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冰河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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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樟的手指突然停在岩石前——岩石中嵌著一片半透明的生物甲殼，表麵布滿螺旋狀的冰紋，像是某種古老生物在冰層上刻下的密碼。
“這不是現代的產物。”播樟將顯微鏡對準甲殼，“看這些冰晶結構，這可能是智慧生命的保護層。”
“這裡還有些動物骨骼。”
“冰河時期的動物？”
廖咫路說：“這裡有能量波動，頻率和我們遠程檢測到的能量波一致。”
簡大翎用力搓著手套，口中呼出的白氣瞬間在冰冷的空氣中凝結成霜。廖咫路則半跪在洞口，眼鏡上結滿霜花，他徒勞地試圖拂去。冰層在擠壓中發出沉悶的聲音。
廖咫路說，“幾萬年前，冰川可能就覆蓋在我們頭頂現在站立的位置。”他聲音在冰壁間碰撞回蕩，似冰粒輕敲，“整個地球凍得如同嚴冬，陸地全被冰蓋吞沒，猛獁象就在這樣的冰原上跋涉生存。”
慕玄疲憊地揮了揮手，指著洞外風雪深處，“那些冰河時期的巨獸，不也早化作了塵土？人類在這星球上，不過是一粒轉瞬即逝的微塵罷了。”
廖咫路說，“想象一下，他們在冰原上掙紮求生，在嚴寒中點亮第一簇火焰，在獸骨上刻下符號，正是那嚴酷的篩選，才讓智慧的火種艱難傳遞至今。”
他指向洞壁上被燈光照亮的冰芯——那些密布其中的古老氣泡，仿佛無數微小的膠囊。“看這些冰芯氣泡，它們封存著萬年前的空氣。微生物能在凍土中沉睡數百萬年，一旦解凍，生命便又躍動複蘇。冰河刻下的、最複雜的生命印記。”他聲音低回下去，“冰河時期並非隻留下毀滅，它更像一個巨大的熔爐，淬煉出了生命。”
慕玄沉默著，長久凝視洞外混沌的風雪。孟幀啟伸出手，輕輕掰下一小段冰淩，斷裂聲清脆利落。那冰淩在孟幀啟掌心慢慢融化，微涼的水跡蜿蜒而下——這冰川的眼淚，此刻竟帶著一種溫存。孟幀啟緩緩開口：“我們不是塵埃。我們是冰川的繼承者，現在在查看冰河期的奇跡。”
慕玄終於轉過頭，眼中風雪彌漫的陰霾似乎淡去了幾分。他久久注視著孟幀啟和廖咫路，仿佛重新辨認這幾個一同跋涉而來的同路人。
廖咫路手中的地質錘敲擊岩壁的聲音忽然變了調——不再是空洞的回響，而是某種沉悶、堅實的“篤篤”聲，如同敲在厚重的骨殖上。這異響讓他瞬間停下，整個人幾乎撲到了冰冷的岩麵上。
“等等！”他的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顫。他用指頭急切地摩挲著那片深灰色的岩壁。冰冷的岩石吸吮著他指尖的熱量，他卻渾然不覺。他換回地質錘，但動作變得無比輕柔和精準，錘尖小心翼翼地剝離著岩壁表麵那些風化鬆動的薄片，如同考古學家拂去千年塵土。
孟幀啟湊近過去，冰冷的岩石氣息撲麵而來。在岩層剝落的裂隙深處，某種異乎尋常的白色物質隱約顯露，帶著生物結構特有的、非岩石所能模仿的奇異弧度和紋理。
“骨頭。”廖咫路低呼，聲音壓得很低，卻有著巨大的力量。他丟開錘子，抓起一把細小的毛刷，屏住呼吸，用最輕柔的動作拂去那些附著的石粉和冰晶碎屑。隨著他的清理，那白色的輪廓在深色基岩的襯托下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完整。一塊巨大的、帶有清晰凹槽的肩胛骨顯露出來，緊接著是粗壯得驚人的骨頭。然後，最令人震撼的部分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頭骨輪廓漸漸浮現，那兩顆標誌性的、彎曲如鐮刀般的上犬齒，即使深埋岩層，其尖端也帶著令人心悸的穿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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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爺……”播樟不知何時也湊了過來，他粗重的呼吸噴出的白霧模糊了一小片岩壁。他用手指指著，似乎想觸碰，卻又畏縮地停著，最終隻落在那粗糙冰冷的岩麵上。他盯著那對巨大的獠牙，說，“這……這是……劍齒虎？”
廖咫路沒有立刻回答，他整個人完全沉浸在與這遠古巨獸的無聲對話中。他的臉幾乎貼在了冰冷的岩石上，指尖沿著那巨大頭骨的輪廓線，極其緩慢地、充滿敬畏地描摹著。燈光下，他鏡片後的眼睛亮得驚人，仿佛有火焰在瞳孔深處燃燒。“冰河時期的頂級掠食者……看看這結構。”他的指尖最終停留在那巨大劍齒根部一處細微的、不規則的凹陷上，“看這裡，它活著的時候，這裡一定受過傷，也許是和另一頭巨獸的搏殺留下的。”
風雪似乎被這來自遠古的氣息短暫地懾住了，山穀裡隻剩下山體深處永不停歇的聲音，如同大地沉重的脈搏。慕玄不再看那化石，反而緩緩轉過頭，目光複雜地投向廖咫路那張年輕臉龐，又慢慢移向孟幀啟。
孟幀啟默默遞給播樟一把刷子。播樟接了過去。那粗糲的手指捏著細小的刷柄，他試探性地拂向岩壁，刷毛輕輕掃過劍齒虎臂骨化石那粗粞的表麵。他粗糙的指尖，仿佛跨越歲月，按在冰河世紀的脈搏之上。
在冰河時期，冰層覆蓋了世界上大片土地，這些地區的氣候非常寒冷；海洋裡有很多冰塊，地麵也凝結了厚厚的冰。同時，由於較多水分儲在冰塊中，各地的海平麵便較低了。冰河時期時間可以維持超過一百萬年，地球形成以來冰河時期曾出現過十一次，上一個冰河時期稱為“大冰河時代”，發生於距今一萬八千年前，結束於一萬年前，當時地球約三分之一的陸地被覆蓋在240米厚的冰層下。冰河時期期間，溫度下降，改變了地球表麵的植物相和生物的生存環境，許多生物因此麵臨滅亡或被迫遷移，隻有能夠適應環境的物種，才能幸存下來。
在稱為前寒武紀（6億年前）和奧陶紀（約45億年前）末的兩個地質時期之後，冰河時期出現。科學家們認為，地球在曆史上曾出現了8個冰河期。
冰河時期，在歐洲、亞洲北部和北美洲，很多地方都有大片冰雪覆蓋，而現在的冰帽和冰層就是那時剩下來的。冰層的移動改變了陸地。冰層把大片的岩石刮光，刮下來的石屑就堆積在冰層邊緣，稱為冰磧。到了氣候較暖的時期，冰雪融化，冰層範圍縮小，冰磧就留在地上，由冰層融化所流下來的水帶到其他地方。曾由冰覆蓋的山和盆地形成了很多新湖泊和新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