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人命好似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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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書珩就這樣瞧著她。
薑知雲極少瞧見過這樣的女人，人家都說那花滿樓裡的花魁娘子會勾人。
她覺得，自己的郎君更是好看，這模樣她都移不開眼了。
但是謝書珩今晚，力氣有些大。
甚至也是要比往日更加急切一些，好似情緒也有些焦慮。
他似是有心事。
所以這會兒，看著薑知雲的眼神，帶的侵略性就更多了。
撲麵而來，帶著淡淡的酒香，還有他身上一股清涼的味道，薑知雲就這樣看著他。
思來想去道：“謝書珩，我今晚聽著沈回川他們說，我明日一走，你們也要去邊境縣駐紮了。也是許久不過來這邊。”
“嗯。”謝書珩點頭，“你要照顧好自己。”
話雖如此，謝書珩有些煩躁，而後對著薑知雲的耳朵說道：“娘子，現如今不是說這個話的時候。”
誰知薑知雲也很固執。
他這心中煩悶，不就是因為這些麼？因為想起了先前他父親的死。從張氏那裡了解到，謝書珩和他父親，也是雲娘的公公，是亦師亦友，不僅僅是父子。
這樣一個人不明不白地死了，他定是不自覺地想起來。現如今想要報仇，最快的路子就是趕緊從軍營爬上去。
所以薑知雲自然是關注他邊疆行軍作戰一事。這個時候，她拉住謝書珩作亂的手。
道：“謝書珩，在戰場上一定要護好自己。若是我有什麼地方能幫忙的，就同我說。”
“嗯。”謝書珩點頭，這一開始聽著她說這些，是娘子憂心自己，倒是也還好，“放心吧，雲娘。”
“知曉家中有你和娘，還有陽哥兒在，我必當不會讓自己去死的。”
薑知雲道：“還有這個宋惜，我仔細想像，今晚他們分析的也都不錯，雖說她是蠢了些，還對你虎視眈眈，但也就僅此而已。”
“她感覺高高在上，很有臉麵。就憑這種樣子，就掀不起來什麼大的風浪。”
薑知雲說這些話的時候，道：“所以你也不需要因為我與她起衝突，明日我就走了。這人心思太蠢，你隨意就是，做自己的。”
謝書珩苦笑。
原本心中隻有和老婆一起春宵的心思。
現如今是被娘子給打斷的，有些無奈了。
“勿要提她。”
謝書珩歎了一口氣：“娘子，這是屬於我們的二人單獨空間。”
他特意強調了單獨二字。
這些話，改日說也是可以的。
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薑知雲絲毫意識不到，甚至還穿著那絲綢的單衣，站起身來坐在桌邊，而後用紙筆拿出來寫畫。
謝書珩不好相勸，娘子想做什麼做什麼，他就當做是欣賞一幅畫了。
薑知雲很快畫好，而後遞給他：“這是關於你要去邊疆那一塊的地形。”
“若是作戰，興許用得上。”
打仗的那個邊城縣，距離薑知雲小鎮上大概是半日的車程。
也是在西南邊陲與鄰國的交界處。薑知雲之所以留意這個地方的地形，是因為，上輩子慘敗……
這裡上輩子是被攻陷了的。
而後過了十多年，才被謝書珩那個大奸臣收複回來。
對於行軍作戰，薑知雲確實是信任。也是佩服的。
上輩子謝書珩雖然贏了，但是那上輩子他已經是驃騎大將軍了，重新過來西南邊陲。
這軍力和周邊人的實力，都完全不一樣。
記得鄰國勢力很強，慘敗的這一次，城中的百姓全死了，不少百姓都是被當做戰俘掛在城牆上，一日殺一批。
人命就好似兒戲一番。
那會兒不僅僅邊城郡縣出事，整個西南邊陲也都是流寇橫行。
薑知雲那會兒和許平安一家子，做生意也是在亂世之中，流動擺攤賣東西，賣山貨和清茶，所以薑知雲才把這個家開起來。
那是一段不願意回憶起來的苦日子。
要知道，周遭百姓都如此，行軍作戰的將士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所以後來薑知雲，做了狀元夫人之後，教育許家的孩子，都是會說關於流寇橫行這段日子。
自然而然，那邊城郡縣的地圖，也就在腦海中記得一清二楚了。上輩子，這地圖還是很多將士前仆後繼拿到的。
現如今，薑知雲率先拿出來，至少希望，能夠多讓一些人活著。
謝書珩拿著這個東西，有些燙手。
他有太多疑問要問薑知雲了。
這個地形圖，她是怎麼記在腦海中的？為何無緣無故去記邊陲小國的地形，主要是，還有安營紮寨的地形。
她全部都標注上去了。
所有的一切，都未曾有那麼簡單。
薑知雲很明白，謝書珩無數次都覺得她會預知未來。
謝書珩沒問，但是薑知雲主動解釋道：“這個東西，你瞧幾眼，也不一定真。”
“我是做夢夢見的，夢中，這裡就是要興兵作戰的地。”
“嗯。”謝書珩點頭。
薑知雲的性子他情緒，相處久了，是否說謊話，還是心慌，謝書珩都能瞧出來的，即便她掩飾的極好。
不過那又怎樣。
薑知雲是自己的妻子，名副其實的娘子。就算是自己的妻子要殺了他，謝書珩都覺得不算什麼。
隻要她是他的，就好。
更何況，這是娘子擔心自己，所以她才未曾考慮其他。
娘子不說其他，他就不知曉。
謝書珩看著薑知雲，隨後道：“雲娘，勿要說這些了。你是我娘子。”
這樣子，好似是他是衝鋒陷陣的將軍，薑知雲就是在身側出謀劃策的謀士。他眼裡全是炙熱，但是薑知雲都未曾想這些。
這會兒覺得有些手冷，還放在被子裡，謝書珩暖和有勁兒的肚皮上麵放著，雙手背麵和正麵都互相暖。
謝書珩好似是有一股無名火。
原本就吃了酒，不舒坦。
偏生這個時候，娘子還不長心。
他都有些委屈了……謝書珩終是忍不住，對著她的眉眼挨個湊上去，隨後就是薑知雲的唇角，一直沿著到唇中沿。
謝書珩力氣有些大，手指劃過的地方，都會留下輕微的紅印子。
薑知雲微微皺眉，瞧著他這樣……薑知雲想要把人推開。
明日還要趕路呢。
今夜若是太過勞累，明日可不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