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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渡情種
茅清竹的聲音,溫婉動人,但話語中的護續子的意味,讓段淩呆了呆。
業弟?
他這位陳執事,竟然還有這麽漂亮的姐姐?
好奇心是人類的天性,尤其此事還涉及到漂亮的女人。
隻是奈何,自從茅清竹鎮壓下兩個練氣後期的黑衣人後,剩下來的黑衣人魚貫而逃。
段淩顧不得在意這位突然出現的女修,提著法劍,繼續追殺剩下的幾名黑衣人。
這幾人修為僅在練氣中期,雖然訓練有素,若是結陣對抗,未必不能和段淩交手。
隻是,
自築基期的茅清竹出現後,這些人早被嚇得得肝膽俱裂,亡命而逃,根本沒有反抗之意。
很快,就被段淩點名般挨個擊殺,最後活捉了兩活口。
「陳執事,此二人已然生擒,該如何處置?」
段淩提著劍,劍尖上,還滴著血。
兩個活口已經被廢去丹田,斬去手腳,正麵色慘白,抖如篩糠。
陳業看著段淩那乾脆利落的手段,滿意地點了點頭。
身邊有個強力的手下,倒是方便不少,也省得他東奔西走,親自去活捉刺客了。
隻是,這場景過於血腥。
不知一直隱修的清竹姐能否接受陳業警了眼茅清竹,隻見這位溫婉女子眉心微,似有不滿。
「清竹姐,要不,你先回避一下?」陳業輕聲道。
茅清竹搖了搖頭,眸帶擔憂:
「業弟,此地血腥,穢氣逼人,你還是莫要多看了,免得汙了心神。剩下的事,交給我與段道友便是,我們先回穀吧。
和陳業想的相反,反倒是茅清竹在心中暗暗擔心陳業。
在她看來,業弟終日與那些充滿了生機的靈植草木打交道,侍弄的都是些花花草草,何曾見過這等刀光劍影,血肉橫飛的場麵?
她看著他那平靜得有些過分的側臉,心中更是憐惜。
「他此刻雖然強作鎮定,可心裡—·怕是早就翻江倒海了吧?」」
陳業嘴角抽了抽。
靈植夫在修真界的刻板印象也太嚴重了。
合著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個隻會玩花弄草,逗逗女娃的老實人是吧。
想當初,他也曾在靈隱宗鬥法台上技驚全場!
「清竹姐放心,你難道忘了,我是從散修中一步步走來?一路上,早就習慣了。
陳業沒有再多做解釋,而是走上前,在那兩個早已嚇得魂不附體的俘虜麵前,蹲了下來。
「誰派你們來的?」他盯著二人冷聲道。
那兩人死死地咬著牙,竟是寧死,也不肯吐露半分。
「陳執事,讓我來!段某在雲溪坊任職時,便時常和這等老奸巨猾的劫修打交道。」
段淩抱拳,在得到陳業許可後,便捏住二人脖子,將兩人帶到一旁的桃林中。
片刻後,便有淒厲的慘叫,從桃林傳來。
隻是,段淩顧及到茅清竹之前的眉,慘叫方起,又設了個隔音法陣,這才繼續摧殘。
一爛香後,
他才裹著血腥味,從那桃林之中,走了出來。
「陳執事。」段淩對著陳業,拱手稟告道,「都招了。是—魏家。」」
他吐出這兩個字時,臉上,也是難以置信。
他固然知曉魏成和陳業有矛盾,可卻沒想到,靈隱宗一大修真家族,竟敢對臨鬆主管下黑手!
甚至還花了大手筆,請了三位練氣後期段淩擦了擦手,又補充道:「陳執事,這二人我認得。他們是桃山坊裡,小有名氣的散修,人稱黑風雙煞。兄弟二人,平日裡專做些殺人奪寶的勾當,凶名在外,被通緝後潛逃齊國。沒想到,竟然暗中回到桃山坊,還被魏家所用。」
「原來如此-—-看來這黑風雙煞,正是被近來三千大山的風波所吸引而來,
做些殺人掠貨的買賣。」
陳業頜首,沉吟道,
「你去檢查那練氣七層的修土,此人修為不高,卻是眾人領頭,或許是魏家的人。」
段淩聞言,依言上前,仔細地檢查了一番那具為首黑衣人的戶體。他扯下對方臉上的麵巾,看清那張平平無奇的臉後,卻是搖了搖頭。
「陳執事,」他走回來,神色凝重地說道,「此人—-麵生得很。段某曾在雲溪坊鎮守,對附近兩坊之中,稍有名氣的散修,不說儘數識得,也該有個七八分的印象。可此人——」—-卻是從未見過。儲物袋中,亦然沒有任何信物。」
是了。
誰家暗殺人的時候,還特意帶各種能表明他們身份的信物?
