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遙敬三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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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知命滿臉笑容，走了上來。

“你總算來了，鄉親們都等了兩個時辰了！”

淩川笑道：“你弄這麼大陣仗，搞得我怪緊張的！”

謝知命連連搖頭，說道：“這次真不是我召集的，是鄉親們自發前來迎接雲嵐縣的英雄！”

這話淩川倒是相信，畢竟，一直以來，邊軍戰事連連失利，雲嵐軍更是北境七州之中戰力最差的，可這一次，淩川竟然立下這潑天戰功，讓雲嵐縣百姓與有榮焉。

“將軍威武！”

也不知是誰帶頭喊了一聲，其他人也跟著大喊起來。

“將軍威武！”

今日中午，節度府的榜文便已經抵達雲嵐縣，淩川被陛下欽封為正五品鎮北將軍的消息，也傳遍了千家萬戶。

“感謝鄉親們，大家快回去吧！”淩川對著大家喊道。

然而，老百姓的呼喊直接將淩川的聲音淹沒。

雲嵐縣百姓是發自內心的敬重淩川，是淩川幫他們除掉了劉家，並一次震懾一眾鄉紳，讓大家有地可種、有家可歸。

如今，雲嵐縣境內莊稼長勢一片大好，這主要歸結於春耕之前淩川動用雲嵐軍為大家開鑿水渠，並免費給百姓發放農具。

相信，再過幾個月，定能迎來一個好收成，最主要是，全縣百姓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而且，很多雲州百姓都在淩川的酒坊、紡織坊、鐵匠鋪以及木製坊做工，能賺取市麵上兩倍的工錢。

這段時間，不少彆縣的百姓都偷偷跑到雲嵐縣來，不少流民更是紛紛湧入雲嵐縣，畢竟，在其他地方要飯都要不到。

對於這一點，淩川在幾個月前就已經料到，要是換做以往，肯定是將其擋在城外，然而謝知命卻是按照淩川的交代，來者不拒。

北境七州本就是地廣人稀，加上鏟除地方鄉紳之後，老百姓根本不愁土地耕種。

在一片簇擁和歡呼聲中，淩川一行回到軍營。

隻見偌大的校場之上，擺著兩百多張桌子，四周燃起明亮的篝火。

這是劉晏準備的慶功宴，為此還專門將天香樓的廚子全部請了過來。

淩川讓大家儘快卸甲換裝，半個時辰後，全部齊聚校場，每桌的好酒好菜，雖談不上大魚大肉，但絕對稱得上豐盛。

此外，每桌還擺了一壇狼血酒，這可是士兵們的最愛。

之前在雲嵐縣的時候，每天都能喝到，雖然不能多喝，但也過癮，這段時間出征已經許久沒嘗過狼血的味道了。

每桌十二個人，但主桌更大一些，足足坐了二十多個人。

淩川和蘇璃夫婦二人坐在主位，各標標長和副標分列兩側，此外，墨巡、楊老頭以及謝知命等人也都被淩川邀請了過來。

“淩將軍，今日我天香樓熄火歇業，我就隻能厚著臉皮來蹭飯吃了哈！”謝知命笑道。

淩川聞言，對蒼蠅喊道：“一會縣令大人走的時候，讓他把飯錢結一下！”

此言一出，現場哄堂大笑，氣氛也隨之輕鬆了很多。

“將軍，這可是慶功宴，你不講幾句？”謝知命問道。

“講啥呀，大夥忙著吃肉喝酒，誰願意聽我嘮叨！”淩川擺手說道。

蘇璃輕搖他的手臂，說道：“相公，這畢竟是慶功宴，你講幾句吧！”

淩川頓了頓，說道：“行，既然是娘子發話了，那我就講幾句！”

隻見淩川左手拎著酒壺，右手端著酒碗，緩步踏上點將台。

“兄弟們！”

聲音不高，卻似重錘敲在鼓麵上，喧囂的校場瞬間死寂，無論校尉都尉，還是尋常士卒，所有人霍然起身，挺立如鬆，目光灼灼彙聚高台。

“此役……”淩川目光掃過下方一張張臉龐，“我們不僅大破敵軍，更是為自己打出了錚錚鐵骨，為帝國守住了萬裡邊疆！這第一碗酒，敬你們！”他手臂沉穩，將酒碗高高舉起。

“敬將軍！”

山呼海嘯般的回應衝天而起，校場為之震顫。兩千多人同時擎起酒碗，烈酒入喉，灼熱了胸膛。

淩川默默再斟滿一碗，酒液在碗中輕晃。

他麵朝北方，聲音低沉卻穿透寂靜：“這第二碗，敬戰死邊關、馬革裹屍的同袍！他們與我們同出營門，並肩浴血，卻長眠風雪，再不能共飲這凱旋酒！此刻，遙酹英魂！”

“敬同袍……”悲愴與豪情交織的吼聲如驚雷滾過天際。

所有人舉碗齊眉，飲下半碗，隨即整齊劃一地轉身北向，將剩餘半碗烈酒，緩緩灑向腳下這片他們用血肉扞衛的土地。

酒珠滴落，融入塵埃，無聲祭奠。

淩川第三次斟滿酒碗，這一次，他環視全場，聲音陡然拔高，如金鐵交鳴：

“這第三碗，敬我們腳下的山河！是這方水土養育了我們，給了我們筋骨血肉！今日，我們便以這腔熱血，這身肝膽，守護它！”

“敬山河……”

狂潮般的呐喊再次席卷，每一個士兵都感到一股滾燙的熱流在血脈中奔湧、沸騰。謝知命緊握雙拳，書生文弱的胸膛裡也鼓蕩起從未有過的激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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