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沒人比陳宴更懂,該如何去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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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沒人比陳宴更懂,該如何去處置父親和兄弟!第12頁 涼國公府。 馬蹄聲在府邸門前驟然停住,侯莫陳沂不等侍從攙扶,翻身躍下馬背,靴子重重砸在門前的銅獅座上,震落了獅耳上凝結的薄霜。 “德林,德林,德林!” 他扯著披風往正廳闖,袍角掃過階前的菊叢,帶落幾片沾露的花瓣,朝邊上的府中侍從,吩咐道:“去將德林給叫過來。” 晨光照在汗濕的鬢角,霜白的發絲黏在額前,那雙平日裡沉穩的眼此刻像燃著火星,每一步踏在府內的青磚上,都帶著不容置疑的急切。 “您不是去官署了嗎?” “怎的如此急匆匆回來了?” 片刻過後,鄭德林從書房快步趕來,打量著自家國公,不解地詢問道。 “趕緊的,給老夫起草兩封公函,要即刻上呈天官府,送到大塚宰的手裡!” 侯莫陳沂雙手叉著腰,大口喘著粗氣,疾聲吩咐道。 “這麼急?” 鄭德林聞言,瞧出了異樣,問道:“老爺,是發生了什麼事?” “不急不行啊!” 侯莫陳沂拉著鄭德林,往書房而去,邊走邊說道:“陳通淵屠殺太平村一千二百餘口,侵占民田,走私叛國之事,必定鬨得沸沸揚揚了” “咱們要把握住這個機會!” 說罷,又簡述了遍朱雀大街上發生之事。 眸中閃爍著精光。 侯莫陳沂敏銳地嗅到,這是天賜的站隊良機! 是故,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丟下冬官府的公務,快馬加鞭地趕了回來,一刻都沒有停留。 來到書房後,鄭德林徑直來到桌案旁,俯身將硯台穩穩擱在案角,抓起一塊墨錠在硯心快速研磨,墨條與硯石摩擦的“沙沙”聲裡,問道:“老爺,您說要寫的大概內容,小人來執筆起草!” 顯而易見,在獲悉前因後果之後,鄭德林亦是敏銳捕捉到了,其中關鍵與急迫 侯莫陳沂快速組織語言,將返程途中思索的應對措辭,開口道:“一封是斥責陳通淵的,痛批他的罪大惡極!” “另一封是舉薦的,讓阿瀟進明鏡司,讓阿栩給陳督主當親兵,供陳督主調遣!” 反正他侯莫陳沂,跟陳通淵沒交情,落井下石落得毫無心理負擔 踩著這個朝不保夕的魏國公,向大塚宰獻上忠誠! 再丟兩個嫡子過去,與那位心狠手辣又重情重義的小子牢牢綁定! “小人明白!” 鄭德林手腕一抖,狼毫筆已飽蘸濃墨,筆尖懸在素箋上方,墨滴在紙上暈開極小的一點。 陳通淵被此次被錘死,是板上釘釘之事,再也翻不了身了 而魏國公之位會落在誰的手裡呢? 真的好難猜呀! 風口已現,既然選擇了站隊,那就全盤押注 “陳宴你小子,可千萬不要讓老夫失望啊!” 侯莫陳沂望向窗外,目光越過庭院裡的菊叢,落在遠處城牆的方向,瞳仁裡映著碧天,心中暗道。 這一次,他賭上了侯莫陳氏的未來 賭陳宴的未來,必定青雲直上! 天官府。 廊下的梧桐葉被曬得卷了邊,風過時,飄落的葉子打著旋兒擦過朱漆柱,發出細碎的聲響。 正廳內,梁上懸著的“燮理陰陽”匾額被日頭照得發亮,案上的青銅鼎爐裡燃著鬆煙香,煙氣筆直地升起,在穿堂風裡微微打了個旋。 宇文滬身著四爪蟒袍,正坐在鋪著軟墊的胡床上,指尖漫不經心地撥弄著案上的算籌,開口道:“大禦正,你覺得此次,咱們這位魏國公,可還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那些象牙算籌在他掌心碰撞,發出清脆的輕響,陽光照在他鬢角的玉飾上,泛著溫潤的光。