
山地角族的機甲開始撤退，但平原角族的追擊非常猛烈。就在第三台山地機甲即將被包圍時，能量場裝置開始輸出一些小型能量體，提供給機甲。
這極大地鼓舞了山地角族的士氣。原來他們並不是完全被動挨打，這些能量場裝置竟然能夠成為戰鬥夥伴。
“所有部隊，配合能量場堡壘進行防禦反擊！”欣砌立即調整戰術，“利用機甲和能量體，還有藤蔓的主動攻擊能力，給敵人製造更大麻煩！”
受到鼓舞的山地角族戰士們開始更積極地戰鬥。
但奧德畢竟是經驗豐富的指揮官，他很快就找到了應對方法。“保持距離，用遠程火力攻擊。那些植物的攻擊範圍有限，我們不要靠得太近。”
在奧德的指揮下，平原角族改變了戰術。他們不再試圖近距離突破，而是利用重型機甲的遠程火力優勢。
這種戰術很有效。雖然堡壘有很強的防禦力，但在持續的飽和攻擊下，它們的防禦能力逐漸下降。更嚴重的是，植物也正在快速消耗生命力。
頻佳焦急地報告，“它們支撐不了多久！”
欣砌看著戰況的發展，心情越來越沉重。雖然能量場堡壘給了他們暫時的喘息機會，但這不足以改變整體劣勢。平原角族的機甲數量太多，火力太強，這種消耗戰對山地角族極其不利。
就在這時，遠方又傳來了機甲行進的轟鳴聲。所有人都以為是平原角族的增援到了，但很快他們就發現，這次的聲音不太一樣。
“那是那是我們的機甲！”一名觀察兵興奮地喊道，“山地角族的增援到了！”
欣砌舉起望遠鏡，果然看到遠方出現了熟悉的山地型機甲。雖然數量不多，隻有六台，但每一台都是山地角族的精銳裝備。更重要的是，領頭的那台機甲塗裝他非常熟悉，那是譯高將軍的機甲。
欣砌心中湧起巨大的喜悅，但同時也有些擔心。六台機甲對十二台重型機甲，數量劣勢仍然很明顯。
譯高的聲音很快通過通訊頻道傳來：“欣砌，堅持住！我們來支援你們了！”
“敵人火力很強，要小心！”欣砌立即回應。
“我知道。”譯高的聲音很平靜，“你做得很好，但現在該我們出手了。”
山地角族的六台機甲迅速展開戰鬥隊形。與平原角族注重正麵火力的戰術不同，山地角族的機甲更加靈活，它們利用複雜的山地地形，采用分散突擊的戰術。
譯高的指揮機甲首先發起攻擊。這台經過特殊改裝的中型機甲裝備了最新的等離子炮，威力雖然不如電磁炮，但射擊精度更高。譯高利用一個岩石掩體作為掩護，準確命中了平原角族一台重型機甲的傳感器陣列。
失去傳感器的重型機甲立即陷入混亂，無法準確瞄準目標。其他山地機甲立即抓住這個機會，從不同角度發起攻擊。
“分散突擊，不要聚集！”譯高通過通訊係統指揮著部下，“利用地形優勢，打遊擊戰！”
山地角族機甲的戰術確實有效。它們不與敵人正麵交鋒，而是利用山地的複雜地形進行靈活機動。有時從山坡上突然出現，發動突襲後立即撤退；有時利用岩石掩體進行遠程狙擊；有時甚至從山穀底部發起仰攻。
這種戰術讓習慣了平原作戰的平原角族機甲非常不適應。它們的重型機甲雖然火力強大，但在這種複雜地形中反而成了累贅。
“該死的山猴子！”奧德憤怒地咒罵，“他們就像跳蚤一樣，根本打不中！”
但譯高的到來不僅僅帶來了火力支援，更重要的是帶來了戰術指導。他很快就分析出了當前戰局的關鍵。
“欣砌，”譯高通過專用頻道對話，“敵人的重型機甲是核心威脅，但它們在山地環境中機動性差。我們要利用這個弱點。”
“您的意思是？”
“引誘它們到更複雜的地形中去。”譯高指向山穀深處，“那裡有一片亂石區，重型機甲很難通過。我們在那裡設伏，逐個擊破。”
這個戰術聽起來很冒險，但確實是目前最好的選擇。欣砌立即開始安排。
“所有部隊，按計劃向亂石區撤退！”欣砌下達命令，“做出敗退的假象，引誘敵人追擊！”
