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提醒扶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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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蘇臉色蒼白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況他還是大公子的父親。

“那麼說扶蘇會選擇自殺了？”

扶蘇痛苦地閉上眼睛，用力的點了點頭。

嬴政拳頭緊握：“蠢貨，當真是一個蠢貨，朕就算會下達這樣的詔書，難道你就不會問朕原因嗎？

萬一朕在氣頭上呢？”

“陛下息怒。”蒙毅安慰道，“秦峰問此問題，必有深意。”

嬴政微微點頭，側耳傾聽。

秦峰歎口氣道：“這就是懦弱無能的表現。

你說扶蘇會跟始皇帝爭論，為阻止焚書坑儒跟始皇帝大吵一架。

那不是扶蘇他強大，而是他知道自己是始皇帝的嫡長子，是大秦的大公子。

始皇帝不會殺他。

而一道詔書讓他自殺，他的自信心就會一瞬間崩塌，認為始皇帝拋棄他。

此時，他再也不是大秦大公子，不再是始皇帝的嫡長子，所以他才一點遲疑都不會有的原則自殺。

真不知道你哪來的臉還在吹噓扶蘇的強勢。

扶蘇知道後，會不會尷尬得不敢見人？”

扶蘇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自己真的那麼懦弱嗎？

不，不對。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是千古至理，不會有錯。

扶蘇收拾心情。

“秦先生，就算你說的有道理，可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難道大公子還能反抗不成？”

“為何不可以？”秦峰道。

“他可是堂堂大秦大公子，始皇帝的嫡長子。豈能因為一道詔書而死。

就算死也要死個明白。

況且虎毒尚且不食子，難道他覺得始皇帝會殺他？

難道他就不懷疑這道詔書有蹊蹺嗎？

不懂質疑，不懂反抗。這就是懦弱無能。

真有一個萬一，有人假冒始皇帝的詔書讓他自殺，恐怕……”

扶蘇臉色一白，喉嚨蠕動了一下。

“這…這不可能吧？”

“萬事皆有可能。”秦峰再次說道，“比如……萬一是扶蘇的兄弟中嗯……就胡亥吧，覬覦秦二世之位，然後趙高也想自己的弟子當皇帝，所以在始皇帝死後，更改遺詔，讓扶蘇死呢？”

“會嗎？”扶蘇滿腹狐疑道，“我……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你說的這些假如，我做夢都不敢想。”

“不會。”隔壁的嬴政毫不猶豫地回答，“朕也不會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

扶蘇麵前的秦峰卻聳聳肩，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誰知道，人心難測。更何況，你都說了扶蘇會自殺。

那麼，隻要在他自殺後，將遺詔給毀掉，又有誰會知道扶蘇是因為一道假詔書而死？”

秦峰喝了一口酒，對此很是不屑。而後繼續把話題轉到諸子百家上麵。

“再者說了，諸子百家各有所長。先說儒家，儒家的理論其實最適合的是教育。畢竟孔夫子有七十二賢人。因此儒家擅長容納百家之長，教導他人。”

墨家善於發明和創作。他除了能改進武器之外，其實還能改進民用和農用工具。

醫家，治病救人。

農家教人種地，提高產量。

還有道家，名家，小說家，雜家等等，他們都有自己的用途。

還有法家，他的出現奠定了依法治國的基礎。”

“等等。”

扶蘇說道：“秦先生，我知道你對儒家有意見，我也不說什麼。

可是法家，如今已經成為諸子百家中的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這樣的學派也有什麼值得說的？”

“你懂個屁。”

“你。”扶蘇臉色一沉，咬牙切齒，再次提醒，“秦先生，請注意你的言辭。”

秦峰怒道：“注意什麼言辭，隨性而為才是真男人，行了，不跟你討論儒家那一套。

你可知，我為何要討論法家？”

原本憤怒的扶蘇頓時冷靜下來：“莫非法家還有值得學習的地方不成？”

“不錯，律法麵前，人人平等。”秦峰正色道。

“大家之所以會被諸子百家針對，因為李斯率領的法家，所製定的《秦律》，太過嚴苛，使百姓怨聲載道。

更是諸子百家中不少學派的理念不合。

尤其是儒家的仁政理念相提悖論。”

“既然你都知道，為何還要如此注重法家？”扶蘇問道。

“因為法可以約束百姓作奸犯科。”

秦峰解釋道：“儒家的周禮雖然好，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一旦有人違背了誓約，導致天下人再也不相信誓言。

人與人之間，因為巨大的利益而相互猜忌，失去信任時。

你覺得儒家的周禮還能用嗎？”

“不可能，人與人之間怎麼可能失去信任？我不相信。”扶蘇搖頭道。

嬴政臉色陰沉，道：“蠢貨，國與國之間都可以因為利益而背棄盟約，更何況是人。”

“陛下，大公子也隻不過是身受儒家思想的擺布而已。”

“哼。”

嬴政冷哼一聲，根本沒有理會蒙毅，繼續豎起耳朵傾聽。

秦峰歎口氣道：“人們講禮儀，守誠信，那是因為信譽能給他帶來利益。

一旦信譽沒有給他帶來利益，反而讓他下獄，全家被斬殺，你認為有人還會講信譽嗎？”

“所以，當人們不再守信時，就需要律法來約束那些不講信譽的人。

不僅能約束不講信譽之人，還能約束那些危害百姓的惡人。”

“因為《秦律》的嚴苛而否定了《秦律》。

這就是懦弱無能的表現。

《秦律》嚴苛，在於刑法，如棄灰於道者黥（路上倒垃圾會被刺麵）。”

“然而，不管是《秦律》還是其他律法，不可能一成不變，而是時常改動。

改動的原因是可能是因為不合理，是因為漏洞，是因為刑法的嚴酷，或者其他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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