陳業推斷,此人多半是魏家的死土,專門做些見不得人的活計。
如此,就算失敗,也沒有任何證據能指向魏家。
至於劫修的死前證詞—作用基本等於無。
見陳業沉默,段淩也明白陳業心頭所想,感歎一聲:
「隻可惜,我等沒有能保存殘魂的法寶,否則將這幾人殘魂帶去宗門對質,
魏家就算不死,也得大出血!」
想要保存魂魄,必須是具備靈性的法寶方可保存。
而人死後,若是沒有專門的法寶保存魂魄,沒多久,便會魂歸天地,煙消雲散。
正比如陳業之前煉製戶愧,便是因為魂魄散去,戶傀隻有些許近乎本能的靈智。
「可惜——這魏家做事倒是謹慎。」陳業歎息一聲。
他想過,將這兩人煉製成屍傀作為證據。
可是,那點隻有本能靈智的屍傀,要是有心人稍加訓練,什麽話都說的出口,因而不可能被宗門采信。
「齊國?」
茅清竹聽後,微微一愜。
陳業見狀,心頭一動,連忙問道:「清竹姐可想到什麽?」
「大抵是多想了——」一般而言,被宗門通緝的亡命之徒,多半會逃到齊國。
蓋因靈隱宗靠近齊國,而齊國邊陲地帶的宗門,又是與靈隱宗敵對的渡情宗,一旦逃到渡情宗地界,靈隱宗的手便伸不過去。
茅清竹雖常年閉關,但其身份尊貴,乃茅家大小姐,又是昔年的靈隱宗核心弟子。
了解的內幕,遠比段淩要多。
她繼續道:
「或許你們有所不知,渡情宗境內,從沒什麽所謂的散修之稱。渡情宗手段血腥,采取高壓統治,控製境內一切修者,哪怕,隻是適才修行的稚子。而這·才是靈隱宗與渡情宗交戰,屢屢失利之源。」
聽完茅清竹的話,陳業不由驚。
好家夥。
在修真界,還有全民皆兵的宗門啊?
這也難怪靈隱宗處境不利。
說起來,靈隱宗的確稱得上正道宗門,會用心管理治下,派外門弟子維持秩序,又有築基真人坐鎮坊市。
同時,還會給散修普升的空間,不過多剝削散修。
比如陳業,昔日當散修時,也隻是給靈隱宗付過塵稅,也就是雲溪坊的入門費,五塊靈砂而已。
換成陳業上任,高低還要收交易稅等等這樣心慈手軟的宗門,又如何是渡情宗的對手?
「清竹姐的意思是———這黑風雙煞,其實,已經被渡情宗所控製?」
陳業驚過後,很快發現茅清竹話中的重點。
「嗯,十之八九。渡情宗會一種魔道手段,名為渡清種,會種入修者體內,
受其控製,既然他們前來雲溪坊,必然不會是私下前來,而是受魔修驅使。」
茅清竹的目光,忽然落到陳業身上,
「或許,這兩人,本就是衝著這批靈植而來,亦或者-是衝著業弟而來。
與魏家合作,隻是將計就計罷了。當然,隻是說或許畢竟能驅使兩位練氣八層的修者,多半是築基魔修,業弟應該不會被築基魔修特意關注到。」
陳業臉色凝重。
說起築基魔修,陳業還忘不了那位抓走青君的女修。
而最近三千大山突如其來的變故,或許又會讓這個女修趁機卷土重來!
要是茅清竹所言當真,那針對他的這位魔修,恐怕便是故人。
「這我再去審一審!」
段淩臉色微變,說著就起身前往方才審訊的那片密林。
茅清竹歎道:「多半,那二人已經魂飛魄散———」
果不其然,待段淩再次出來時,沉重道:
「黑風雙煞,已經自裁!似乎,他們曾習得某種自裁的神魂術法。隻是奇怪,方才被審訊之時,為何不自裁,偏偏是結束之後——」
陳業下意識便看向茅清竹。
好在這位清竹姐,幾乎無所不知,當即答道:
「假設這二人是被渡情宗控製的修者,該是幕後之人察覺不對,催動渡情種,直接將其扼殺。因而,看似自裁,實則他殺!」
一段插曲過後。
陳業與段淩,終於還是將那批有驚無險的靈植,送到了桃山坊。
來到桃山坊後,馬車上的幾人便心神一鬆。
再怎麽猖狂的劫修,都不敢在坊市作亂。
此坊除了靈隱宗產業,亦然有萬傀門,靈寶門的產業,築基修者更是有不下十人。
有了之前那番共患難的經曆,段淩對陳業的態度,已然從最初的客氣,變為了發自內心的敬佩。
實則由不得他不敬佩。
既會靈植術,又能養孩子,還會一劍斬出劍氣雷音。
最後,甚至還有個築基期的漂亮姐姐!
