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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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大人，何時胃口這般大了。”
蕭宿輕笑：“我在這裡盤踞這麼多年，剛來就是你的？這麼好笑。”
“其他我可不敢說，比如薑知雲娘子，你說是你的，我可不敢搶。其他的我還真的當仁不讓。”
“現如今請你吃飯，是給你麵子，謝大人彆這般不要臉，先前旁人可都是誇你謙謙君子的。我現在瞧著，一點君子的樣子沒有，反而是讓人惡心透頂。”
“哦。”
謝書珩點了點頭。
“蕭將軍瞧不起自己的娘子就算了，我家娘子是我捧在手心裡的，不是讓你在這裡調侃的。”
蕭宿帶著笑：“謝大人，我們會不會因為娘子這個時候打起來呢？”
兩個人都是笑意，但是笑意不達眼底。
這個時候顧婉知站出來，十分認真地說道：“旁人我不知道，但是我們家蕭宿郎君，最是光明正大。不像是謝郎君，背信棄義的小人。”
“哦？何出此言。既然今天把謝大人叫過來，我家娘子心中有怨言，直接說就是了。郎君在這裡就是給你做主的。”
“……”
說了這話之後，顧婉知就這樣看著謝書珩，眼裡都是冷漠：“謝大人。你是怎麼想的？”
“你可有覺得對不住我。”
“未曾。”謝書珩眼神淡漠，“我願意給你平靜的生活，但是你不想要。你現在，就是自己的選擇。”
“沒有誰能乾涉彆人的選擇。顧婉知娘子選擇什麼是屬於你的自由，和我無關。”
顧婉知非常不甘心，為什麼這謝書珩分明是一個人，能夠對著薑知雲如此好，能夠把薑知雲放在心上。
對上她一點餘熱都沒有。
甚至在來到西貝之前，顧婉知自己都是想著給謝書珩謀劃的。她想自己一定能夠幫助謝書珩，助他一臂之力。
但是現在，她覺得自己錯了。
大錯特錯。
看著謝書珩眼裡都是好笑：“嗬嗬。”
“我也明白了，謝大人就是一個沒有心的，對於我們這些人，素來是不管不顧的。你是隻有自己的娘子了嗎？若是讓死去的王爺和薑娘子之間，讓你選一個，你會如何？”
說這話的時候，顧婉知一直都盯著薑知雲看，眼裡都是惡毒。
“你看，薑娘子，在自己的父母麵前，謝書珩還是要選擇自己的父母。”
“我為什麼要那麼可悲。和他的父母比較？”
“謝書珩的父母，也是我的父母。顧婉知娘子，曾經王爺和王妃對你都是極好的，把你當做是親生女兒來看待，想來也是不願意看到你這般惡毒的。”
“汴京貴女，成為現在這樣子。我並不覺得你是得到了什麼好處，亦或是成為蕭宿的娘子有多厲害，我隻是可憐你。”
“我不要你可憐！”一下子顧婉知就站起來，整個人就像是發瘋了一樣看著薑知晚：“就就是你這個樣子，讓我變成了如此！”
“若不是你，我永遠不會這樣！薑知雲，誰允許你同情我的。”
說這話的時候，她都要急瘋了。
薑知雲倒是越來越泰然處之。
但是顧婉知就像是一個瘋子。
原本蕭宿是要利用這個事情嘲笑謝書珩和薑知雲。但是這個時候事情反倒是來到了他身上。
蕭宿有些嫌棄的說道：“夠了。”
“把顧婉知帶下去吧，彆丟人了。”
“謝書珩看了看四周：“這不是要開始舞劍了麼？怎麼這顧婉知娘子就走了？”
“是要她離開，怕她在這裡礙事嗎？”
“不是，舞劍是給你們看的，招待好你們就是了。我和娘子儘地主之誼，她情緒激動那就我一個人來了。薑娘子不用擔心。我們都特彆會照顧小娘子的情緒。”
薑知雲笑了笑，沒說話。
之後舞劍的上來了。
薑知雲看見這人，眼睛眯了眯。
這人她當真還知道，叫做藍海。
隻不過上輩子見到的是謝書珩的麾下，那個時候藍海已經是謝書珩的人了，現在的藍海還是蕭宿的人……
