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常茂小試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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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茂又散布流言，於各部族間輾轉流傳，使貴族彼此猜疑加深。

且設法挑撥，讓小隙成大怨，令其紛爭漸起，衝突頻發。

部落之內，人心惶惶，局勢因之大亂，恰如常茂所謀。

常茂見流言奏效，紛爭漸熾，遂趁熱打鐵。密遣能言善辯之士，深入各部，遊說貴族親信。

以利相誘，以勢相迫，令其倒戈。

或分化其羽翼，或孤立其首腦，使貴族間聯盟土崩瓦解，木吉裡地區愈發混亂不堪，亂象叢生。

常茂觀時機已近成熟，便暗中挑唆，使吉木裡地區諸部落終至相互火並。

一時間，刀兵相向，喊殺震天，各部拚得你死我活。

待其彼此損耗，勝負將分之際，常茂方率五百遼東衛現身，威嚴肅立。

而後，常茂高聲勸降那得勝一方，陳說利害，言降則可保富貴，拒則必遭覆滅。

勝出之部落，見常茂所率遼東衛軍容嚴整，氣勢不凡，心中震懾。

又聞常茂所言有理，權衡利弊之下，深知歸降乃為上策。

遂皆心悅誠服，願奉大明為尊，率部並入遼東，聽從調遣。

常孤雛得詳儘戰情後，旋即遴選出官員，著其入駐吉木裡地區，又令常茂暫於彼處坐鎮。

新抵木裡吉之官員，聞常茂乃遼國公之弟，凡事皆往詢之。然常茂言明，己唯司軍事，政務之事，無意插手，諸官但按己策施行，無需因己有所顧忌。

於喜申地區，愛新覺羅孟穆特聞遼東將木裡吉並入版圖，心憂頓生。

愛新覺羅孟穆特心憂，蓋因木裡吉並入遼東，遼東之勢益盛。

其恐遼東兵鋒，順勢東指，危及己之領地。

且木裡吉歸附大明，或成表率，使周邊部族亦生歸附之心，己方勢單力孤，日後於諸部紛爭中，恐處劣勢，故憂懼難安。

常孤雛往昔曾大肆屠戮女真部落，愛新覺羅孟穆特對其恨之入骨，仇深似海。

奈何今時不同往日，常孤雛勢力強盛，兵強馬壯，威勢赫赫。

愛新覺羅孟穆特深知以己之力，難與之抗衡，隻得強壓心頭怒火，隱忍不發，暗自蓄力，圖謀發展，冀有朝一日，能報此血海深仇。

今時北方諸部落雖結為聯盟，然其關係鬆散，彼此猜忌頗深。

昔日常孤雛收服朵顏部落，改其氏族為朵顏衛。

如今朵顏衛扼守要衝，將朵顏部落以北諸多部落聯軍阻於福餘地區，使其不得南下半步。

愛新覺羅孟穆特遁至喜申後，聚攬諸多女真族人，組建一支隊伍。

然彼時其部僅具中型部落之規模。經連番聯姻，勢力方漸壯大。

然相較遼東，其部之體量，實如蚍蜉之於大樹 。

於喜申與屯河之間，考郎兀部落與弗提部落衝突頻仍。愛新覺羅孟穆特暗助考郎兀，而弗提部落得翰朵倫扶持。兩方勢力僵持，互難取勝。

愛新覺羅孟穆特欲行驅虎吞狼、坐收漁利之計，然弗提與考郎兀僵持不下，勢均力敵，其計受阻難行。

恰此時，元順帝崩逝。太子孛兒隻斤·愛猷識理達臘懼明軍勢盛，遂率眾往和林尋王保保。

今高麗表麵雖為獨立之國，然實則已為大明所製。奇皇後於高麗之影響力甚微，其國亦不敢近遼東之地。

孛兒隻斤·愛猷識理達臘抵和林後，與王保保爭軍權。

元順帝既崩，王保保心漸灰冷。及孛兒隻斤·愛猷識理達臘稱帝，王保保亦認其正統。然孛兒隻斤·愛猷識理達臘欲掌軍權，王保保卻不欲予之。

元昭宗謂王保保曰：“擴廓帖木兒，汝莫不是與遼東之遼國公有所勾連？”

王保保曰：“陛下此言何來？臣對大元忠心不二，沙場拚殺，不惜拋顱灑血，陛下緣何疑臣與遼國公有所勾連？”

元昭宗聞王保保言其對大元忠心不二，獨未提對己忠心，心下不悅。

如王保保這等統兵大將，久曆沙場，於今之北元而言，實不可或缺。然其勢大，對元昭宗之帝位亦存莫大威脅。元昭宗對王保保之情，愛恨交織，較其父元順帝尤甚。

元昭宗語帶譏諷道：“汝妹敏敏帖木兒，受大明皇帝封為金州公主，且前不久又嫁與大明遼國公，汝豈敢言爾等無往來？”

王保保曰：“和林距遼東千裡之遙，臣一直在和林厲兵秣馬，豈會與遼東勾連？望陛下勿冤臣。”

君臣二人一番明爭暗鬥，終不歡而散。奇皇後乃諫元昭宗曰：“不可如此逼王保保，若真逼其反，使其投大明，我等便無容身之所矣。”

元昭宗神色複雜，瞥了母後一眼，未多言語。

奇皇後與元昭宗雖為母子，然於元順帝駕崩前，二人便已暗相爭鬥，各攬權力。今元昭宗即位，對其母防範有加。

數日後，奇皇後來訪王保保，好言安撫道：“陛下初登帝位，恐根基不穩，故而如此激動。還望大將軍莫要介懷。”

王保保拱手作揖，神色恭謹道：“皇後陛下放心，臣自當明白陛下憂慮。臣一心為大元，豈會因些許言語介懷。隻盼陛下與臣等齊心協力，複興大元。”

奇皇後繼而問道：“不知大將軍以為，有無策反大明遼國公之可能？”

王保保神色凝重，搖首答道：“那常孤雛對大明忠心耿耿，矢誌不移，實難有策反之機。其深受大明厚恩，且心性堅定，斷不會輕易背明投我。”

奇皇後麵露惋惜，猶自不甘道：“汝妹敏敏帖木兒既已嫁與那大明遼國公，若令其於枕邊進言，或有轉機？”

王保保道：“皇太後有所不知，雖臣妹嫁與大明遼國公，然大明皇帝亦有一公主下嫁此人，臣妹地位不及那大明公主。”

奇皇後輕歎一聲：“如此，倒著實可惜了。”

奇皇後自王保保處離去之訊，傳入元昭宗耳中，其目光驟閃過一絲陰冷。

元昭宗懼王保保為奇皇後拉攏，次日，親攜財寶至王保保處，好言撫慰：“朕一時衝動，言語失當，望卿莫要介懷。願我君臣齊心，光複大元。”

王保保納財寶，對元昭宗曰：“臣不敢。臣對大元忠心不二，必為陛下前驅，為大元鞠躬儘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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