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構陷陳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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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遼東，士農工商之彆未臻分明，實則遼東已將此四者合而為“民”。

遼國公常孤雛，非但行軍打仗勇猛無雙，治理地方亦是才具出眾。

今之遼東，由往昔苦寒之地，化為世外桃源，皆仰仗遼國公常孤雛之功。

張禦史於遼東，愜意非常。以一介平民之身，自在度日，此境乃其往昔夢中亦未敢期許者。

齊魯之域，山東曲阜，乃孔氏之祖地也。

山東曲阜，孔氏祖地，其族累世顯赫，於地方之勢不容小覷。

彼時，山東布政使陳園與遼國公常孤雛交好，此誼令孔家心生忌憚。

常孤雛於遼東勵精圖治，政績斐然，威名遠揚。

孔家恐陳園受其影響，推行新政，損及自身既得之利。

於是，孔家暗起構陷陳園之心，謀圖將其拉下馬，繼而換上親附孔家之官員主政山東。

孔家遣族中親信，暗中搜羅陳園過往行跡，尋章摘句，斷章取義，欲羅織其罪名。

一麵散布流言，詆毀陳園聲譽，言其施政乖張，有負聖恩，使不明就裡之百姓，漸生疑慮。

一麵賄賂當道，打通關節，意圖於朝堂之上，營造彈劾陳園之輿論。

孔家自以為此計周全，步步為營，隻待時機成熟，一舉扳倒陳園。

卻未料，陳園清正廉明，施政以百姓福祉為念，雖遭此無端構陷，然其所行之事，皆經得住推敲。

陳園聞此風聲，神色未改，波瀾不驚。

略作思忖，便知此事幕後主使，料定是孔家所為。

嘗聞常孤雛言：“勿陷自證之阱。”

此時，陳園唯持冷靜，方為上策。常孤雛之言“勿陷自證之阱”，猶響耳畔。

既已洞悉孔家陰謀，陳園深知，若貿然自證，正中其下懷。

於是，他一麵沉心靜氣，不露聲色，佯裝未察孔家之舉；一麵暗中著手，收集孔家把柄。

孔家既不仁，無端構陷，他亦無需留情，自當有力反擊，否則，豈不令孔家小覷，更何以立足朝堂、施政安民？

陳園心中篤定，待時機成熟，定要讓孔家為其行徑付出代價。

同知聞山東諸地流言紛起，遂尋至陳園，以明其事。

同知曰：“陳大人，山東他處流言漸興，雖未成大勢，然於大人不利。”

陳園仍批閱政事，曰：“無妨，背後之人僅此小技耳，雖屬下作，然此刻勿慌。吾等已有籌備，彼時定叫其偷雞不成反蝕米。”

同知進言於陳園：“大人，今山東之地流言漸起，此誠不可小覷。流言者，雖初時勢微，然若任其蔓延，恐生‘三人成虎’之禍。

眾人皆言，則假亦成真，屆時輿情洶洶，縱大人清正，亦難堵悠悠之口，或陷大人於不利之境。

民心易擾，輿情難控，一旦沸反盈天，欲再澄清，談何容易。

大人雖早有籌備，然防患於未然，方為上策。

莫若趁流言未盛，速遣人查明源頭，以正視聽，消弭禍患於萌芽，免生枝節，致局勢失控，損大人聲名，亂地方之安寧。”

陳園問曰：“各地百姓於斯流言，作何反應？”

同知對曰：“曲阜之地，流言猖獗尤甚。其周邊諸地，流言之勢亦漸升。餘處則雷聲大而雨點小，諸多百姓皆將信將疑。”

陳園心忖，孔家此舉，實辱聖人之家名。

欲圖對付他人，不敢光明磊落，竟施此等下作手段，誠如遼國公所斥，乃世修降表之徒。

曲阜孔氏，其族人散布流言已有時日。

曲阜及周邊之地，流言尚有所應，然他處反應平平。

且布政使陳園亦未作甚大舉措，此狀令孔家頗感困惑。

曲阜孔家府邸之內，數人圍坐，正議及布政使陳園。

一人皺眉道：“吾等散布流言，於曲阜及周遭之地，響應者亦有，然他處多平淡。且那陳園，至今竟無甚大動，此是何意？”

另一人輕笑：“莫不是被吾等之舉嚇破了膽，惶惶然不知所為？想他一介布政使，平日裡或隻知循規蹈矩，今遭此變故，自是亂了方寸，不敢輕舉妄動。”

卻有一人搖頭反駁：“未必如此。陳園能居此位，定非庸碌之輩。若僅因流言便嚇得縮手縮腳，恐難擔此任。吾猜他定有所圖謀，暗中籌謀對策，欲尋機反製於我等。”

先前者又道：“即便他有所圖，又能如何？吾等此舉，做得機密，他一時之間，怕也難尋破綻。”

反駁之人歎道：“不可大意。陳園若真有所謀，待他籌備周全，我等或陷入困境。且流言傳播之勢，雖於近處見成效，遠處卻未達預期，此亦為憂。若他趁此時機，廣布政令，安撫民心，破除流言，我等一番謀劃，恐付諸東流。”

眾人聞之，皆陷入沉思。

孔家此番以流言為計，本欲陷陳園於不利，然陳園未如預期般慌亂應對，反令孔家眾人心中難安，不知陳園葫蘆中賣的究竟何藥，隻得密切關注，以圖後續之策，以免自陷危局。

孔家族老曰：“此陳園非等閒之輩。往昔常孤雛未平遼東之時，彼已多有舉措，以援遼東。今遼東崛起，為大明最為昌盛之地。今陳園任山東布政使，山東亦獲其利，民生漸複，其政績有目共睹。”

族老續言：“惜哉，吾孔家與遼國公不睦，山東民生複蘇之利，吾等所得無幾。欲取些許錢財，竟需暗行苟且之事，此豈為聖人之後所當遇？哼！”

有孔家子弟言：“族老，那遼國公確難與之為敵，然陳園不過爾爾，有何可懼？”

又一孔家人附和：“正是，族老。朝中禦史，不也因咱家一紙彈劾，丟官去職，淪為庶民。由此觀之，今我孔家於聖上心中，分量頗重。”

自胡惟庸案後，處決官員眾多，朝廷需補官員。

彼時，孔家於士林聲望甚高，門生故吏廣布天下，孔家遂漸生得意之色。

自胡惟庸一案後，諸多官員伏法，朝廷急補官吏。

遼東學子借此機遇入仕，亦有不少於官場初顯鋒芒。

然於士林眾人眼中，遼東學子入仕之舉，不過是旁門左道。

今之士林以為，不習聖人與儒家經典，卻學算學、農學，竟將工匠技藝亦納於學問之列，實乃荒謬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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