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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青君籠包,簌簌來訪 落梨院的夜,靜謐而悠長。 這一夜, 陳業為了避免知微擔心,看似睡著,實則神智清醒。 他不斷斟酌著白日一事。 從青君的態度來看,她顯然是不願意回到徐家。 坦白而言,青君的反應還是讓陳業鬆了口氣。 他也舍不得和自己的小徒兒分彆。 雖然這隻白毛團子,一點用都沒有,還總是衝著自己哈氣—· 隻是, 該告訴青君的,終歸是要告訴青君。 況且現在徐青鬆找上門來,青君遲早會知道自己的身世。 不過, 陳業倒是沒想到,茅清竹看似溫婉賢惠,竟然會與他人私通,生下青君。 怪不得她遲遲不願意將青君接回去。 但無論如何,青君的隱疾由不得陳業不在乎。 固然五百年後,青君活得好好的。 可那時候的她半瘋半狂,這樣的青君,還是自己的小徒兒嗎? 而徐家,乃真龍遺脈。 祖上時常出現如青君這般狂病,或許真有辦法去壓製青君的隱疾。 隻需要壓製個十年幾十年— 屆時,他和徒兒修為有成,說不定就有能力去解決。 「還是先找機會聯係上茅清竹。這女人,說不在乎青君吧,但她又送了諸多重寶。說在乎吧,青君來靈隱宗這麽久,都不找機會來看看?甚至還走漏了消息罷了,她處境恐怕比我艱難的多。」 陳業默默歎氣。 直到夜色深沉,陳業才樣裝睡足,讓一直給他膝枕的大女娃去睡覺。 次日,天光破曉,陳業悠悠轉醒他隻覺渾身舒泰,精力充沛異常。 與往日那種靈力充盈後的精神飽滿截然不同,這是一種源自肉身深處的活力。 陳業微微一證,內視己身,發現肌肉骨骼間多了一股凝練的力量,氣血奔騰也遠比昨日雄渾。 「嗯?」他心中一動,連忙打開麵板。 【重身法破限:1800】 成了! 與之前突破大成時的筋骨齊鳴不同,這一次重身法的突破更為內斂。 陳業仔細打量自身,外表上,肌肉線條依舊勻稱緊實,並未出現預想中那種誇張的膨脹。 然而,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骨骼變得更加致密堅韌,經脈也更為寬闊強韌,五臟六腑更是充滿了蓬勃的生機與活力。 這是一種由內而外的蛻變! 「這破限後的重身法,果然不凡!」 陳業心中一喜。他握了握拳,隻覺其中蘊含的力量遠勝從前。 若是此刻再對上高銘那等級彆的修土,恐怕單憑肉身之力,便能將其製服。 「如今這體魄,怕是已經不輸於尋常煉體四層的體修了吧? 陳業暗自估量。 煉體前三層的修者實際和高深武者沒有太大區彆,唯有到了第四層,方有質變。 在修真界中,煉體雖不是獨立的修煉體係,但煉體一途同樣博大精深。 和靈植師煉丹師不同,煉體會極大加強修者的戰力。 雖然,人的時間精力是有限。 尤其是煉體一途,會極大影響修者的正常修行。 可這不妨礙體修在同階中的戰力,體修在近身搏殺中往往會占據上風。 對陳業而言,這無疑又多了一重保命的本錢。 就在這時,廂房的門「哎呀」一聲開了。 「師父—·師父?」 小女娃揉著眼晴,探出腦袋在門邊左看右看。 直到看見熟悉的落梨院,她才悄悄鬆了口氣。 她連鞋都沒穿好,便赤著一雙白嫩嫩的小腳丫,從屋裡「噠噠噠」地跑了出來,站在陳業身前,仰著小臉,滿是期盼: 「師父,快教青君厲害的法術!」 「為什麽要學厲害的法術?」 「町一」 小女娃盯著陳業,鄙夷地道「師父是傻子嗎?那師父為什麽學厲害的法術?」 這小丫頭,真是越來越牙尖嘴利了! 陳業被得一時說不出話。 緩了口氣,才道: 「師父隻是感到奇怪,你前些日子擺爛地很,怎麽今天就要勵誌圖新了?」 「哦一」 小女娃拉長尾音,眯著眼晴瞅著陳業, 「還是說,師父擔心青君變厲害了,就會把師父丟掉?哼,青君才不像某個師父,成天就想著賣徒兒青君才不擺爛!」 陳業怒了, 他從來就沒想賣徒兒。 哪怕麵對徐家,他也不打算違背青君的意願,強行將青君送回去。 陳業一把將青君撈了起來,在她「呀」的一聲驚呼中,將她舉在半空。 「師父!放我下來!不然等青君長大,有師父好看的!」 小女娃在他手中撲騰看,生氣地瞪看他。 必須狠狠教訓! 這徒兒,一天到晚都想著怎麽報仇。 但還彆說,她未來還真是究極大佬要是不趁著現在教訓好,那等以後就沒機會了! 