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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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驟然凝滯。
笛飛聲握刀的手青筋暴起,卻見李蓮花隻是輕笑,用帕子擦去對方嘴角的糖霜:"李相夷,趕緊去打探下揚州城的情況!"
他說話時眼尾微揚,露出與當年東海一戰時如出一轍的狡黠。
"聽說漕幫最近運了批西域奇藥進城,正巧缺個會飛簷走壁的。"
紅衣少年忽然大笑,足尖輕點躍上屋簷。
月光將他的影子拉長,與遠處的佛塔飛簷重疊:"明日日出前準有消息!"
臨走前還不忘衝笛飛聲挑釁地挑眉,"阿飛,看好咱們的大夫,彆讓他又偷偷換藥喝!"
待李相夷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笛飛聲才將一直攥在掌心的玉瓶放在石桌上。
墨綠色的藥汁在瓶中輕輕晃動,散發著奇異的草木清香:"東海歸墟的龍涎草,能續經脈。"
他彆過臉不看李蓮花,聲音卻放得極輕,"你若再偷偷倒掉......"
"知道啦!"
李蓮花舉起雙手作投降狀,卻趁對方不備將糖糕掰下一半塞進他手裡。
甜膩的味道在舌尖化開時,他望著天上殘月,思緒漸漸飄遠。
揚州城的梆子聲遠遠傳來,驚起寒鴉數點。
李蓮花將玉瓶收入懷中,轉身時白衣掠過潮濕的青石板,留下一串若有若無的藥香。
暗處傳來暗器破空聲,他反手甩出銀針,精準釘住簷角偷聽的黑衣人。
方多病從樹後轉出,撓著頭傻笑:"李蓮花,我就是想......"
李蓮花站在街角陰影處,月光透過斑駁的樹葉,在他蒼白的臉上投下細碎的光影。
他抬手示意方多病過來,聲音低沉而冷靜:“好了,小寶,你跟著我,注意安全!”
方多病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李蓮花永遠都是這般莫測高深的模樣,好像永遠都有秘密藏在心底。
他總覺得李蓮花又在瞞著他一些事,可每次追問,都被那副淡然的笑容擋了回來。
方多病緩慢挪到李蓮花身邊,嘴裡開始嘀咕道:“你這家夥,又瞞著本少爺,若不是……”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隻白皙略帶冰涼的玉手捂住了嘴巴。
李蓮花的指尖帶著淡淡的藥香,方多病下意識地想要反抗,卻在接觸到李蓮花嚴肅的眼神時止住了動作。
李蓮花抬手示意他看向前麵,夜晚的大街,漆黑一片,由於宵禁,早就無行人了!
方多病順著李蓮花的手勢望去,前方暗巷處突然出現一群十餘人手執武器的人,他們身著黑衣,臉上蒙著黑巾,隻露出一雙雙凶狠的眼睛,躲在暗處,不知在埋伏誰。
那些人手中的刀劍在月光下泛著森冷的光,空氣中仿佛都彌漫著肅殺之氣。
方多病心中一驚,下意識地想要掙脫,卻被李蓮花一把拽住,他腳步不穩,差點撞進李蓮花懷裡。
“彆動,小寶,等一等,若我猜的不錯,這些人要殺之人,也許還是你舊識。”
李蓮花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帶著幾分神秘與篤定。
方多病一臉莫名其妙,瞪大了眼睛看著李蓮花,這老狐狸神神叨叨地說些什麼?
他怎麼可能認識這些窮凶極惡的殺手要殺的人?剛想開口詢問,卻被李蓮花一個眼神製止。
就在這時,一陣熟悉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
笛飛聲那不羈的身影出現在街道儘頭,他雙手抱胸,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
笛飛聲回來時,就瞧見被李蓮花製住的方多病,一臉幸災樂禍道:“方多病,怎麼?這功夫弱到如此地步,竟被這老狐狸所控。”
方多病一聽,頓時火冒三丈,掙紮得更厲害了,嘴裡發出含糊不清的抗議聲。
李蓮花無奈地歎了口氣,鬆開了捂住方多病嘴巴的手,卻依舊緊緊抓著他的胳膊,生怕他衝動行事。
“笛飛聲,你少在那裡說風涼話!”
方多病壓低聲音,怒視著笛飛聲,“沒看到前麵有埋伏嗎?”
笛飛聲挑眉,順著方多病的目光看去,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就這些小嘍囉?本尊一人便能解決。”
說著,便要向前走去。
李蓮花連忙伸手攔住他:“且慢,老笛,事情沒那麼簡單。”
“這些人埋伏在此,必定有所圖謀,貿然行動,恐怕會中了他們的圈套。”
笛飛聲不耐煩地皺起眉頭:“李蓮花,你何時變得如此膽小怕事了?”
李蓮花不慌不忙地說道:“我並非膽小,隻是覺得此事透著蹊蹺。”
“你看這些人的裝扮和武器,不像是普通的江湖殺手,倒像是某個組織精心訓練的死士。”
“而且,他們選擇在此時此地埋伏,必定是得到了準確的消息,目標人物恐怕很快就會出現。”
“我們先靜觀其變,摸清他們的底細再說。”
正說著,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隻見三匹快馬疾馳而來,馬上之人穿著華麗,卻神色慌張。
待馬匹靠近,方多病定睛一看,心中大驚,馬上的三人中,為首的竟是他爹的好友——扶風蘇家的三少爺蘇明軒。
蘇明軒往日裡總是一副風度翩翩的公子哥模樣,此刻卻麵色蒼白,衣衫淩亂,眼神中滿是驚恐。
他身後的兩名隨從也一臉緊張,手中緊握著武器。
“不好,是蘇明軒!”
方多病驚呼出聲,“李蓮花,你怎麼知道他們要殺的是蘇明軒?”
李蓮花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前些日子,我偶然得知蘇明軒卷入了一樁江湖秘寶的紛爭之中。”
“這秘寶據說擁有神奇的力量,引得各方勢力覬覦。”
“我本想找個機會提醒他們,卻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看來,這些殺手是衝著那秘寶而來。”
說話間,蘇明軒等人已經來到了暗巷附近。
埋伏的殺手們如鬼魅般突然現身,將他們團團圍住。
為首的殺手冷冷地說道:“蘇明軒,乖乖交出秘寶,饒你不死!”
蘇明軒強作鎮定,大聲說道:“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我根本沒有什麼秘寶!”
“哼,還敢嘴硬!”
殺手首領一揮手,“給我上,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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