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自投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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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皆為遼東軍以步槍射殺，竟無一人得脫。

北元主將聞槍響，心下頓感不妙。槍聲四下響起，料想遼東軍亦已分兵阻截。

與此同時，朵顏衛等遼東軍亦拔營漸近，北元主將因而不敢輕舉妄動。

常孤雛處，有特勤組成員至其身前稟道：“國公爺，我等擒獲北元一隊騎兵。”

常孤雛道：“為何是擒獲？就地誅殺便是。”

特勤組成員道：“為首者稱是您的大舅哥，屬下故而未敢擅動。”

常孤雛之大舅哥，除朱標外，尚有擴廓帖木兒。此人想必便是擴廓帖木兒，然擴廓帖木兒緣何至此？

其後，常孤雛令特勤組將人帶來。

未幾，擴廓帖木兒即被特勤組帶至常孤雛跟前。

擴廓帖木兒見常孤雛，向其行禮道：“見過大明遼國公。”

常孤雛還禮道：“見過北元中書省丞相。”

常孤雛問擴廓帖木兒曰：“不知北元丞相來此何事？”

二人雖有姻親之誼，然今處戰場之上，當明各自之身份。

擴廓帖木兒者，乃北元中書省丞相也；常孤雛，則為大明遼國公。

擴廓帖木兒謂常孤雛曰：“遼國公，可釋此北元兵馬乎？”

常孤雛笑曰：“擴廓帖木兒，汝莫是與本公戲言？汝我為敵，非為友也，大明與北元仇深似海，安能放此北元兵馬？”

擴廓帖木兒曰：“若公能釋此北元兵馬，所需條件，但言無妨，北元力所能及，必當滿足。”

常孤雛曰：“既如此，則本公所提之要求，汝等決然難應，故此北元兵馬，本公不會釋也。”

常孤雛終曰：“然若汝願歸降大明，餘之數萬北元兵馬，本公倒可作主放還。”

擴廓帖木兒凜然道：“吾為北元之臣，食北元俸祿，受北元恩義，忠心不二，斷無背叛北元之理！寧死，亦不可負吾主，此數萬兵馬，雖於吾心甚重，然忠義在前，吾不能為求其歸而背北元，公休要再言此事。”

常孤雛見擴廓帖木兒如此愚忠，便不再提此事，道：“既如此，公請回吧。本公必在此將這些北元兵馬儘皆剿滅，權當為這土地增些肥料。”

擴廓帖木兒聞之，知常孤雛定不納此北元兵馬投降，欲儘殺之。

若就此歸返，元帝亦斷不會輕饒於他。

擴廓帖木兒喟然長歎，旋即以常孤雛大舅哥之身份道：“常孤雛，若我以姻親之份求你，此事能否通融一二？”

常孤雛道：“哦？汝以為本公是這般人？然既汝如此說，本公亦有一言。汝既為敏敏兄長，若願歸降大明，本公保汝富貴，且可放此北元兵馬，意下如何？”

擴廓帖木兒見常孤雛始終圍繞此節與其辯駁，頗感無奈。無論己言何，常孤雛皆咬定要其歸降大明，否則便無商談餘地。

擴廓帖木兒曰：“遼國公，今大明將才濟濟，賢能眾多，即便吾歸降大明，恐亦無足輕重，公又何必如此執著？”

常孤雛道：“汝此言差矣。大明雖將星如雲、賢能滿朝，然良才愈多愈善，豈會嫌其眾？再者，此北元兵馬乃我大明勁敵，豈容縱虎歸山？若無相稱之利，本公豈會做此虧本之事？”

擴廓帖木兒見常孤雛已將話挑明，心知僅靠言語，實難說服於他。

方擴廓帖木兒欲去，常孤雛使人擒之，笑曰：“大舅哥，既來此，便莫要走了。方才與汝言語數番，不過戲汝耳。吾非重武德之人，亦不喜縱虎歸山。”

旋即，擴廓帖木兒為遼東特勤組帶離。繼而，常孤雛遣人聯絡朵顏衛、扶餘衛與廣寧衛，令三衛兵馬徑往捕魚兒海進發。

北元主將與遼東軍三衛，戰於捕魚兒海之東，而常孤雛則率遼東衛直撲北元部隊之後方。

此一戰，遼東衛並遼東軍將那六七萬北元部眾儘皆屠戮，直教捕魚兒海之水麵，皆為血染。

戰事既畢，常孤雛押擴廓帖木兒歸蓋州。

途中，擴廓帖木兒向常孤雛呼道：“常孤雛，縱汝押吾回去，吾亦斷不歸順大明。汝莫若殺吾。”

常孤雛道：“擴廓帖木兒，本公念你乃敏敏兄長，否則，本公實不介意將你斬首。”

常孤雛又道：“汝降與不降，本公並不掛懷。此北元必將覆滅，此乃本公所言，便是天王老子親臨，亦難救之。”

擴廓帖木兒聞之，遂不再言語，一路皆被看押，緘默無言。

常孤雛將擴廓帖木兒帶至蓋州，為之鬆綁，旋即道：“汝可試逃回漠北。然汝若逃，他日本公大軍壓境，元帝休想得全屍。”

擴廓帖木兒滿臉難以置信之色，實未料常孤雛竟以此法相脅。

是日，常孤雛攜擴廓帖木兒入遼國公府邸。敏敏帖木兒見擴廓帖木兒，雙眸頓時泛紅。

敏帖木兒向擴廓帖木兒道：“哥哥，汝緣何來此？”

擴廓帖木兒道：“聞汝有孕，心中甚念，大哥便來探視你。”

常孤雛嗤笑一聲，道：“敏敏，莫聽他胡言，他乃自投羅網，為夫將其擒獲歸來。”

擴廓帖木兒麵色一窘，遂輕咳數聲。

常孤雛竟將擴廓帖木兒置於遼國公府邸，未加約束。同時，常孤雛修書一封，送往應天府，將擒獲擴廓帖木兒之事告知朱元璋。

書中，常孤雛問，是否當將擴廓帖木兒解送至應天。

未幾，常孤雛得朱元璋回書，言須將擴廓帖木兒送回應天。遂，常孤雛令特勤組隨擴廓帖木兒，乘萬民商會之商船，往應天而去。

擴廓帖木兒抵應天，朱元璋、徐達與常遇春目視此北元頭號大將，神色頗為複雜。

昔日徐達、常遇春北伐之時，於擴廓帖木兒處，還曾吃過些許小虧。

朱元璋謂擴廓帖木兒曰：“擴廓帖木兒，未料吾等竟有相見之日。今為遼國公所擒，汝心下如何？”

擴廓帖木兒直麵大明滿朝群臣，神色鎮定，道：“並無彆樣感受，不過形勢不如人罷了。既已被擒，便是被擒了。”

胡惟庸出班啟奏道：“陛下，此擴廓帖木兒目中無人，不若拖出斬首，以壯我大明聲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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