山地角族的部隊開始有序撤退，但這次撤退看起來更像是被打敗了。戰士們故意表現得慌亂，甚至丟棄了一些裝備，給敵人造成他們已經崩潰的印象。
奧德果然中計了。看到敵人明顯的敗勢，他決定趁勝追擊，一舉解決戰鬥。“全軍追擊！不要讓他們逃脫！”
平原角族的機甲開始向亂石區推進，但很快他們就發現了問題。這片區域的地形比預想的複雜得多，到處都是巨大的岩石和深邃的裂縫。重型機甲在這種地形中行動極其困難，速度大大降低。
“將軍，地形太複雜了！”一名機甲駕駛員報告，“重型機甲很難通過！”
“繼續前進！”奧德固執地命令，“不能讓敵人逃脫！”
但就在平原角族的機甲深入亂石區時，埋伏已久的山地角族突然發起攻擊。譯高親自指揮這次伏擊，六台山地機甲從四麵八方同時出現，目標直指敵軍的重型機甲。
在狹窄的地形中，重型機甲無法發揮火力優勢，反而成了笨重的靶子。山地機甲利用高機動性，不斷改變攻擊角度，讓敵人無法有效反擊。
第一台重型機甲在交叉火力下被擊毀，巨大的爆炸聲在山穀中回蕩。緊接著，第二台、第三台重型機甲也相繼受損。
“撤退！立即撤退！”奧德終於意識到了危險，但為時已晚。在複雜地形中，重型機甲的撤退速度非常慢，隻能成為活靶子。
這場伏擊戰持續了不到二十分鐘，平原角族就損失了五台重型機甲和三台中型機甲。剩餘的機甲在付出巨大代價後，終於撤出了亂石區。
“漂亮！”營地裡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這次反擊不僅重創了敵軍，更重要的是證明了山地角族在本土作戰中的優勢。
但奧德並沒有因此放棄。作為職業軍人，他很快就重新組織了攻勢。“改變戰術，不再深入複雜地形。我們在外圍建立封鎖線，困死他們。”
奧德的新戰術更加謹慎。他派遣輕型機甲在外圍進行偵察和騷擾，中型機甲負責機動打擊，剩餘的重型機甲則在安全距離上提供火力支援。
這種戰術雖然保守，但很有效。山地角族雖然在近戰中占優，但在遠程火力方麵仍然處於劣勢。更重要的是，長時間的戰鬥已經消耗了大量彈藥和能源。
“能源儲備隻剩下30了。”一名技術員憂慮地報告，“再這樣打下去，我們的機甲很快就會失去動力。”
這是一個嚴重的問題。機甲雖然威力強大，但能源消耗也極大。在沒有後勤補給的情況下，持續戰鬥能力有限。
譯高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知道，雖然剛才的伏擊很成功，但並沒有從根本上改變戰局。平原角族仍然有數量優勢，而山地角族的資源卻在快速消耗。
“欣砌，我們需要想辦法徹底解決問題。”譯高通過通訊說，“這樣拖下去對我們不利。”
“您有什麼建議？”
譯高沉思了一會兒：“我們需要一次決定性的打擊，徹底擊垮敵人的戰鬥意誌。但這需要冒很大風險。”
“什麼風險？”
“我們所有機甲集中攻擊敵軍的指揮機甲。”譯高的語氣很嚴肅，“隻要擊敗奧德，剩餘的部隊就會失去統一指揮。但這次攻擊必須一擊必中，否則我們就會全軍覆沒。”
這確實是一個極其冒險的計劃。集中所有機甲發動攻擊，意味著要放棄防禦，與敵人進行決定性的對決。成功了就能扭轉戰局，失敗了就會全盤皆輸。
“我同意。”欣砌經過短暫思考後做出決定，“與其被慢慢消耗，不如主動出擊，爭取一個機會。”
兩人開始製定詳細的作戰計劃。這次攻擊將動用所有可用的機甲力量，包括剛剛修複的受損機甲。同時，地麵部隊也要配合行動，製造混亂掩護機甲突擊。
“記住，這次攻擊隻有一次機會。”譯高對所有機甲駕駛員強調，“我們要像雷電一樣快速，像猛虎一樣凶猛。目標隻有一個：奧德的指揮機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