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暗河分支的“速凍水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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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棲裝甲車衝出坍塌的岩壁時，車身還帶著未散的水汽。溶洞深處的暗河在此處分成了三條支流，左側的河道泛著詭異的墨綠色（像是水藻怪的巢穴），右側的水麵漂浮著尖銳的冰棱——而中間的支流，看起來最為平緩，隻是水麵上彌漫著一層薄薄的白霧。

“溫度傳感器失靈了？”當當拍了拍儀表盤，屏幕上的溫度數值正在瘋狂跳動，從剛才的15℃驟降到5℃，而且還在持續下跌，“這才幾秒鐘，怎麼會……”

他的話被一陣“哢嗒”聲打斷。裝甲車的觀察窗外側，突然凝結出一層細密的白霜，霜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很快就覆蓋了整片玻璃。林月瞳抬手按在玻璃上，掌心的金色能量剛接觸到霜層，就聽到“滋啦”一聲輕響——能量竟被寒氣凍結成了細小的冰晶，順著玻璃滑落。

“是‘寒水凝’。”葉雲天的聲音帶著一絲凝重，他正用戰術匕首刮著艙壁上的白霜，匕首劃過的地方，立刻又重新凝結出新的霜層，“九龍珠的記載裡提到過這種水係魔法，能強製降低特定區域的水溫，讓水流瞬間結冰。”

話音未落，裝甲車突然發出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當當猛地踩下製動，探照燈轉向履帶——隻見中間支流的河麵已經結起了一層薄冰，而冰層正順著履帶的縫隙向上攀爬，那些鋒利的冰棱像無數根細針，正試圖卡死推進器的齒輪。

“冰層厚度每秒增加10厘米！”豆豆的全息影像因低溫而閃爍不定，她調出河床掃描圖，屏幕上的藍色區域（代表液態水）正在快速被白色（固態冰）吞噬，“整個暗河分支的河水都在凍結，而且冰層在……追蹤我們的位置！”

探照燈的光柱中，這一點得到了驗證。原本均勻結冰的河麵，突然有無數道冰紋朝著裝甲車的方向彙聚，像是水流被無形的力量牽引，又像是冰麵下有什麼東西在朝著他們蠕動。冰層接觸到裝甲車底部的瞬間，就像有生命般緊緊吸附上去，短短五秒內，履帶就被包裹在一層厚達三十厘米的堅冰中。

“推進器動力喪失30%！”當當瘋狂地操作著控製麵板，裝甲車的引擎發出痛苦的轟鳴，卻隻能在原地打滑，“這冰有問題，普通低溫不可能凍結得這麼快，而且……”

他突然指向車外——一隻剛才被水流卷來的金屬碎片，此刻正漂浮在冰麵上。冰層迅速爬上碎片，以10厘米/秒的速度將其完全包裹，不到半分鐘，那枚碎片就變成了一塊不規則的冰坨，棱角處的冰棱鋒利如刀。

“如果被完全凍住……”包包的聲音有些發顫，她快速調出人體耐受數據，“體溫會在五分鐘內降到35℃以下，十分鐘就會出現器官衰竭——這還不算冰層可能直接造成的物理擠壓。”

葉雲天的目光落在左側履帶——那裡的冰層已經開始滲透進裝甲縫隙，艙內的溫度也在緩慢下降，他嗬出一口氣，在空氣中凝成了清晰的白霧。“小艾，防凍劑炸彈準備就緒了嗎？”

“正在最後校準濃度！”小艾蹲在醫療箱旁，手裡拿著三枚銀色的炸彈，彈體上的顯示屏跳動著化學分子式，“這種乙二醇衍生物能把冰點降到零下30℃，但需要直接接觸冰層才能起效——而且暗河的水流在帶動冰層移動，投放位置必須精準。”

就在這時，裝甲車的右側突然傳來“砰”的巨響。探照燈轉向，隻見一塊被凍結的河底岩石，在水流的帶動下撞上了車身，岩石表麵的冰棱刮過裝甲板，留下一道深深的劃痕。更可怕的是，那塊岩石上的冰層，正順著撞擊點，像藤蔓般爬向裝甲車的艙門。

“林月瞳！”葉雲天喊道。

林月瞳早已站在觀察窗前，雙手張開，背後的鳳凰虛影在低溫中顯得格外明亮。“能量加熱啟動！”她低喝一聲，金色的能量束從掌心湧出，穿透觀察窗，在裝甲車周圍形成一個直徑五米的能量場。

能量場接觸到冰層的瞬間，發出“滋滋”的聲響。那些正攀爬的冰棱迅速融化，化作水汽升騰而起，能量場邊緣的冰麵也出現了一圈融化帶，暫時阻止了冰層的逼近。但林月瞳的額頭很快滲出細汗，能量場的光芒也在緩慢變暗。

“維持這個範圍很吃力，”她喘著氣說，“冰層的凍結速度太快，我的能量隻能勉強抵消局部低溫。”

“就是現在！”小艾抓住這個間隙，按下了防凍劑炸彈的投放按鈕。裝甲車頂部的發射管彈出，三枚銀色炸彈呼嘯著飛出能量場，精準地落在裝甲車前方、左方和右方的冰層上。

炸彈接觸冰麵的瞬間並未爆炸，而是像海綿般吸收著冰層的寒氣。三秒後，彈體突然裂開，釋放出大量淡藍色的液體——液體接觸到冰層，立刻產生劇烈的化學反應，白氣騰騰升起，原本堅硬的冰層開始出現蜂窩狀的孔洞，凍結的速度明顯減慢，甚至有部分區域開始融化。

“有效！”小艾盯著屏幕上的冰層數據，“防凍劑破壞了水分子的結晶結構，至少在五分鐘內，這一片的冰層不會再快速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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