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煤氣藍焰的隱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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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1.02，第2次穿越）

消毒水的氣味還未從鼻腔散去，葉雲天已經將陀裱齒輪撥至2008年的時間刻度。昨夜他在實驗室分析PSP裡的黏液殘留，質譜儀顯示其成分與祖母銀發中的微量元素吻合，而監控錄像在淩晨三點自動生成了一段加密影像：穿風衣的男人正在調試一台與陀裱相似的裝置，背景音裡混著煤氣灶點火的"哢嗒"聲。

"本次穿越攜帶物品：諾基亞5230，編號T-002。"植入芯片的女聲帶著電流雜音。葉雲天將偷來的手機塞進褲兜，金屬外殼貼著大腿內側，能感受到李道明體溫留下的餘溫。齒輪轉動時，他特意屏住呼吸，卻還是捕捉到那縷若有若無的雪鬆香，比昨日更濃烈，像有人在時光隧道裡撒了把鬆針。

正午的陽光依然刺眼，卻比昨日多了層毛玻璃般的朦朧。葉雲天在巷口截住哼著《北京歡迎你》的李道明時，男生校服第二顆紐扣正搖搖欲墜——這個細節與第一次穿越不同，讓他後頸的穩定劑突然發燙。"跟我走。"他攥住對方手腕，觸到的皮膚不再冰冷，而是帶著青春期特有的潮熱。

"你有病啊！"李道明想甩開他，口袋裡的PSP硌得掌心發疼，"昨天不是剛被卡車撞過嗎？"這句話如冰錐刺入脊椎，葉雲天這才意識到：在這個被修改過的時間線裡，李道明保留了第一次穿越的記憶碎片。他左眼角的疤痕突然發癢，對著牆根積水望去，倒影裡的自己左眼下方多了道三厘米長的傷口，邊緣結著紫黑色晶體，就像時光在皮膚上留下的縫合線。

"彆問，跟著我。"葉雲天拽著他拐進居民樓後巷，潮濕的牆麵上爬滿"通下水道"的小廣告，2008年的塗鴉還帶著膠印未乾的氣息。頭頂晾衣繩上的校服在風裡晃蕩，某件白襯衫口袋裡掉出半張《仙劍四》的攻略單，紙角被雨水洇成波浪形。他們路過堆滿蜂窩煤的雜物間時，葉雲天聽見煤氣罐輕微的"嘶嘶"聲，那頻率與陀裱齒輪轉動的節奏驚人相似。

"你聽......"李道明突然駐足，指向二樓某扇敞開的窗戶。白色窗簾被風吹成帆的形狀，窗台上的仙人掌盆栽後，隱約可見老式燃氣灶的藍光。葉雲天瞳孔驟縮：那不是普通的煤氣火焰，而是帶著幽藍金屬光澤的焰苗，正在鍋底跳躍時形成某種幾何圖案，像極了祖父筆記裡描繪的時空裂隙雛形。

"快跑！"他的警告被爆炸氣浪撕碎。玻璃窗在眼前爆成蛛網，灼熱的氣浪推著他們向前踉蹌，葉雲天轉身時看見二樓廚房騰起的火球，火焰核心竟是純淨的鈷藍色，與陀裱晶體的光芒如出一轍。李道明被氣浪掀向生鏽的防護欄，金屬欄杆在撞擊聲中發出哀鳴，斷裂的尖刺刺穿他的腹部時，葉雲天聽見了布料撕裂的輕響，混著雪鬆香的血珠濺在他手背上，瞬間凝成細小的冰晶。

"時空錨點已變更！"植入芯片尖叫著報警。葉雲天撲過去按住李道明的傷口，發現這次的紫黑色晶體生長速度更快，已經爬上男生的胸口。而防護欄的斷裂處，原本應該是鐵鏽的位置，此刻正滲出銀色黏液，在陽光下折射出星圖般的紋路。他摸向李道明的口袋，諾基亞5230已經變形，屏幕上顯示著未發出的短信："媽，我好像見過未來的自己......"

倒計時顯示00:25:00。葉雲天扯下皮帶勒緊傷口，晶體生長的速度果然減緩，這說明第二次乾預產生了抗性。他抬頭望向爆炸的廚房，濃煙中隱約有個穿圍裙的女人輪廓，銀發在火光裡飄成剪影，等他眨眨眼再看，卻隻剩扭曲的窗框和半截燃燒的窗簾。

"那火......是藍色的。"李道明咳出帶血的泡沫，瞳孔裡倒映著兩個重疊的火焰，"就像我昨晚夢見的星門......"這句話讓葉雲天渾身發冷，因為祖父筆記裡確實提到過"藍焰是星門的引路燈"。他摸向自己左眼角的疤痕，指尖觸到晶體般的凸起，突然想起第一次穿越返回後，實驗室檢測到他DNA鏈上多了段不明序列，此刻正在傷口附近發燙。

牆角的陰影裡，半枚銅鑰匙在瓦礫中閃光。葉雲天撿起來時，發現齒痕與陀裱側麵的菱形插槽完美吻合，鑰匙環上纏著半根銀發——是祖母蘇媚媚的發質。李道明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氣大得驚人："上次那個穿風衣的男人......他剛才在三樓窗口看我們。"葉雲天猛地抬頭，隻看見窗簾晃動的殘影，以及某個反光物體在窗台上閃過，形狀像極了懷表鏈的末端。

"00:20:00，警告，時間修正者正在靠近。"植入芯片的警報聲裡混著煤氣泄漏的"滋滋"響。葉雲天這才注意到後巷的牆麵上，不知何時出現了用焦痕寫成的警告：不要用鑰匙打開第三層齒輪。而李道明腹部的晶體突然發出藍光，與陀裱產生共振，齒輪轉動聲中，男生用祖母的聲音低語："當藍焰吞噬三次心跳，星門的鎖孔將為你而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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