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你投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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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多月，江南疫病流行成一片，張文遠又被蔡京、張叔夜等人放棄。

照王寅想來，張文遠的人馬在江南也是忙著搜刮，哪裡來了這許多時間修築了一道又一道的城牆？

“快帶我去！”

王寅策馬帶著騎兵來到前方，沒走多遠，那道城牆便出現在他目光之中。

王寅發現那道城牆竟比他之前耗費了七千多條人命奪下的第一道城牆還要高上數尺，而且城牆竟是用青磚壘成的。

王寅目瞪口呆地回頭一看，這才發現兩道城牆之間相距不到一裡的距離，而且城牆之間的建築物沒有多少。

顯然，自己剛才打下的隻不過是青墩鎮城防外圍的一道女牆而已。

眼前這道用磚石壘成的，才似乎是青墩鎮真正的主要防禦城牆。

王寅一瞬間都有些結巴了：“這……這如何可能？”

雖然城防之中修建女牆，組成雙重防禦的情況也是常見，剛才自己攻打的第一道城牆作為女牆來說也不算太誇張。

可是，第一道女牆的防線，往往不會布置最精銳的守軍。

但剛才那城牆之上的守軍強悍如此，竟能直接消耗他七千多精銳將士的性命。

他便以為那就是張文遠手下的最強精銳了。

可若第一道隻是女牆的話，難道說那童威、童猛、張橫手下將士竟還不是張文遠手中的主力？

這怎麼可能？

若真是如此，張文遠的兵士豈非要比他手下將士還要敢於死戰？

想要收服兵士，發糧發餉即可。

可要培養出這種能為了軍隊利益而舍卻性命的死戰之兵，必須要主將給予極大恩遇才行。

王寅這三萬人馬乃是他在崇德抗擊疫情時辛苦帶出來的。

張文遠憑什麼有這麼多強軍？

難道說張文遠抗擊疫情比他王寅做得還要好？

笑話！

王寅想到這個可能性，自己都覺得荒唐。

他是何等人物，治兵理民皆是一把好手，而且又有方臘大量金錢支持。

無論是給百姓發衣舍藥，還是清理死者屍體，張文遠一個梁山土賊，怎麼可能有這善心去做？

就算張文遠有心救治百姓，他手下那群土匪出身的軍官又何曾有這樣的能力？

便是大宋官府治理百姓之時，也沒有體現出如此愛民的！

王寅思索一番，斷定道：“張文遠定是將青墩鎮的絕對主力都放在了女牆之上。”

“不用擔心，他第二道城牆雖是高些，但防守並不如第一道女牆強悍。”

“再打就是了！”

可話雖如此，王寅卻知道城牆哪怕再是防守薄弱，終究是一道為防守而修築工事，想要越過依舊要靠人命去堆。

他手下的一萬五千步兵在剛才的作戰之中已經損失過半，若是要他們再戰，那些士兵即便再是服他，隻怕也要發生嘩變。

王寅隻得下令：“讓在河岸邊休整的另外五千未經作戰的兵士迅速調入女牆之內，準備衝擊青墩鎮的第二道城牆！”

青墩鎮的主體城牆上，張文遠見到至少一萬多大軍正在城牆下五六百步的距離上聚集。

張文遠也是有些驚訝。

“這王寅頂著剛才在第一道城牆處就死了七千多人的損失，剩下一萬五千多人居然毫不猶豫，這麼快就聚集上來。”

“這人練兵頗有一套呀！”

一旁的呂師囊笑道：“將軍，這王寅乃是一個頗有能力的帥才。”

“哪怕剛才攻打女牆時已將手下的中軍精銳消耗掉，這剩下的一萬五千大軍，也不會比其他的方臘叛軍更好對付。”

張文遠點點頭。

他看得出王寅的學習能力果真不錯。

剛才被炮火轟了一輪之後，這會兒一萬五千大軍都小心地沿著城牆六百步外布設，顯然是看出了他的火炮射程也就五百多步。

“這是準備用最快速度衝過火炮覆蓋範圍，然後繼續強行攻城。”張文遠笑道：“的確是步兵對付火炮堡壘最好的辦法了。”

“能把手下人練的如此忠心，戰場上的隨機應變也頗快，這樣的對手若是大宋的普通軍隊碰到，恐怕撐不了多久就會敗退。”

“可惜他對上了我。”

王寅的這三萬大軍放在張文遠眼裡還真是不夠看。

彆說張文遠了，就是他身邊的一眾將領看著王寅的大軍準備攻城，臉上也沒有絲毫擔憂神情。

大家可是親眼見到了張文遠是如何處置江南四州的疫情的。

更是明白，在張文遠如此廣施仁義的情況下，江南四州百姓如今對張文遠是何等的支持。

因為百姓踴躍幫工。

這青墩鎮外的兩道城牆，僅用了一個月時間便修得十分堅固。

上麵還布滿了各種守城器械。

張文遠占儘地利人和。

剛才守住女牆的張橫、童威、童猛三將原屬於關勝手下，屯住在青墩鎮前線，同樣遭遇了疫情的肆虐。

三將手下兵士感染者超過三成。

雖然不是所有感染者都死亡，但是部隊也是大傷元氣。

如今，三人的部隊中有三成兵力都是在秀洲本地招募鄉勇補充進來的。

就是這樣三成以上都是新兵的守城軍，在女牆上一戰，竟能以損失不到一千人的代價，堵住王寅的清兵兩個多時辰，然後才撤退。

而張文遠在青墩鎮前線的兵馬超過三萬！

所有梁山軍將都知道：王寅手下的人死光了，恐怕都摸不進青墩鎮的邊兒……

張文遠看著城牆下的王寅，倒是興起了愛才之心。

“這人的能力比呂師囊還要高出一籌，而且還是個理想主義者。”

“若能收服，一方麵可以幫助我獲得江南人心，另一方麵也可以大大瓦解方臘勢力的信心。”

張文遠想著，對手下傳令兵道：“向對麵喊話。告訴王寅，不要白費力氣了，還是早些投降吧。”

“大家同是江南百姓，何必多費死傷呢。”

……

王寅正在城牆下整兵。

突然聽得城上傳出陣陣喊聲。

王寅眉頭微皺：“問問那邊喊的什麼？”

一標負責偵察的少騎很快跑回他的本陣。

那騎兵將領對王寅道：“啟稟尚書，城上傳的是張文遠的命令。”

“喊著叫我等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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