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守望：生氣給魔鬼留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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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六王爺已經到了宮門口，要不要宣他進來？”
莫淩宇聞言十分開心，激動的說道：“快，將朕給六王爺準備的大禮帶過來，這可是朕對六王爺滿滿的愛啊。”
劉公公：六王爺不就是出征前，對你的態度稍稍惡劣了一些麼？你竟然就想方設法的給他添堵，哎，皇上啊皇上，怕是六王爺離宮太久，你都開始飄了。
劉公公認命的去拿了皇上特備的大禮，順道又拿來了一粒速效救心丸，以備不時之需。
很快的，莫湮寒便趕到了禦書房，不待他開口問安，皇上便已迫不及待的賜座，“六王爺辛苦了，快坐快坐。桌上有茶點你且吃一些，朕為你安排了些節目，你且看看。”
莫湮寒：……
他原是要去文誠學院的，卻又憶起古千凝如今的身份乃文誠老師，他作為家屬怎能擾亂課堂秩序，於是變了道往皇宮而來。
可現下見皇上一臉小人得誌的模樣，他竟是有些後悔變道了。
莫淩宇請了個戲班子進宮，所排曲目皆意義非凡。
而這戲曲第一幕，叫作姝色無雙。
戲曲開頭講的是一名男子遇難，留下孤苦的妻子備受欺淩，女子沉寂許久終於暴發，而後設了一場鴻門宴，與朱門大戶鬥智鬥勇。
莫湮寒很快便意識到那遇難男子是自己，而備受欺淩的妻子則是凝兒。
他在外時雖時常與雷子聯絡，可所得信息卻是十分片麵，以至於這鴻門宴一來，他險些就要炸。
這戲實在是荒唐，先不說齊家與王府早已是橋歸橋路歸路，就單單自己離京前齊秦鬨出的那件事，凝兒就不可能與齊天並排走，更遑論湊那麼近說話。
莫湮寒冷冰冰的道：“皇上這戲曲是何意？可是在暗喻什麼？”
到底是自小玩耍到大的，莫淩宇哪能瞧不出這人動了怒，隻不過他記著仇，記的可深了，自然是不會讓莫湮寒快活。
“六王爺有一陣子不在京城，消息難免閉塞了，朕又一時不知該從何說起，乾脆讓人演給你看。六王爺放心，這戲寫實的很，朕絕無誇大之嫌。”
莫淩宇故作疑惑的問道，“怎麼？六王爺可是哪裡沒看明白？”
莫湮寒動怒道：“趕緊讓這些人滾。”
“行行行，這怎麼出去一趟還鬨起了小情緒了呢”莫淩宇命人將戲班子帶出去時，那眼睛都笑眯了，任誰瞧了都知道皇上這會兒是真的喜悅。
除了劉公公在裡頭侍候著，其餘人等皆已不在。
莫湮寒一言不發的看著皇上給自己準備的另一份厚禮，一遝多金快訊。
那快訊仿佛是異世的鑰匙一般，使得莫湮寒越瞧臉越黑。
莫淩宇探了大半個身子打量了一眼快訊中的內容，那上頭正好寫的千千闕閣的事情，這一份快訊實乃多金至尊版，一本要價得一千兩，因要價實在是貴僅刊印了三本而已，莫淩宇為了給老六添堵，當機立斷的要了一本。
而至尊版一到手，莫淩宇便仔細翻閱過了，這上頭詳細記載了在千千闕閣之中，古千凝與齊天的互動，是以莫湮寒眉頭一皺，他便知曉這是醋了。
莫淩宇內心十分澎湃，麵上卻是扮起了老好人，“不過是民間雜談，不可竟信。六王妃現下雖與齊家走得近了一些，也不過是多一個盟友罷了，畢竟她在京城裡本就不太討喜。”
就這兩句話說的，可不就是添油加醋麼？
劉公公為了聖上的安危，終是沒忍住的出了聲，“六王妃為百姓謀福祉，現下在京城可是人人稱頌，世人皆道六王爺擇了良妻。”
莫湮寒咬牙切齒的看向莫淩宇，“我家凝兒素來愛偷懶，這好端端的乾起了為百姓謀福祉的事，隻怕是有些人端著那高高在上的身份強壓給她的，是不是呢？皇上！”
莫淩宇心裡咯噔一下，很快便將事先想好的說辭道來，反正他所言之中有七八分都是真的。
“湮寒啊，這事你可真是錯怪朕了。你走前千叮嚀萬囑咐要朕悄悄護著六王妃，我又怎會為難於她？”
莫湮寒冷笑：“為難人可向來是皇上的拿手好戲。”
朕是君，你是臣，嘰嘰賴賴的小心將你頭給擰斷。
不過這話也隻能是心裡頭想想，說是沒膽子說的。
莫淩宇不管他的冷嘲熱諷，自顧自的繼續說道：“你離京不久，六王妃便……小產了。”
此事實在是讓人難過，莫淩宇抬眸看了莫湮寒一眼，見他並未有過多的反應，也就收了心繼續說道：“六王妃傷心了許久，又突聞你遇難的噩耗，一時心情難以忍受便瘋了那麼一陣。
之後大概是受假的古千凝刺激，竟恢複了清明，她便由秘道入了宮，說是要幫你做事。
朕自然是拒絕的，可六王妃說孩兒沒了，你又不在，若是不能做些什麼分分神，她怕是熬不住。
朕恐她真的萬念俱灰，又見她對天煞閣一事有些了解，便……”
“你竟將天煞閣一事告訴了她？”
莫淩宇怔了怔，心道這天煞閣的事不是你自己說的麼？怎麼一副失憶的模樣？
“六王爺是不是出門太久，腦子都糊塗了？天煞閣的事情自然是你說的，要不然六王妃怎會知曉王府有一條秘道能直通皇宮？”
這下輪到莫湮寒噎了噎，天煞閣事關重大，他怎麼可能說出來。
可皇上的樣子不像是說謊，那凝兒到底是何時知曉的？
莫淩宇見他不答話，隻得繼續說道：“你的這位王妃可了不得，她的心可比你黑多了。她每幫朕做一件事，便會問朕討要銀兩，你不在的這些時日，她已向朕要了千萬兩，以她的經商之道，假以時日怕是比你我都要富。”
莫湮寒護短道：“拿錢辦事本就天經地義，便是天子也不能賴賬。”
“皇上你挑撥離間也挑得差不多了吧？那微臣便先行告退了，畢竟這行軍作戰可是十分消耗體力的，而家長裡短最為摧毀心神。”
莫湮寒說完，便轉身關也不回的出了禦書房。
待他一走，莫淩宇便以手抵額，劉公公趕緊將速效救心丸遞了過去，又轉身為他拿了水，輕撫他的後背道：“皇上，不要生氣，不要生氣，生氣給魔鬼留餘地。”
“劉公公你說說，朕怎麼就那麼命苦，偏要寵愛這麼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王爺？是嫌命太長，還是江山太穩？”
劉公公小聲嘀咕道：“不作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