陳業被她氣得哭笑不得,手上力道卻是不減,反而故意將她舉得更高了些,作勢要拋起來: 「等你長大,要給師父什麽好看的?」 「鳴—」 小女娃立刻認慫,兩隻小手緊緊抓住陳業的胳膊,生怕自己真的被丟出去。 那雙水汪汪的鳳眼眨巴著,透著幾分可憐兮兮的求饒: 「給———穿好看的衣服給師父看—— 陳業見她這副模樣,不由得一樂:「那到時候彆後悔!」 他哼了一聲,將青君放了下來卻沒立刻鬆手,反而一把將她的小腦袋按進自己懷裡然後用下巴上那剛冒出不久,還帶著些許青色的胡茬,在她那白嫩嫩丶吹彈可破的小臉蛋上使勁地蹭了蹭。 「呀!師父!好癢!好紮人!」 青君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弄得咯咯直笑,小小的身子在他懷裡扭來扭去,像條活潑的小魚。 那胡茬雖然不長,但蹭在臉上,還是帶來一陣陣酥麻刺癢的感覺,讓她又癢又想笑。 陳業看著她被自己胡茬紮得小臉通紅,笑得眉眼彎彎的可愛模樣,心中更是喜歡。 他故意板起臉,又在她另一邊臉頰上蹭了蹭,嘿嘿笑道:「哼,誰讓你這小丫頭不懷好心?」 他頓了頓,看著懷裡鬨騰的小徒兒。 那粉嘟嘟的小臉蛋,鼓鼓的腮幫子,當真是越看越像某種可口的食物。 陳業忍不住在她白皙小臉上咬了一口,吧唧作響。 然後咂咂嘴,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們青君真是越來越像個可愛的小籠包了,白白嫩嫩,看著就讓人流口水,真想一口把你吃掉!」 「鳴!師父是大壞蛋!才不是小籠包!青君是青君!」 青君被他咬得一愣,隨即又被他這比喻羞得小臉更紅。 ap 她氣鼓鼓地推著陳業的胸膛,想要掙脫出來,嘴裡卻還是不服氣地反駁著。 「哦?不是小籠包?」 陳業挑了挑眉,又故意湊近了些,在她那散發著奶香的小臉上深深吸了一口氣,做出一副陶醉的模樣, 「可是聞起來也好香啊,又香又軟,不是小籠包是什麽?」 「是青君!是香香的青君!」小女娃理直氣壯地挺起小胸脯。 隨即,青君起軟軟的眉毛,用力的推開陳業: 「師父越來越像張老道了!離青君遠一點!」 臭丫頭! 陳業老臉一黑,清了清嗓子,努力板起臉,試圖挽回一點師父的威嚴: 「好了好了,不鬨了。過來,師父今日便傳你們青瀾禦劍訣。」 「你不是想學厲害的法術嗎?這法術很厲害,但是,修煉起來的難度也非常高!」 陳業抬頭望了眼,見知微也已經起床,便招呼著手,喊知微一同過來。 青君正用力擦著小臉上淡淡的牙印, 本來還想生氣,可聽到陳業的話,兩眼一亮: 「師父,這個青瀾禦劍訣,是不是比你之前那個咻咻咻的金光還厲害?」 這丫頭怎麽成天就惦記他的庚金氣? 陳業點頭:「那是自然,這青瀾禦劍訣,乃是宗門上乘劍術,練至高深處,千裡之外取人首級亦不在話下。」 他拿出玉簡。 青瀾禦劍術,隻有後三層才需要用神識探入。 一旦神識探入,後三層便會傳遞到修者神識中,隨後玉簡自毀。 但是,現在教徒弟前三層綽綽有餘。 等徒弟修煉完前三層,屆時他的青瀾禦劍術恐怕都能修煉到第六層,自已都能教兩個徒弟。 他先是將青瀾禦劍訣的總綱與前三層心法要訣,仔仔細細地為兩個徒兒講解了一遍。 講解完畢,陳業便讓兩個徒兒嘗試引動靈力,催動各自的飛劍。 「師父,是這樣嗎?」 兩個徒兒齊聲問陳業。 在她們麵前,參辰丶霄漢兩柄飛劍正顫巍巍的懸浮這意味著,她們竟然都輕而易舉入門! 這可比擁有熟練度麵板的陳業,進展更快! 陳業大吃一驚,他發覺自己還是有些小瞧了兩個徒兒。 哪怕她們如今體質未曾覺醒,但單是悟性,就遠超世間修者。 陳業不吝誇讚:「不錯。隻是靈力太弱,否則已有攻伐能力。」 他走上前,細致地糾正著她們禦劍的手法和靈力運轉的細節。 這兩個徒弟雖然悟性高,但畢竟初學,許多精微之處還需提點。 而某種程度上而言,他陳業,可能是世界最優秀的師父之一。 蓋因他有熟練度麵板灌輸經驗,修行的每一步都是穩紮穩打,堪稱完美! 而此時此刻,遠在本草峰後山的百奇園內,卻是另一番光景。 與陳業初見此地時的荒涼蕭索截然不同,如今的百奇園,竟是生機勃勃白獨自一人站在那間孤零零的茅屋前,金色的發絲在晨風中微微拂動,精致的小臉上卻帶著幾分與這清幽環境格格不入的焦躁。 「這該死的仆人!怎麽還不來伺候本!」 