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千金難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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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將軍，俺是選鋒隊的戰士呀。以前您還帶俺打過鄆城的。”

“俺也要吃周阿水吃的那種藥。”

“念在俺替張將軍打天下的份上，那藥您也得給俺吃一顆吧！”

三天時間，青蒿素的效果已經漸漸顯現。

七成以上的實驗者全都有了明顯的康複情形。

滿病房中的病人，但凡能說話的都叫起來。

原本大家都是等死，還沒有什麼，現在一看到生的希望，誰不願意活著？

朱仝今天，對於這群情激憤的場麵直接培養出了應付套路。

聽到眾人吵起來，他便連忙按手道：“大家莫急。”

“張將軍手下正在儘力製藥。”

“如今這藥物還在試驗，產量稀少。”

“如何分配暫時還未定下，但做出章程 肯定就在這幾日了，誰能分到誰分不到，屆時都有說法。”

“帶頭吵鬨的，定然是往後麵排了！”

此言一出，眾人才不敢再吵，生怕失去了獲得神藥的機會。

朱仝擦擦汗，心中也是驚歎。

而今天早上在營地中走一圈，凡是有參與試藥的病房裡，幾乎都是這一場麵，眼前的病房甚至算鬨得輕的。

畢竟這病房中本地患者較多，梁山軍的人較少，前麵幾個梁山軍較多的病房裡，甚至將士們為了爭藥都快把病棚給吵翻了。

好在病房中躺著的都是病人，頂多在床上吵吵嘴，沒力氣下床動手。

他原本也不相信張文遠研製出的青蒿素能夠有如此奇效，連病得要死的人都能救回來，在他想來，所謂試藥不過是死馬當成活馬醫而已。

現在結果出來，朱仝也不禁佩服。

如此肆虐的疫情，讓江南醫者都束手無策，張文遠竟能弄出特效藥，而且其效果兩三天之內便能顯現。

自家這位張文遠大頭領真是樣樣精通。

朱仝剛剛安撫下眾人的吵鬨，卻見眼前一個影子猛地翻下床。

“撲通”卻是周阿水雙腿跪地，一個頭磕在了他麵前。

朱仝一愣，連忙叫人扶起。

周阿水已是滿臉淚水感激道：“多謝朱頭領、張將軍賜俺一命！”

他哪怕再笨，這時也知道自己是治好了。

原以為自己是要死的人了，現在居然真找回一條活路，心中忍不住對張文遠感到無比的感激。

而且自己這試藥的機會，張文遠根本沒找他索要什麼東西，就是這麼平白給他的。

真是給了他周阿水第二條命。

周阿水想起之前自己還一度信了那些信摩尼教的人說的，幫助張文遠就會受明尊懲罰、得上疫病的謠言。

現在想起來恨不得猛抽自己幾個大嘴巴。

朝廷不把他當人看。

方臘得了江南，也是對他大肆盤剝。

而張將軍的梁山人馬，不但對待百姓真誠，疫病一起，又給收容，又給治療，甚至還弄出如此奇藥，讓他撿回一條命，張文遠如此對待他，他怎能不感恩？

他已在心中打定主意，隻要這次病好，就去張文遠帳下投軍，哪怕給張文遠做個苦役也好。

跟著這等頭領，就算陣前一刀一槍死了，心裡也踏實。

“張兄弟，張兄弟！”

張文遠剛剛走出草棚，便見到魯智深一臉笑容地湊來。魯智深身後，還有楊誌、林衝、武鬆等帶兵的將領。

看著這些人臉上都帶著懇切的神情，張文遠眉頭一皺，已經猜到他們要來乾什麼。

果然，就聽魯智深開口道：“青蒿素能不能多給我炮營的弟兄分配一些？”

“兄弟也知道，接下去要打崇德，炮營可是第一個上陣的。”

“擲彈兵也急缺青蒿素，還請張大哥定奪！”一旁的武鬆聞言，連忙接話。

“崇德乃是個小縣城，屆時我擲彈兵弟兄才是第一個衝上去的。現在擲彈兵中得時疫的人確實不少，沒有藥物治療，定會寒了將士們的心啊！”

張文遠知道，之前青蒿素的實驗成功之前，大家對於這青蒿素的治療效果都不抱多大希望。

甚至張文遠想要讓魯智深的炮兵團先使用青蒿素製劑時，他們還有些不願意的模樣。

如今這青蒿素的藥效出來，瞬間震驚了眾人。

之前的問題是沒人要，現在的問題則是產量不夠。

見楊誌和林衝也想接著說話，張文遠連忙擺手。

他也沒辦法解決這些頭領的需求，隻能轉移話題：“產量也是湯隆兄弟報到我這裡來的，能不能有多的藥，你們須去找他問。樊瑞，湯隆兄弟哪裡去了？”

樊瑞苦笑：“湯隆已回蘇州去了，說是要在虎丘監督青蒿素生產，沒空下山。”

張文遠一愣，心想這湯隆倒是會推脫。

現在張文遠手下的青蒿素產量一天也就不到十斤。

短時間內擴產也不現實。

一個病人的治療每天就得消耗十幾克。

這十斤的青蒿素算下來，最多也就隻夠四五百人用而已。

而且每個病人的用藥時間至少三天，一個月的產量最多也就治愈三千個患者。

比起整個江南至少十幾萬的病患，這產量真的是杯水車薪。

張文遠將瘧疾患者集中收治，這幾天的試藥又是大範圍的平均分配的。

青蒿素也真不愧為諾獎級彆的成果。

三天時間就清除患者體內六成以上的瘧原蟲，使得患者直接從臥床不起到可以下地乾活，這種效果實在是太有說服力。

試藥結果出來，現在他治下幾個州府的人都知道張文遠弄出了可以真正治愈瘧疾的神藥。

但凡有門路的人，誰不想弄到這青蒿素來？

張文遠看著求到自己麵前的這些梁山頭領，心想“也的確應該製定一個藥品的分配章程出來了！”

打發走魯智深等人，張文遠便扯著樊瑞去找裴宣，一起商討青蒿素的分配原則。

用這玩意兒掙錢，那是以後的事情。

眼下青蒿素肯定是不能收費的。

若是收費，就憑青蒿素的產量，估計除開豪富之家，滿江南也沒人用得起這個藥物了。

張文遠等人一番商量，決定將青蒿素的優先使用權和梁山的軍功掛鉤。

凡是在梁山立過斬將殺敵功勞的患者，依據軍功排序優先救治，直到治好為止。

接著依次排下來是在梁山立過功的兵士，為梁山出過力的人，梁山的普通士兵，以及重症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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