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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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信道：“明日張文遠進攻受挫，就會吸引山上土匪火力。府台，張文遠見危不救，我們頂過今晚這一陣，再找他計較。”

慕容彥達深吸一口氣，也隻能咬牙咒罵：“今天這虧我們吃了。”

“好在，就憑這點人馬損失，還損不了我青州軍的元氣。”

“明天隻要張文遠人馬從右側攻山失利，孔家莊的大軍就會集中往山右側衝擊。”

“黃都監，明天不準派一兵一卒去救張文遠！本府要看著他是如何死的！”

臨朐北山上孔家莊的人馬，如果守不住山寨，逃入荒山是散不開的，隻能下山突圍。

突圍隻有兩條路：一是左側的小路，雖然青州守軍陷入混亂，但這條路太窄了，根本不可能成為孔家莊下山的首選。

隻要他們能正麵擊敗張文遠的人馬，他們一定會拚儘全力從山右側張文遠的營地方向下山。

原本慕容彥達還打算跟鄆城縣保留幾分情麵，等張文遠損失得差不多，孔家莊的人馬也打累之後，就讓黃信帶兵上山去結束戰鬥。

可現在他對張文遠已經心生火氣，決定對張文遠見死不救。

張文遠想要活下來，除非他能夠正麵擊敗山上的孔家莊守軍，出現兩千人正麵擊敗山上守軍的奇跡。

“嗬嗬，若他有這樣的實力，那還當什麼縣尉？”

天色漸漸明亮，青州府軍的營地之中依舊是一片混亂。

不少孔家莊的土匪人馬打穿了陣型往外跑，剩下的孔家莊後續隊伍沒能打出更大的戰果，最終有三百多人突出重圍。

黃信收攏人馬，死傷慘重，四千多人的軍隊，一晚上過後也隻剩下三千多。

慕容彥達氣得咬牙切齒。

咚咚咚，這時就聽右側張文遠的營地裡傳出進軍鼓角聲。

慕容彥達道：“黃都監，你帶人去看著，若是張文遠的人馬有任何臨陣脫逃之舉，都要給他記下。”

黃信心領神會，道：“得令。”

這就是去給張文遠找不自在的。經過昨晚的損失，黃信非常樂意這麼做。

他即刻點起五十名驍騎營兵馬，又帶上大批軍曹，組成百多人的觀察團。

一刻多鐘以後，黃信來到張文遠的營地。

守衛的士兵聽說青州兵馬都監來了，連忙去通報。

很快便有一個軍官趕來。

“我乃張縣尉手下的節級李二，縣尉帶兵正準備攻山，此時已披甲上馬，不好離開。縣尉讓我來陪同黃都監。”

黃信冷哼一聲：“忙得連我們都懶得見，好大的架子啊！想是要打一場大勝仗，立一場大功勞了？”

他手下軍官也是紛紛不滿。

“一個小小縣尉，我們青州的兵馬都監到了，居然敢不來迎接。”

“做什麼攻山準備？不過兩千多人的一個前哨而已，難道攻打大戰還要靠你們？”

“無非是自抬身價罷了。好生無禮！”

李二聞言，臉色不好，也不多說話，隻是站在那裡。

黃信也懶得和他這個小小節級計較，道：“我們到那邊山上，看看他這大名鼎鼎的鄆城土兵是怎麼攻山的。”

黃信連忙帶著自己手下的軍官以及驍騎營返程，來到半山腰上。

這裡離張文遠的軍營有一段距離，但卻能清楚看到張文遠的隊伍上山的全過程，是一個極好的觀戰點位。

黃信又囑咐手下的軍曹道：“你們好好記錄。”

兩個軍曹心領神會。黃信帶他們來就是盯著張文遠手下的將士的。

縣城土兵戰鬥力不強，一旦作戰定然會有許多逃兵。

按照規矩，隊伍出現逃兵，軍官就要受處罰。

但對於縣尉級彆的小軍官，原本並不會如此嚴格。

可誰讓張文遠得罪了慕容彥達和黃信呢？自然是一筆一筆都要記好。

軍官們看著軍曹拿出紙筆，心中紛紛為張文遠感到同情。

張文遠可是麻煩了，這一場仗打下來，不知要被記上多少罪過，說不定官兒都會被擼掉。

這時就見，張文遠的部隊已經按照編組，排成了三個陣營，正在北山下的大道上行進。

黃信及手下人都是一愣，“這張文遠的人馬，怎麼如此精銳。這些人是哪來的？怎比咱們青州府軍看著還要齊整一些。”

李二聞言，臉上不禁露出自豪之色。

黃信一愣之後反應過來，卻是一臉不屑，轉頭對手下笑道：“這兵士徒有其表。張文遠這是知道昨晚沒有派兵來救知府，犯了大罪，所以專門要做出這樣的陣型，表明他的確在準備進攻孔家莊山寨。就為了這個，不知他花了多少精力去作秀呢。”

聽說這話，一些軍官紛紛點頭，也有人心中疑惑。

他們都是領兵之人，知道讓士兵排成整齊的隊列往前行進有多難。

兩千人如果僅靠一個晚上的督促，就能夠排成這麼整齊的陣型，那這些人隻怕也是天下強軍了。

不過這些不認同黃信說法的軍官也隻是一頭霧水。

雖然不信黃信說的話，但也不覺得張文遠手上的兵力有多強，隻是不知他用了什麼法子，讓自己的這些兵都呈現出強軍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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