她已經在這裡等了快一個時辰了。 自從那日「認賊作父」之後,她雖然嘴上說著要陳業當奴仆,不準他踏出百奇園半步但實際上,她自己也說不清對這個與父親有幾分相似的男人究竟是何種心態。 是惱怒他占據了父親最愛的地方,穿著父親的道袍,用著父親的庚金氣? 還是因為他身上那股讓她感到莫名熟悉的味道,以及那兩個與她童年有幾分相似,卻又截然不同的小丫頭? 白自己也想不明白。 她隻知道,這幾天,她總是不由自主地往百奇園跑。 昨日,她還特意賞賜了陳業幾株父親留下的的靈植。 可結果,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哼!定是那兩個小丫頭片子纏著他!一點都不知道尊卑!等他來了,本小姐一定要好好罰他!」 白咬了咬牙,琥珀色的眸子裡閃爍著凶光。 她背著小手,在茅屋前來回步,腳下的枯葉被她踩得咯哎作響。 又等了半響,依舊不見陳業的身影。 白終於有些不耐煩了。她抬頭看了看天色,日頭已經漸漸升高。 「不等了!本小姐倒要看看,他一個小小的執事,竟敢讓本真傳親自等他!」 白越想越不忿,一腳,金色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再也按捺不住,氣衝衝地朝著落梨院的方向飛去。 她倒要看看,自己這個奴仆,究竟在搞什麽鬼! 落梨院中,陳業還在教兩個徒兒飛劍。 就在這難得的溫馨教學時光,一道金光「嗖」地一聲從天而降,霸道地落在了院子中央。 光芒散去,露出白那張精致卻帶著薄怒的小臉。 她雙手叉腰,金色的狐裘在落地時微微揚起,更顯得她身形嬌小,氣勢卻淩人。 白柳眉倒豎,琥珀色的眸子死死盯著陳業,語氣中滿是興師問罪的意味: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讓本小姐在百奇園白白等了你一個多時辰!說!你是不是皮癢了,想嘗嘗本小姐庚金氣的滋味?」 陳業心裡一咯。 這白腦子是有病吧? 他去百奇園隻是為了工作,怎麽逮著自己不放? 陳業麵上不敢怠慢,收了鐵劍,語氣客氣: 「白師叔,我已完成百奇園的差事,無需再去百奇園。」 白眼神輕蔑地掃了一眼院中正在努力著小臉感應靈力的青君,以及一旁手持參辰劍丶神色清冷的知微。 心中卻越來越氣:「哼?不去百奇園,是陪這兩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片子玩過家家?」 「師父才不是玩過家家!我們在學很厲害的飛劍!」 青君一聽這話,頓時不樂意了。 她本就對這個突然闖進來的丶長得像金毛狐狸精一樣的小姑娘沒什麽好感,此刻見她還敢說師父的壞話。 當即鼓起腮幫子,脆生生地反駁道。 知微也默默地將霄漢劍橫在身前,清冷的眸子警惕地看著白,雖然沒有說話,但那維護之意已是再明顯不過。 「哦?」 白籟見這兩個小丫頭竟敢頂撞自己,非但不怒,反而有一絲新奇。 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人敢頂撞她了。 父親雖死,但白家依舊在靈隱宗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她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青君和知微,尤其是她們手中那兩柄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飛劍,噴噴稱奇: 「這不是參辰霄漢?茅家的傳家之寶?可惜啊明珠暗投,給了兩個連禦劍門檻都沒摸到的女娃身上!」 青君歪著小臉:「可是姐姐你不是也是女娃嗎?」 這一刹那,白白皙的臉蛋肉眼可見的漲紅。 但她很快就緩了一口氣,揚了揚下巴:「我是女娃?那你們師父算什麽?你們師父還說我是老人家!」 「!」青君。 「?」知微。 陳業暗道不好,這白怎麽知道的? 她總不會閒著沒事跟蹤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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