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風向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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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佛寺內。

思淨正在密室之中與蒲文英商談。

突然，小沙彌引著他的知客僧進來：“師傅，咱們寺中幾位檀越說，他們家中有幾個遠方的親戚，屍首也被打出城去，此時恐怕正在張文遠的隊伍之內，想要咱們隔著城牆給超度一番。”

“跟著張文遠的隊伍念幾卷經就是。”

蒲文英皺眉道：“如此做法，怕不是要得罪方臘。”

思淨卻是稍稍思索，點頭道：“他要怎麼做便怎麼做，他要跟著張文遠，你們也隻跟著去便是了。”

“若是碰到方臘的兵丁阻攔，你們便報大佛寺的名號。”

見那徒弟去了，蒲文英才疑惑道：“大師，您不怕得罪方臘嗎？”

思淨深吸口氣，聽著城外隱約傳來的送葬金鼓聲，撚著念珠道：

“我等是靠著城中大戶，而不是靠著方臘立足，自然要順從城中大戶的心願而去。”

“這張文遠，不一般。”

“今日之後，城中風向，怕是要變了……”

……

張文遠帶著人馬在城外繞了一上午。

已經把此次宣傳工作做到了十足，杭州城的民心能得到的也都得到了。

張文遠正打算回營，突見九尾龜陶宗旺的親兵一臉喜色的跑來，通知他，已經把地道挖通了。

張文遠頓時大喜，連忙把埋屍首的事情交給了樊瑞，趕回營中。

陶宗旺這條地道挖的可是不容易。

這年頭沒啥激光定位的技術，好在杭州城足夠大，城北的距離又確定，陶宗旺隻能拿著羅盤照方向大差不差地掘進。

也幸虧北關城牆是建在夯土之上的，那土層打得厚，陶宗旺一路向前挖，去到達城下差不多的位置便挖到了結實的夯土層，終於確定自己沒挖錯方位。

整個杭州城牆的寬度有三四丈，為了保證炸毀城牆，陶宗旺卻專門派人挖了兩天時間，在夯土範圍內硬生生掘出一個高一丈、長兩丈、寬一丈的地穴。

張文遠聽說地穴終於挖完，本想去親眼看看，但陶宗旺極力勸阻，表示那地穴的支撐結構不太穩定。

畢竟這點夯土上麵架著一整座杭州城北關城牆，挖掘的過程中就是邊挖邊坍塌，差點搞出人命。

張文遠進去查看，萬一碰上塌方被埋在裡頭，整個梁山軍可就完蛋了。

聽說這地道這麼恐怖，張文遠也不頭鐵了，改把實地勘測改成了看地圖指揮。

那夯土城牆的結構比想象之中還要脆弱，挖掘的過程中杭州城方麵應該也察覺到了有人在城牆下開挖。

畢竟張文遠駐紮在北關之外，一筐一筐的往外運土，方臘哪怕沒有探子，用眼睛都能看見。

但方臘的人似乎是感覺地道工程終究是旁門左道，以為不會有什麼太大的效果，隻把它當成是張文遠無法破城時的一種嘗試，也沒有大張旗鼓的動作。

地道已經挖好，張文遠立刻讓人往裡頭送火藥。

火藥在空氣中爆炸引起的震動，和在地下爆炸通過土壤傳遞振動波，不可同日而語。

空氣可以壓縮，土壤卻不可壓縮，隻要把陶宗旺挖出的那間三丈高的地下室炸塌，上頭的城牆就必然往下塌陷三丈。

大半個北關城牆估計直接就得垮了。

張文遠根據工程計算，大概兩千斤黑火藥引起的震動，就足以把北關城門給震塌。

為了保險起見，他加大藥，量足足準備了五千斤的黑火藥，用十個薄皮棺材裝了，拿木頭直接支在陶宗旺所挖的地穴的屋頂上。

火藥棺材均勻排布，每隔五六步放一口。

哪怕會有棺材沒被引爆，隻要其中一半的棺材能炸，杭州的北關城門就垮定了。

次日一早，天剛蒙蒙亮，包道乙一臉急切地闖入方臘的寢宮，道：“聖上，張文遠提兵打來了！”

方臘一驚，連忙起身。

來到城牆上，就見一隊隊人馬正在向他北關方向聚集，旌旗飄蕩。

方臘深吸了一口氣，“這張文遠是不過了，居然一口氣派出了十萬大軍。他難道想要今日破城？”

包道乙、方傑、龐萬春等軍官見此情形，也全都是一臉疑惑。

張文遠來到杭州城外，十天時間什麼動作也沒有，大家甚至都已經有些警惕性下降了，怎麼今天張文遠突然就大舉出擊？

方臘狠狠道：“難道他真以為得了些百姓支持，便能翻天？”

“管他什麼原因，杭州城裡朕有十萬大軍，他願意真刀真槍的來打，朕就和他會會！”

城牆下。

張文遠遠眺著北關方向方臘的將領越聚越多，冷冷道：“讓魯大師帶兵去打一陣，把他們的兵馬都吸引到北門來。”

現在北關城牆馬上就要被炸塌了。

能在北關城門下殺死越多方臘兵士，進城之後受到的阻力也就越少。

魯智深奉命出戰，很快便將二十幾門青銅炮推到了北關城牆下，隔著五百步距離不斷轟擊。

“咚咚咚！”炮聲連連。

方臘在北關城牆上隻覺得整座城牆都在顫抖，不禁愕然。

之前就聽過這張文遠火炮厲害的名聲，但是沒想到這火炮在攻城之時竟有如此神效。

見城牆上的士兵也被嚇得不輕。

方臘大喝道：“你等怕個什麼？那炮離咱們還有五六百步呢，哪就打的這麼準了。”

方臘生怕張文遠用火炮轟擊之後，立刻就會派選鋒隊準備攻城，一邊帶上鐵盔一邊命令道：“多來些人，立刻上城防守！”

“叫城中援兵也往這裡趕！多派民夫過來！”

……

大佛寺。

蒲文英急急忙忙闖進禪房：“不好了，張文遠攻城了，現在城中一片大亂，大師，咱們要如何準備？”

思淨臉上也閃過一絲慌亂，接著卻是緩緩搖頭：“啊，“那張文遠還是太過急躁了，哪怕現在方臘在杭州城裡失了許多人心，但他手下畢竟還有大軍。”

“厲天閏、厲天佑兄弟，三大王方貌，二大王方傑，小養由基龐萬春，浙江四龍，杭州二十四將，哪個不是成名猛將？”

“張文遠想要破城，談何容易？”

“蔡京、張叔夜到達前，張文遠拿不下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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