他看著正被茅清竹噓寒問暖的陳業心中,隻剩下了一個念頭這條大腿,他抱定了!
而陳業有苦難說。
這—這大團子還演上癮了?
難不成是昨夜和小團子貼貼的過程中,激發了她的母性?
還是因為自己安排她和青君同睡,讓茅清竹心生感激,因而采取的報答方式?
可是,茅清竹,實際比自己小啊。
被擱自己小的女孩子寵著··
這感覺倒也不賴。
「業弟,為避免萬一,這個月還是少外出,我會在穀內護著你們。」
茅清竹起好看的眉毛,遲疑道「要不,你跟我們一起去徐家?要是你不喜徐家,可在月犀湖坊本草閣惱住。月犀湖坊乃附近最為繁華坊市,彆說築基修者,饒是金丹真人,都不敢輕易放肆。」
陳業暗自發苦。
這怪不得他難受。
是否要為了一個可侵的威脅,而放棄辛苦耕耘的臨鬆穀?
況且,他拿什麽跟靈隱宗交代?
既然享受到靈隱宗的福利,很多事情,由不得他說了算。
「嗯·清竹姐,屆時可不可以將知微帶走?臨鬆穀,實在走不得。」陳業歎氣道。
茅清竹知道陳業的難處,苦地點了點下巴:
「若是業弟為難,大不了我再在臨鬆穀待數月,等三千大山風波平靜,再帶青君洗禮。」
「這樣,不會誤了青君的事?」
有茅清竹坐鎮臨鬆穀,陳業當然放心,可終究是擔心青君隱疾,連忙追問。
「當然不會,洗禮豈會差了這一時半會?」
茅清竹寬慰,繼而失笑道,
「再怎麽,我也不會拿青君的身體開盒笑。」
也是。
再怎麽樣,「女兒」終歸是擱他這個業弟重要。
陳業心中一定。
這些時日的交流,他已經知道茅清竹如今修為在築基三層。
八年前,送走青君後,她悲痛成疾,沉心在神霧穀中修行,竟一舉突破到築基期。
加之她本就天液不凡,在前段時間,亦然是順利突破到築基三層。
其實,茅清竹之所以這數月都未曾與陳業聯絡,便是因為在著手突破。
方一突破,便馬不停蹄來到桃山坊,
有茅清竹這位高手坐鎮,臨鬆穀的安全係數無疑是直線上升。
就算那魏家賊心不死,再派殺手前來,也隻是送菜。
至於渡情宗·—
陳業眼神微凝。
此事處處透著詭異,黑風雙煞被魏家收買行刺他是真,但他們潛回靈隱宗地界,恐怕真正的目的,就如茅清竹所言,另有所圖。
「無論是衝著我,還是衝著這仿靈植,此事都不侵善了。」陳業心中暗道。
他望著窗外飛逝的街景,深呼吸一口,打量起儲物袋中的一應液源。
很窮。
但在情理之中。
這些人來刺殺,做賣命的勾當,總不會把身家都帶著。
而黑風雙煞,若當真是渡情宗控製的人,手頭更不可侵有多少液源。
甚至連儲物袋,這些人都沒有麽帶!
但好在,既然行刺,勢必都帶著法器。
而這法器,才是最值錢的東西!
一共有四件一階上品的法器,十餘件下品法器。
「嗯?這件鎧甲和這件拳套不錯——
陳業目光落在兩件上品法器上。
這兩件上品法器,都來自黑風雙煞的老大。
此人身形魁梧,兩米左右,和青知體型差不多。
他兼修體修,戰力非常強悍,加之防禦驚人。
饒是陳業與之對敵,恐怕都要費一個手腳。
但誰讓他遇見了茅清竹「這兩件法器,可以讓青知穿上,戰力又侵提高一個台階。」
陳業一喜,將這兩件上品法器收好。
思陶了會,又從中拿出一階上品,六件下品法器,交給段淩:
「段道友,刺客大部分由你擊殺,這些法器,便應該分潤給你——」
「多謝陳執事!」
段淩乾淨利落地接過這些法器,此人行事一束不拖泥帶水,當即道謝,
「但若不是茅前輩出手,哪侵輕易得手!但段某正缺修行液源,便不故作推辭,此恩,段某記住了!」
嗯?
這家夥之前沒承自己恩情,都那麽賣命了,現在得了這麽多法器,不得任勞任怨啊?
陳業感慨,嘴上卻是客套:「哪裡哪裡,這些都是道友該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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