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神秘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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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庫拉克呼號徹底墜入海底，船身最後一次劇烈震顫後歸於死寂，中心指揮室內的應急燈還在忽明忽暗地閃爍。眾人在一片狼藉中感受著再度降臨的平靜，金屬地板上凝結的水珠順著傾斜的艙壁緩緩滑落，江知博士推了推下滑的眼鏡，率先打破沉默：“停下來了……”

“各區域受損程度報告！”幸田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穿透力，他踉蹌著扶住控製台邊緣，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是！”中島的手指在鍵盤上翻飛如舞，屏幕藍光映得他臉色發青，“M3區完全進水，水壓傳感器全部爆表！通往下層的液壓通道被海水徹底堵死了！”

“找到了！”一直死死盯著外部監視器的飛鳥猛地拍向桌麵，座椅滑輪在地板上劃出刺耳聲響，“第 4區外壁有巨型陰影在蠕動！”

“立刻放大圖像！”幸田的靴子在金屬地板上踏出急促的回響。

“明白！”中島話音未落，指揮室主屏幕驟然切換畫麵——六條裹著黏液的粉紅色觸手正從深不見底的海溝中鑽出，吸盤在船艦外壁留下醜陋的凹陷，表皮下流轉的熒光如同腐爛的磷火，在幽暗海水中投下詭異的光暈。

“就是這東西把我們拖下來的？”江知博士的指尖在顫抖，鏡片後的瞳孔因震驚而放大。

“這種惡心的玩意兒交給我！”飛鳥一把扯掉安全帶，幾步跨到自動激光操縱台前。他緊攥操縱杆的指節泛白，屏幕上的黃色瞄準框隨著他的動作遊移，當“LOCK ON”的紅色字樣跳出來時，他的拇指已經懸在發射鍵上方。可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屏幕突然爆出雪花狀噪點，隨即陷入純粹的黑暗。

“搞什麼？”飛鳥猛地捶向操作台，按鈕彈出的塑料碎渣劃破了他的手背，“操縱係統完全失靈了……不可能！”

“怎麼回事？”幸田的聲音裡第一次帶上了不易察覺的顫抖。

“正在排查……”中島的雙手在鍵盤上敲出殘影，額角的冷汗滴落在回車鍵上，“等等——”他突然僵住，屏幕上的綠色數據流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猩紅代碼吞噬，“係統正在被強製接管！”

“難道所有的電腦都被入侵了？”江知博士攥緊白大褂下擺，聲音發顫。

“中島，啟動所有線路的防火牆！”幸田的命令擲地有聲。可防火牆的綠色進度條剛爬過三分之一，就被洶湧的紅色代碼徹底吞沒。中島抹了把臉，汗水混著油汙淌進衣領：“該死！要是麻衣在這兒……”

與此同時，勝利潛艇的探照燈劃破深海的黑暗。展現在眾人眼前的海底基地冰城，鋼筋混凝土殘骸如折斷的骨骼般散落，冒著氣泡的燃油在海水中形成彩色薄膜，原本閃爍的指示燈全成了死寂的黑點。

“這……這怎麼可能……”麻衣捂住嘴，氧氣麵罩後的呼吸驟然急促。

“麻衣之前說的都是對的。”良的手指深深掐進操控台邊緣，“可剛才的通訊信號……”

“那是偽造的。”海麵上空的勇翔盯著戰術屏幕，德爾塔號的引擎發出低沉轟鳴，“良，情況不對，我先行一步返航！”

“明白。”良剛點頭應下，身旁的麻衣突然指向舷窗外：“良前輩！那裡有東西！”探照燈掃過之處，一塊布滿海藻的岩石縫隙裡，卡著艘破損的救生艇，艇身的孔洞還在汩汩冒著氣泡。

庫拉克呼號內，中島的指關節因用力敲擊鍵盤而發紅，屏幕上的亂碼如同失控的蜂群。最終他重重拍向桌麵，金屬台發出哀鳴：“係統徹底宕機了！防火牆……全完了！”

“什麼？！”幸田猛地站直，眉頭幾乎擰成了川字。

“可惡！”飛鳥一腳踹開座椅，激光槍在掌心轉了半圈，“隻能去手動發射台了！”

“我跟你去！”狩矢抓起掛在牆上的備用彈匣，快步跟上飛鳥的腳步。

“嘀嘀嘀——”幸田腰間的通訊器突然發出急促的蜂鳴。他按下接聽鍵的瞬間，良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衝出來：“勝利潛艇緊急報告！海底基地已被完全摧毀！”

“你說什麼？！”幸田的聲音陡然拔高，指揮室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這不可能……”江知博士踉蹌後退，撞到金屬架發出哐當聲響，“之前明明還有通訊……”

“我的推測得到證實了。”勇翔的聲音緊隨而至，帶著金屬摩擦般的沙啞，“未知生物襲擊了冰城，冰川異常融化也應該是它搞的鬼，之前的通訊是通過某種方式偽造的！”

聽到這話，眾人都神色各異，但臉色都覆蓋著一絲凝重和不安，幸田也立即將這邊的情況告知了外麵的幾人。

“你說電腦完全被侵入了？”聽到幸田的話，良神色十分驚訝，“怎麼會這樣呢？”

“恐怕正如勇翔猜測的那樣，這些都是同一個家夥乾的！”幸田沉重的聲音從通訊器中傳來，“現在整艘船都被它控製了！”

“我們現在立刻回來！”良說著回過頭看了一眼剛剛從救生艇中就出的一名中年男子，此時麻衣正快速給他做包紮和急療，“另外，我們救出了一名幸存者，他現在十分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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