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第287章沒人比陳宴更懂,該如何去處置父親和兄弟!第22頁 “微乎其微!” 商挺躬身拱手時,腰間的金魚袋輕輕撞在案邊:“陳督主一手發難滴水不漏,一手將計就計,捏住兩大柱國軟肋,使其進退維穀!” “誰又還能救得了魏國公呢?” 對於陳通淵的處境,商挺隻有四個字的評價: 神仙難救。 “大塚宰,陳督主到了,此刻就在門外!” 就在這時,親衛前來通報。 “快讓阿宴進來!” 宇文滬抿唇輕笑:“來得還真是快” “見過大塚宰!” “見過大禦正!” 陳宴快步入內,停在宇文滬與商挺對麵,恭敬行禮。 “免禮吧!” 宇文滬擺擺手,指尖往旁邊的錦凳一指,凳麵鋪著的秋菊紋軟墊在日頭下泛著柔和的光:“秋陽正好,坐下說。” “多謝大塚宰!” 陳宴聞言,略一欠身,袍角掃過地麵的銀杏葉,帶起幾片細碎的金箔。 “阿宴,你做的很不錯!” 宇文滬摩挲著算籌,忽然輕笑一聲,那笑意漫過眼角的細紋,比窗外來的秋陽更顯溫和。 這孩子還是一如既往地讓人省心。 商挺喉間輕輕滾過一聲喟歎,帶著幾分真心的豔羨:“老夫家中的晚輩,要是有陳督主十之二三的手段,何愁家族不興啊!” “都是大塚宰的栽培!” 陳宴聞言,朝宇文滬抱拳,恭敬道:“若非大塚宰的庇護,臣下早已歿在了天牢死獄之中,成為亂葬崗的一堆白骨了” 這是奉承也是發自真心的感激。 若無大塚宰爸爸,便無他陳宴的今日 “你這孩子呀”宇文滬嘴角微微上揚,抬手指了指陳宴,眸中滿是寵溺。 旋即,卻是話鋒一轉,又繼續道:“但是唯獨有一處安排不好,李璮資曆威望不夠,並不足以處置國公!” “大塚宰,您的意思是?”陳宴品出了那弦外之音,瞥了眼坐在一旁的商挺,試探性地詢問道。 “大禦正德高望重,由他來審理裁決再合適不過了!”宇文滬指節輕叩桌麵,沉聲道。 陳宴感受到了那拳拳愛護之心,卻是站起身來,抱拳道:“還望大塚宰允許臣下自己來處置陳通淵!” 日光落在宇文滬微蹙的眉峰上,明明滅滅,語氣加重了幾分,頗有幾分嚴厲地疾聲道:“弑父之事,怎麼能由你來做呢?” “你小子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一連串的問話撞在空氣裡,帶著點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焦灼。 沒有絲毫的生氣,其中儘是設身處地的關切。 旁觀者清的商挺,似是意識到了什麼,亦是起身,勸道:“大塚宰稍安勿躁,陳督主做事向來周全,又怎會不清楚其中的利害呢?” 宇文滬聞言,冷靜下來,打量著陳宴,問道:“阿宴,你莫非是已有了萬全之策?” “正是!” 陳宴頷首,斬釘截鐵道。 頓了頓,又繼續道:“大塚宰放心,陳通淵的血,一滴都濺不到臣下身上” “好,看來已是成竹在胸,那就放手施為吧!” 宇文滬目光裡的焦灼,已散得乾乾淨淨,隻剩穩如磐石的篤定,沉聲道:“依舊還是由大禦正來掛名,你來主辦!” “多謝大塚宰!” “去吧,大膽去做,本王相信你!” 日頭正烈,透過窗欞的光斑,仿佛能看見眸中藏著的信任。 陳宴沒有多作停留,躬身朝大塚宰爸爸與大禦正,恭敬行禮後,快步轉身離去。 不就是一個父親一個兄弟嗎? 沒人比陳宴更懂,該如何去處置父親和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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