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君臣奏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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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常遇春以遼東軍之法操練禦林軍一事，朱元璋任其所為，他亦欲瞧瞧，遼東軍之訓練法有何不同。

朱元璋亦未為難常孤雛，難得其歸來，便由著常孤雛多伴家人。

一日，常孤雛於應天府街市，攜常茂、常升、常森三位弟弟遊逛。

常森一手揪著常孤雛衣袍，一手執爽歪歪。

咕嚕咕嚕，吸管聲響個不停。

此景，令應天府諸孩童羨慕不已。

常森早將爽歪歪瓶中奶水吸儘，卻不舍棄瓶，因常升言此瓶可值大錢。

常森不知“大錢”究竟幾何，然若言幾十斤蜜餞，他便懂了……

唐勝宗閒來無事，亦在街上閒逛，瞧見不遠處常家兄弟四人。

未幾，雙方碰麵。

唐勝宗向常孤雛行禮：“見過遼國公。”

常孤雛還禮道：“延安侯安好。”

常茂與常升拱手行禮，未發一言。

唐勝宗一一還禮。

常茂與常升雖無功名在身，然麵子卻還是要給的。

常孤雛雖是晚輩，卻已封國公，唐勝宗自是不敢輕慢。

勿看常家行事低調，然今時除皇族外，大明朝最顯赫之家非常家莫屬。

且常家亦可算作半個皇族。

常家嫡女乃太子妃，常孤雛為駙馬，常遇春與常孤雛皆封國公，俱位高權重。

胡惟庸不知對常家施了多少陰招，卻皆無功而返。

唐勝宗與胡惟庸牽連甚深，此刻已有所悔。

唐勝宗對常孤雛道：“遼國公，久未謀麵，風采更勝往昔。可否賞臉，容唐某請諸位共食一餐？”

常孤雛道：“延安侯何出此言，既有所邀，豈會駁你麵子。”

於是，唐勝宗於應天府最奢華之酒樓天字號包廂，宴請常孤雛四兄弟。

唐勝宗與常孤雛飲酒，其三弟則舉箸吃菜。

唐勝宗向常孤雛敬一杯酒，道：“遼國公，請。”

常孤雛回應：“延安侯請。”

“聞說遼東事務繁雜，遼國公卻為太子妃不遠千裡而歸，真乃兄妹情深。”

“世間之情，莫過於家人，縱事務再繁，亦當歸返。”

唐勝宗聞之，說道：“不知遼國公可曾聽聞，胡相多次彈劾於你？”

常孤雛不明唐勝宗此舉何意，遂道：“處世為人，焉能不遭人議。”

唐勝宗不便直言，不知常孤雛對己看法，隻得乾笑數聲。

唐勝宗今屬胡黨，欲尋退路，而此退路便是常家。

然常孤雛並不理會。

此一頓飯，吃得寡淡無味，唯常茂與常森除外。

歸途中，常升對常孤雛道：“大哥，方才延安侯分明欲有所暗示，大哥緣何不做理會？”

常孤雛對常升道：“三弟，有些事萬不可沾。今我常家雖顯赫，然正因如此，‘高處不勝寒’，須儘量避免與人勾連。”

常升似悟未悟，便不再追問，隻默默行於常孤雛身畔。

常茂將小常森置於脖頸之上，如乘高頭大馬，兄弟二人皆一臉憨然無忌。

次日，朱元璋宣常孤雛入宮奏對。

朱元璋與常孤雛以遼東事起，展開奏對。

朱元璋問常孤雛：“小孤雛啊，咱聽聞你將遼東治理頗善，連咱那皇後都不舍歸返。”

常孤雛道：“此皆賴陛下聖明，否則遼東無今日之盛。”

朱元璋將奏章擲向常孤雛，常孤雛側身避過。朱元璋罵道：“嘿！你小子還敢躲！在咱跟前，你竟還來這套！”

隨後朱元璋道：“行了，咱知你於遼東不易，這些年，朝廷對遼東扶持亦少，你能將遼東建至如今這般，實乃天縱奇才，咱心裡歡喜。”

常孤雛道：“陛下，若非您於朝中為小子善後，小子在遼東難能安心行事，此功首當歸陛下。”

朱元璋被氣得笑了，罵道：“你怎變成這般？就不能好好說話？咱又不會拿你怎樣，咱還是你嶽父呢。”

常孤雛道：“是，陛下。”

朱元璋無奈於常孤雛，道：“咱聽皇後言，你於遼東施行什麼五年計劃，咱聽著頗覺有趣。你且說，咱整個大明，可否以這五年計劃之形式來施行國策？”

常孤雛道：“陛下，可行。”

朱元璋對常孤雛道：“好，那你與咱詳細說來。”

常孤雛拱手，徐徐道：“陛下，此五年計劃，可令諸事有序，集力而進。

以遼東為例，按此規劃，人力、物力皆能妥用，各業循序而興，成效漸顯。

於大明而言，能使四方諸事條理分明，綱舉目張，國力可漸厚。

然施行此計，亦有需留意之處。

其一，各地情形有彆，計劃當因地製宜，不可一概而論；其二，需設明察之製，確保各級官吏切實推行，不致流於形式；其三，關乎民生諸事，需謹慎權衡，以民為本，勿擾民眾生計。

如此，五年計劃方可平穩推行，為大明謀長遠之利。”

朱元璋聽罷道：“說得挺好。那你覺當讓何人負責此五年計劃？”

常孤雛道：“陛下，此五年規劃，非一人之力可成，需滿朝上下周密計議，詳析各地情狀、國庫虛實與民生利弊等諸多因素，方可定論。”

朱元璋又問：“可總得有個主事之人吧？若無領頭者，豈不就亂了套？”

常孤雛凝視朱元璋，目光不移，緘口未言。

朱元璋見常孤雛這般盯著自己，頗感莫名，皺眉問道：“你這臭小子，盯著咱乾啥？咱可不好男風。”

常孤雛翻了個白眼，拱手道：“陛下，這主事、領頭之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朱元璋笑道：“怎的？你既掌管遼東諸事，還能有餘力來管這整個大明的五年計劃？”

常孤雛一愣，旋即道：“陛下，小子所言乃您呐，小子哪有那般本事統籌大明之五年計劃？”

朱元璋擺手，“嘁”了一聲，道：“行了，少來這套。若不是需你於遼東試新政成效，咱倒真想讓你來主理這五年計劃。既你如此說，為了標兒，咱就多擔待些吧。哎，這輩子就這勞碌命喲。”

君臣二人一番奏對後，朱元璋攜常孤雛至馬皇後寢宮，且留常孤雛一同用膳。

馬皇後不住為常孤雛布菜，目中儘是慈愛，仿若待己之親子。

朱元璋酸溜溜道：“妹子，那道菜咱夠不著，也給咱夾一塊。”

馬皇後嗔了朱元璋一眼，笑著為其夾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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