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土之章?荒漠巨螻的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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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瀾挽歌與地脈龍吟

沙瀾城的居民最後一次看見綠洲時，日晷的指針正指向正午三刻。土鼠站在城牆上，看著遠處的地平線如沸騰的水銀般扭曲，那些本該是仙人掌的輪廓突然下陷，露出深不見底的流沙漩渦——荒漠巨螻又開始進食了。

“地脈監測儀顯示，地下空洞體積已達城市體積的300%。”林月瞳的投影在他護目鏡上閃爍，她的觸須纏繞著一份岩土分析報告，“巨螻分泌的消化液含有納米級酸蝕因子，正在將岩石分解成可流動的沙粒。”

小雲握緊手中的土偶，這個總是紮著雙馬尾的女孩此刻嘴唇發白。土偶的表麵裂開細小的紋路，那是與土鼠的地脈感知同步的跡象。她腕間的山形胎記亮起黃光，與土鼠手臂上的岩層紋身形成共振，兩人掌心相對，地麵突然浮現出複雜的地脈符文。

“啟動‘龍眠喚醒’程序。”土鼠的聲音低沉如鼓，他能感覺到地下三千米處的脈動，那是被封印千年的地脈龍神的心跳。小雲將土偶按在符文中心，人偶的雙眼突然泛起紅光，噴出兩股金色沙塵，在空中畫出巨龍的輪廓。

荒漠巨螻的攻擊比預想中更快。當第一波流沙漫過城牆時，土鼠看見城中的孩子們正躲在母親懷裡哭泣，他們脖子上都戴著用綠洲泥土捏成的護身符——那是去年土鼠教他們做的。他咬咬牙，咬破指尖，鮮血滴在符文陣上，地脈龍神的虛影終於完整顯現。

“以地脈之名，喚醒沉睡的守護者！”他大喊一聲，龍神虛影張開巨口，噴出岩漿般的地脈能量。地麵劇烈震動，無數岩刺從流沙中突起，如同巨龍的利齒，將荒漠巨螻從地下逼出。

那是一隻長達百米的巨型昆蟲，外殼由混合著暗魔法的黑曜石構成，每一節腹部都鑲嵌著被吞噬城市的殘片。它的口器噴出腐蝕性沙塵，所到之處，城牆化作齏粉。木狼的聲音從通訊器裡傳來：“土鼠，我在綠洲邊緣布下了荊棘結界，能暫時固定沙層！”

水猴的降雨幾乎同時抵達，豆大的雨點砸在沙塵上，形成一層硬殼。但巨螻很快調整策略，尾部蜷曲成鑽頭形態，直直向地脈龍神的核心鑽去。土鼠看見它頭部的暗紅色核心，那是由無數被碾碎的地脈精靈組成的漩渦。

“小雲，同步我的頻率！”土鼠張開雙臂，龍神虛影與他的身體重疊。小雲的土偶分裂成七個迷你人偶，分彆站在符文陣的七個節點上。當土鼠喊出“山崩地裂”時，整個荒漠突然隆起，如同大地被巨人掀起一角，露出下方翻湧的岩漿。

荒漠巨螻的鑽頭觸碰到岩漿的瞬間，發出刺耳的尖叫。地脈龍神的能量化作鎖鏈，將它捆縛在岩漿層上方。土鼠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快速流逝，每一根骨頭都在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但他看見城中居民正沿著木狼的荊棘通道撤離，便咬著牙繼續維持結界。

“土鼠！核心就在它的口器裡！”林月瞳的聲音帶著緊迫感。土鼠抬頭望去，看見巨螻的口器正在開合，露出裡麵暗紅色的核心。他拚儘全力凝聚地脈能量，形成一枚巨大的岩槍，瞄準核心擲出。

岩槍穿透核心的瞬間，荒漠巨螻的身體開始崩解。黑曜石外殼化作碎片，露出裡麵蜷縮的生物本體——那是一隻被暗魔法改造的沙漠巨蜥，背上插著十三根暗魔法尖刺，每一根都刻著與暗雲天相同的咒印。

鏡麵世界，暗雲天跪在骨血祭壇前，十三長老會的黑影圍繞著他。為首的長老舉起一枚燃燒著暗火的匕首，刀刃上刻著葉雲天的生辰八字：“該清理你的記憶雜質了，暗雲天。”

“不...”暗雲天搖頭，試圖後退，卻被咒印鎖鏈拉回。他看見長老手中的托盤上，放著一個布滿裂痕的木鳥玩具——那是哥哥在他十歲生日時親手雕刻的，翅膀上還留著他咬過的牙印。

“這東西讓你的精神產生了不該有的波動。”長老的聲音如砂紙摩擦，匕首刺入木鳥的心臟，“看著它消失，就像你哥哥會看著這個世界消失一樣。”

暗雲天發出痛苦的嘶吼，胸前的咒印如活物般蠕動，爬上他的咽喉。他能感覺到木鳥在碎裂，就像自己的靈魂也在同時崩解。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哥哥蹲在工坊裡，木屑沾在發梢，笑著把木鳥遞給他；他把木鳥藏在枕頭下，夜裡聽著它發出的輕微鳥鳴入睡；還有那場雷暴，他被抱在哥哥懷裡，手中緊握著這隻木鳥，直到失去意識...

“住手...”他的聲音虛弱卻堅定，指尖突然迸發出暗魔法，將長老擊退。木鳥的碎片在空中飛舞，他伸手抓住最大的一片，發現上麵刻著未完成的雙子星圖案——那是哥哥原本打算補上的。

現實世界，土鼠看著巨蜥體內的尖刺紛紛脫落，突然感覺一陣心悸。他撿起其中一根，發現上麵的咒印與金龍戰衣上的共鳴痕跡一模一樣。小雲遞來急救包，他卻望著鏡麵裂隙的方向出神，那裡的黑霧中，隱約有木屑在飄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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