薑知雲有些好奇，這藍海會在什麼樣的契機下，和謝書珩搭上關係呢？
早知曉上輩子就問一問了，也未曾想過會和這些事情扯上關係。
藍海劍法流暢，冷著臉把劍花耍得十分漂亮，行雲流水，眼神和動作好看又配合。
滿臉肅殺之意……謝書珩一直都瞧著，蕭宿也看著鼓掌：“我們家的人，對比起來書珩兄你，覺得如何？”
問完，突然劍鋒一轉，原本是在四處轉圈的人，這個時候劍指謝書珩。
剛巧就湊在眼睛麵前。
看上去好似隻差一點就可以殺到他。
薑知雲都有些緊張地捏緊謝書珩的袖子。
“你……”
藍海冷峻的麵容勾了勾唇。
“大人，怕嗎？”
言語之中還帶著挑釁，毫無疑問，他就是故意如此的。
“你怕嗎？”
謝書珩未曾動手，也未曾後移，就這樣看著藍海，帶著淡淡的嘲意：“失之毫厘差之千裡。”
“我想，藍將領應當明白這個道理。”
藍海正想要說謝書珩是否在這裡說空話，謝書珩劍都未曾拔出來，一隻手放在椅子側麵支著身子、另一隻手還在牽著自己的娘子，之後藍海捏著劍鞘騰空而起！
纏著金絲線的靴子快速地落在藍海的肚子上。
一腳就把藍海踹飛。
而後謝書珩十分坦然地坐在椅子上。
把娘子的手放開：“娘子，為夫去處理一下。”
“嗯。”
薑知雲點了點頭。
隨後謝書珩大步流星地走到了藍海的身側。
藍海開始吐血……
不可思議道：“怎麼可能，不就是一腳麼……”
“服不服？”
謝書珩沒有解釋為什麼，隻是對著藍海道。
藍海咬牙切齒，這個時候蕭宿出來做好人：“行了，謝將軍怎麼還和他們動怒呢？”
“這些將領啊，就是自以為自己很厲害。放心吧，我回去收拾，軍法伺候，五十根軍棍，杠杠的。”
說這話的時候,謝書珩不為所動。
之後蕭宿道：“這點小事，謝大人就不要和我的將領計較了。大家都是粗人，自然不懂這麼多彎彎繞繞。”
“這對你挑釁也不是故意的。”
“差不多原諒了吧。”
薑知雲站起來：“原諒你個頭！”
“我是謝書珩的夫人，這種事情我來處理。”
“……”說這話的時候，蕭宿挑眉，好似帶著期待和隱隱的高興。
說實話，蕭宿很欣賞薑知雲。
“薑娘子何出此言？”
“你這樣站出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豈不是對自己家郎君的不尊重？”
“誰家娘子踩在自己郎君的頭上，這樣麵子往哪裡擱？”
說著話，蕭宿帶著嗤笑。
誰知道謝書珩牽著薑知雲的手：“錯了。”
“我就喜歡我家娘子踩在頭上。”
“家中一切事務皆由我家娘子做主，這是毋庸置疑的。這有什麼不尊重的？三妻四妾才是對自己娘子的不尊重吧。”
謝書珩輕笑，看著這怡然自得的樣子。
蕭宿就道：“謝大人有這樣一位愛妻，尊重是自然的。若是我也有，我必然也會待她更好。”
“謝郎君，你說我看上了什麼東西，是不是能把那東西搶過來？”
謝書珩道：“蕭宿大人沒本事且不用說。”
“主要是，搶的那個到底是東西、物件，還是活生生的人。自以為是之人，倒是不配得到真情。”
“……”
蕭宿還要說什麼。
薑知雲道：“你先閉嘴吧。”
她有些煩躁：“藍海的事情可不是你這樣就可以解決的。”
“藍海想要殺人，我們殺了藍海可以麼？”薑知雲道。
藍海倒是對薑知雲這樣的說法不屑。
因為他一直都是蕭宿這裡的得力乾將。
但是誰知道這個時候蕭宿道：“隨意。”
“薑娘子喜歡誰，就殺誰。”
藍海詫異地抬頭看著蕭宿：“大人要把我交給一個女子？”
“還要讓她隨意淩辱我？”
“可以懲罰，可以好多軍棍。但是我絕對不允許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說到這，蕭宿道：“刺殺，不是你的錯麼？把你交給他們，本來就是應該的。”
薑知雲繼續添火加柴。
