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橡膠和改土歸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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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東萬民商會與遼東艦隊，自瓊州府補給畢，便整舟揚帆，直趨越南之地。

時海風呼嘯，鼓滿征帆，艦隊似遊龍破浪，萬民商會商船亦緊緊相隨，氣勢雄渾。

抵越南海域後，眾人舍舟登陸。

但見此地叢林蓊鬱，瘴氣氤氳，悶熱難耐，行路維艱。

商會眾人與艦隊水手皆手持利刃，奮力斬荊辟棘，緩緩前行。

艦隊指揮使與商會主事共商探尋之策，指揮使曰：“聞橡膠樹多生於濕熱之所，此叢林或為關鍵尋覓之地。”

主事深以為然。

遂分多路，各自深入叢林。

數日後，一路人忽發歡呼，原來尋得疑似橡膠樹之植株。

眾人急圍攏，見此樹高聳挺拔，樹皮潤澤，割開後，白色黏液汩汩流出，恰似傳聞中橡膠樹之狀。

然當地土人見眾人舉止，麵露警惕之色，旋即手持簡陋兵器趕來。

指揮使見狀，忙示意眾人切勿妄動，親自趨前，以手勢輔以簡單土語表明來意，言明並無惡意，隻求知曉此樹用途。

土人見其態度恭和，敵意稍懈，便以土語夾雜手勢，告知眾人此樹汁液用途廣泛。

萬民商會與艦隊眾人聞之，欣喜若狂，知尋樹一事大功告成。

其後數日，詳錄橡膠樹生長之境，采擷樹苗與種子，預備帶回遼東。

遼國公常孤雛聞報，親至府門相迎。

眾人將探尋經過細細稟明，呈上樹苗與種子，道：“國公，此樹於越南尋得，特征與所聞橡膠樹相符，隻是遼東苦寒，實難栽種。但事關重大，還請國公定奪。”

常孤雛細細端詳樹苗，輕撫樹乾，沉思良久道：“遼東天寒地凍，確非橡膠樹可生之處。然吾聞雲南南端，氣候溫熱，或與越南相仿。可將樹苗運往彼處，先行試種。若能成功，再大規模栽植，如此或可為我大明謀一大利。”

在遼東府邸之中，常孤雛與一眾幕僚圍坐，商議橡膠樹種植大計。

常孤雛指著輿圖上雲南與暹羅等地，緩緩道：“雲南南端氣候溫熱，適宜橡膠樹生長，且毗鄰暹羅等國。暹羅等地氣候亦合此樹繁衍。”

幕僚們紛紛點頭，卻也有人麵露憂慮：“國公，此計雖妙，然運輸樹苗、開墾種植，費用不菲，恐非易事。”

常孤雛大手一揮：“無妨，一應費用，遼東願一力承擔。雲南與暹羅等地，土地肥沃，人力亦足，若橡膠樹種植成功，於各方皆為幸事。”

他繼而說道：“待將樹苗運往雲南南部，選良地、請良農，悉心栽種。同時遣使至暹羅等國，與其國王商議合作。言明遼東願出費用，助其栽種橡膠樹，日後收獲，可互通有無，共興商貿。”

眾人聞之，皆讚此計周詳。

常孤雛又細細叮囑：“此事需謹慎行事，選乾練之人負責運輸樹苗，務必保證其成活率。與暹羅等國交涉，亦要以禮相待，曉以利害。”

當下便安排得力下屬，籌備船隻、物資，準備將橡膠樹樹苗運往雲南。

同時修書於暹羅等國，闡明合作之意。

常孤雛正滿心期待著橡膠樹種植計劃穩步推進，忽有快馬自雲南疾馳而來，呈上沐英的書信。

常孤雛心中一喜，忙展開閱讀，然而信上內容，卻如兜頭一盆冷水。

信中，沐英言辭滿是無奈：“孤雛，雲南南部土司之亂未平，諸部紛爭不斷，局勢動蕩。

雖知橡膠樹種植關乎重大，然當下實難抽身安排。

各地土司擁兵自重，動輒兵戎相向，百姓流離失所，田地荒蕪。

此時若強行開展種植，恐遭土司抵製，徒增變數，危及民生。

種植橡膠一事，怕是不得不擱置一段時間，待平定亂局，再行商議。還望海涵。”

常孤雛讀罷，久久不語。

一旁幕僚見狀，輕聲勸道：“國公，雲南局勢如此，也隻能暫作等待，以免節外生枝。”

常孤雛微微點頭，歎道：“本欲借橡膠樹興利，造福多地，卻不想遇此變故。土司作亂，根基不穩，種植之事確不可貿然行事。”

沉思片刻，常孤雛又道：“傳我命令，著人備上厚禮，快馬送往雲南沐英處，告知他遼東全力支持平亂。待亂局一平，即刻重啟種植計劃。同時密切關注雲南動向，一有轉機，便加緊籌備。”

常孤雛深知橡膠樹種植大計關乎重大，雲南之亂不平，此事難成。

苦思多日，終得一策，趕忙修書於沐英。

信中，常孤雛詳述“改土歸流”之法：“沐大哥，今雲南土司之亂，根源在於土官世襲，權力過大，不受朝廷節製。

‘改土歸流’之策，即廢除土司世襲製度，改派由朝廷任免的流官治理。

流官有任期限製，且需定期向朝廷述職，如此一來，朝廷可將地方治理大權收歸，加強對雲南等地掌控。”

“土司世居當地，擁兵自重，常因私利紛爭，致百姓困苦，地方動蕩。

改土歸流後，朝廷政令暢通，可推行統一律法、賦稅，促進民生發展。

同時，亦能削弱土司勢力，使其無法肆意妄為，叛亂自可平息。”

常孤雛又言：“推行此策，需徐徐圖之。

先恩威並施，對願歸降、配合改革之土司，許以厚祿，保其尊榮；對負隅頑抗者，重兵圍剿。

還望沐大哥詳察，早日平定雲南之亂，重啟橡膠樹種植大業。”

書信快馬加鞭送至雲南，沐英展信閱讀，連連點頭，深感此計精妙，遂依言籌備。

沐英得常孤雛“改土歸流”之策後，立即著手施行。

他先遣能言善辯之士，攜厚禮至各土司處，宣揚朝廷恩威。

對那些勢力稍弱、搖擺不定的土司，許以高官厚祿、世襲虛職，分化其心。

如那祿豐土司，在沐英曉以利害、許以好處後，率先表示願配合朝廷改革，接受流官共治。

對於冥頑不靈、堅決抵抗的強硬土司，沐英則毫不手軟。

他調遣精銳兵力，以雷霆之勢圍剿。

鎮沅土司妄圖負隅頑抗，沐英親率大軍，幾番激戰，將其擊潰，鎮沅土司勢力土崩瓦解。

如此恩威並施，數月之間，雲南局勢漸穩。

眾多土司或主動歸附，或被武力征服。原本動蕩不安的雲南，叛亂之勢得到有效遏製，“改土歸流”政策初顯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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