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遼東噴子出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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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憲目光炯炯，當即反駁道：“古往今來，變革之事，雖有陣痛，然成就非凡者不在少數。昔商鞅變法，秦國上下初亦難適，然秦孝公力排眾議，堅持推行，終使秦國國富兵強，一統六國。

今高麗情形與彼時秦國雖不儘同，然道理一也。高麗舊貴族已被打壓，推行新政阻力大減，此時不圖變革，更待何時？若因‘欲速則不達’之由，而裹足不前，錯失良機，實非明智之舉。我等為臣子者，當為陛下分憂，為高麗長遠計，而非以‘為百姓著想’之名，行因循守舊之實。”

浙東集團一官員麵色凝重，趕忙說道：“楊大人此舉，實乃以暴政治事！陛下向來以仁德治天下，高麗百姓本就安寧，強行推行新政，不啻於擾民。如此行事，恐令百姓怨聲載道，於陛下仁名有損啊！陛下以仁心撫四海，切不可因一時之念，而落此下乘。”

朱元璋轉頭看向朱標，開口問道：“標兒，此事你如何看待？”

朱標從容出列，恭敬行禮後，道：“父皇，兒臣讚同楊大人所言。我大明開國至今，威震四海，當有自家氣魄。若因些許顧慮，便對新政推行猶豫不決，凡事皆思前人成例，那便是拾人牙慧，失了我大明的風采。

高麗既有推行新政之契機，又有遼東成功在前，此時推行，正當其時。兒臣以為，不應被所謂的‘欲速不達’束縛，當果敢前行，以新政興高麗，彰顯我大明之仁德與威嚴。”

朱標又接著說道：“父皇，如此推行新政，恰可順勢將高麗舊貴族勢力徹底打壓，杜絕其日後反彈複辟之患。新政落地，可逐步同化高麗本土百姓，使之歸心於我大明。

再者，常孤雛曾言，同化一個民族，既需民意基礎，亦需時日沉澱。此時借新政推行，深入教化，於高麗民眾中厚植大明理念，長此以往，必能收同化之效，穩固我朝在高麗之地的統治。”

浙東集團一位官員趕忙趨前幾步，對著朱標躬身一拜，滿臉憂慮道：“殿下，此舉萬不可行啊！儒家綱常倫理，乃治國安邦之根本。《論語》雲：‘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高麗雖屬藩地，然亦有其固有倫常秩序。

殿下欲借新政打壓舊貴族，強行同化其民，此舉有違‘仁’‘恕’之道。如此行事，恐亂了高麗原有綱紀，使百姓惶惶不安。

且高麗民眾安於舊俗，驟然以強力變革，恰似‘己所不欲，強加於人’，實非明君所為。

殿下以仁厚著稱，還望三思，莫因一時之策，壞了高麗一地之綱常，失了民心呐。”

又一位浙東集團官員緊接著出列，恭敬地朝朱標作揖，言辭懇切道：“殿下，《禮記》有雲：‘和而不同’，萬物並育而不相害，道並行而不相悖。

高麗自有其千年傳承之文化習俗，理應給予體諒與自由。

儒家倡導‘為政以德’，以道德感化民眾，而非強行改變。

殿下若強行推行新政，無視高麗民眾之意願，實非‘德政’之舉。

當以寬容之態，待高麗民眾慢慢歸化，方合聖人之道。切不可操之過急，以免適得其反，引發動蕩。”

一位遼東出身的官員向前一步，抱拳行禮，朗聲道：“諸位大人所言雖引經據典，然實非通盤考量。昔日戰亂，高麗之地並入大明版圖，此乃刀兵相向之果，非和平往來。戰爭既息，若不以新政教化，何以弭平舊恨，穩固統治？

談及民族，天下萬民，皆為大明子民，並無高低貴賤之分。高麗舊貴族恃權自重，魚肉百姓，此等惡行，若不借新政打壓，何以彰顯大明公正？同化高麗百姓，並非剝奪其自由，而是以先進之製，開民智、興民生。

古往今來，朝代更迭，新製代舊，方能長治久安。若一味姑息，任由舊俗延續，高麗之地永無寧日，實非體諒之道，反是養癰遺患。還望諸位大人，莫拘泥於舊典，以大局為重。”

浙東集團中那傳統儒生出身的官員，聽聞此言，頓時麵露不屑，冷哼一聲道：“哼！你這遼東新學出來之人，不知聖人教誨，竟敢在此大放厥詞！儒家千年傳承，綱常倫理、仁義道德，乃為正統。

你那新學，不過是些旁門左道，難登大雅之堂。

聖人雲‘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我等依循儒家經典，為高麗百姓謀福祉，豈是你這不知深淺之人所能妄議？你以戰爭、民族之說為據，全然不顧儒家教化之根本，實乃舍本逐末，誤國誤民之論！”

遼東出身的官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直視那浙東集團官員，毫不客氣道：“大人既對我遼東新學諸多鄙夷，言必稱正統，那敢問大人，至今可有什麼能令人耳目一新的政績？莫不是整日隻知抱殘守缺，空談經典，於國於民，毫無建樹？”

那傳統儒生出身的官員麵皮一紅，旋即鎮定下來，昂首說道：“《大學》有雲：‘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我等秉承聖人教誨，以道德教化萬民，此乃根基所在，非一時政績可表。

教化之功，如春風化雨，潤物無聲，需長久之功方可見效。豈是你等急功近利之輩，以新政強推所能比擬？‘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先修自身，方能治國理政。

我等日日三省吾身，以正己身，推己及人，方為治國良策，非你等隻重眼前功利之人能懂。”

遼東出身的官員雙目圓睜，毫不留情地駁斥道：“大人滿口聖人之言，卻儘是迂腐之論！‘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光知引經據典，卻無實際舉措，於國於民何益？

我遼東以新學育人，學子皆投身實務，於農桑、水利、兵事等皆有建樹。

新政推行，百姓生活改善，此乃眾人皆見之實效。

大人空言道德教化，不見分毫實績，卻還在此高談闊論，實乃誤國誤民！

若事事皆如大人這般紙上談兵，我大明何以興盛，邊疆何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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