“那麼我也想問一問。蕭宿大人，什麼都可以做是嗎？我是不是可以把這樣一個刺殺將軍的人，掛在城門上被人針對？”
“自然。”
“我是否可以讓他給我做牛做馬？”
“自然。隻要薑娘子需要。”
“嗬嗬……”這個時候藍海笑出聲來：“大人，未免太過了。就算是口頭開玩笑，這樣對在下來說也是一種折辱。”
“把藍海帶下去吧，關在籠子裡。到時候讓薑娘子帶走就成。”
“將帥幾個都可以，我從來都不缺一個人。”
藍海道：“可是若不是我，哪有今天的將軍！”
這種話是忌諱，就算如此，也不能說的。
所以他現在說了之後，周圍的人都趕緊捂住耳朵，希望自己沒有聽到這樣膽大妄為的言語。
現在不是謝書珩要殺了。
是蕭宿直接道：“藍海，當真如此？”
“你的命，我在手中也如同螻蟻。”說著，蕭宿下來，直接用手捏著藍海的脖頸。
“我說過，從來不靠人。上一個背叛我的下場，還記得麼？”
“……”
說起來，那人也是先前和藍海一起幫著蕭宿打仗的將士。
現在那個兄弟的墳頭都很高了。
藍海都覺得可悲，是不是自己的結局也是要如同那個人一般呢？
心中全部都是絕望。
而後一言不發，被帶走了。
蕭宿笑道：“薑娘子，可滿意了？”
薑知雲抱著手：“我是謝書珩的妻子，懲罰這樣一個人。我自然是滿意。隻不過蕭宿將軍能夠如此，肯定是早就想要動他了。可彆給我一個紅顏禍水的名頭。”
“你也知道的，一貫隻有男子本身不成器，才會把自己的失敗歸根於紅顏禍水上。所以蕭宿將軍，想來你不是這種人吧？”
“怎會。”
蕭宿乾笑兩聲。
薑知雲繼續道：“我與郎君過來會麵，是因為信任。若是蕭宿將軍想動手，就趕緊動手。彆到時候磨磨唧唧的，我們也麻煩。”
“時間有限，沒那麼多空陪你們唱戲。累。”
“……”
“現在好幾場戲了。我覺得有點煩。”
這樣說，蕭宿點了點頭：“那薑娘子此言差矣。我怎會對你動手呢？”
“既然相邀，就是把你們當做朋友的。”
“哦。”薑知雲敷衍道。
“我和謝書珩立場不對付，要見麵也是在沙場上。而不是在這裡對他動手，都是下屬。養了一些不聽話的狗。”
說著，薑知雲聽著一陣嫌棄，她怕自己吐出來：“我去如廁。”
一個女眷說如廁……蕭宿的話語自然是戛然而止。
而後點了點頭，讓出通道讓薑知雲離開。
剩下謝書珩和蕭宿，謝書珩對蕭宿的眼神更是輕蔑。
蕭宿今天也窩火。原本勝券在握的事情，現在怎麼有種誰都想要睬他一腳的感覺？
“謝將軍看什麼？我說了隻是吃飯，不是鴻門宴，你們要誤會的話，我也百口莫辯。”
“我不屑於做這種事情，因為我能力比你強。”
蕭宿十分高傲。
“能力不知道，臉皮厚倒是一流的。”
“蕭宿將軍，原先我還以為你至少是一個將軍，現在感覺你還真夠不上這幾個字，隻不過是運氣好一些的偽君子罷了。”
蕭宿捏劍，朝著謝書珩就來了。
顯然是破防了。
謝書珩哪裡是省油的燈。藍海的武功在蕭宿之上，都是被謝書珩一招製服。
即便現在看著蕭宿這刀劍是耍得很好看。
各種招式都有。
但……謝書珩一招擊破。
在無數花哨的劍影中，快速找到中心點，朝著那個地方便堅決的刺穿進去，眼裡都是堅定。
刺穿劍停下了。而後謝書珩網上一挑。
“啪嗒”
蕭宿的劍在地上。
他手都還在發抖，被燙到了。
謝書珩的劍不斷地在他轉動的劍上摩擦，這樣快速的轉動摩擦，產生熱量再為正差不過了。
謝書珩劍指心臟，眼裡都是嫌棄地說道：“偽君子尚且如你這般。”
蕭宿：“……”
“不知道是蕭宿大人失了初心還是如何，先前我看到的蕭宿大人，至少不至於如此市儈。”
“亦或是說，一堆不高明的陰謀詭計，把你襯托得越來越低廉。你不是項羽，更做不成項羽那樣的梟雄。他是不屑，是本身的君子。”
“而你，就是一個自私、好大喜功的偽君子小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