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不知道,試一試
砂糖橘子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311章 不知道,試一試,明明是天師,卻總以為自己很弱!,砂糖橘子,新筆趣閣),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隻有敢於質疑先賢與祖師,才能悟出與太極之道截然不同的道果。” “而這個道,就是無極之道。” 孫碧青說得每句話,都讓張道之感到心驚膽顫。 敢於質疑祖師 這要是一個搞不好,隨時都會被人按上離經叛道,數典忘祖的名頭。 剛穿越過來的張道之,倒是有著質疑祖師的勇氣。 但如今,隨著成為天師之後,他反倒是失去這種魄力了。 這也是為什麼,儒家、法家中人,輕易不敢變法的原因所在。 將祖宗之法變好還好說,萬一變得更壞了,那就是萬古不逆的奸臣,是要被釘在恥辱柱上的。 就比張道之前世曆史上的‘王安石’。 就因為說了一句祖宗不足法,被明清兩代的,所謂的文臣乾吏,罵了整整數百年。 直到近代以來改革弊政、振興中華,才想起王安石的好來。 “當然,那個可質疑的範圍,也包括我。” 孫碧青落地有聲。 張道之忽然覺得,他的所作所為,是好的,有利的。 並非是一個‘惡果’。 因為隻有敢於質疑,做出質疑,才能讓自己,讓世道,讓後世子弟,永遠邁步在前進的階梯中。 但質疑可以,不能掘根。 “你口中所謂的無極道,是在全麵否決太極道。” “太極,是能夠傳承,可以傳承下來的道。” “你不該那麼做。” 張道之不是武當弟子。 他能說出這番話來,完全是站在中立的一麵。 但是,敢於質疑先賢,同時又敢於質疑自己的存在,豈能不明白這一點兒? “你說的沒錯,可是,你了解武當嗎?” “推陳出新,不見血,如何見新?” 孫碧青的目光,正死死落在王衝的身上。 張道之知道,就目前來說,王衝算是他唯一的指望了。 按照孫碧青的話來講,他無法將自己悟出的無極道傳給旁人。 但卻是可以助旁人去悟無極道。 而今,正在明悟此道的人,便是王衝。 “你隱藏多年,忽然現身,是因為看中了王衝的天賦?” 張道之詢問。 孫碧青點頭道:“在貧道占據武當大半氣數的情況下,武當還能收獲此等天才,是天在相助貧道。” 張道之再問, “無極之道,究竟是什麼?為何不能傳承於他人?” 孫碧青道:“無極之道,重點不在於極,而在無。” “既然在無,又如何能將無傳給他人?若能傳給他人,便也不是無了。” 無極之道,重點在無? 張道之不解。 孫碧青乾脆演示給他看, “所謂無極之道,就是將有演化到無。” “我等修煉太極,將太極的一招一式,乃至由太極真意施展出的任何術法,都牢牢記在腦海中。” “此為有而從太極演化到無極,便是從有到無,將太極之用化作無極之道,忘記太極的招式與術法。” 言語間,他將太極拳中的殺招‘野馬分鬃’演示出來。 這是招式。 而後,孫碧青又將這個招式忘記,從而將有著招式路數的野馬分鬃,變成了沒有任何招式套路的存在。 伴隨著他演示的動作。 就連張道之,都仿若進入一種玄而又玄的狀態。 隻見孫碧青在將‘野馬分鬃’忘記後。 手臂起落間再無半分刻意,掌心似托流雲又似攬清風,步法虛實轉換如踏漣漪。 竟分不清是左是右、是進是退。 那曾有的“分鬃“之勢散入周身,化作抬手時的圓融、落步時的沉緩。 明明未用招式,卻似有無形氣勁在身周流轉,觸之如撞棉絮,卸力時又藏著綿密後勁。 張道之隻覺眼前身影漸漸模糊,招式的棱角消弭在呼吸間,仿佛天地間隻剩一團流動的氣韻。 隨孫碧青的動作開合聚散。 忽悟:所謂無,原是忘形而存神,去招而留意。 “無極之道,去繁就簡” “從有到無” 張道之若有所思。 等等! 他突然像是意識到什麼,連忙開口道: “所謂無極,不過是將太極之‘用’發展到極致,是在太極之道基礎上更進一步。” “當年的三豐祖師,或可也達到這種境界,手中無招無術,但意念之間,天地自然,皆可有招有術。” “興許他老人家一念之間,就可使出雷法。” “既如此,無極之道,否決不了太極之道,兩道或可並存!” 孫碧青搖了搖頭,語出驚人道: “起初,貧道也是這樣認為。” “可是,某日,貧道忽然發現,太極之道,是從實到虛,而無極之道,卻是從虛到實,從無到有。” “兩者,是截然相反的兩條路而且,修行無極之道,可以直接跳過太極之道。” “隻是,普天之下,唯我一人,懂得無極之道,貧道需要有人在這條路上同行。” “從而將無極之道傳於後人。” 聽到這裡,張道之不知是該欽佩他,還是該‘質疑’他, “就因為太極與無極之爭,你曾幾次三番,讓武當陷入危難當中。” “你可知,因你一個念頭,會讓武當流多少血?” 孫碧青認為自己沒有做錯, “方才貧道已然言說,推陳出新,既然想要見新,就必須先要見血,此乃天道循環。” “我師父當年創出太極真意時,不也少了許多人?” 三豐祖師甲子蕩魔的事跡,至今仍舊有人在津津樂道。 張道之再次詢問, “除了證一證無極之道可不可行之外,你做到這種地步,還為了什麼?” 孫碧青正色道:“吾輩修士,除了證道之外,再無雜念。” 聽到這裡,張道之深深歎了口氣。 孫碧青的做法,在他看來,何嘗不是一種執念呢? 如果,龍虎山有後來者,也去質疑正一道,從而開創出彆的‘道’來,換做是自己,該如何去想呢? 是欣慰,還是痛苦? 或許都有。 “我在想,三豐祖師一定會因收你為徒而感到驕傲。” 頓了頓,張道之緩緩抬起頭,不再做沉思狀,而是直視孫碧青, “你將王衝從陣法中解救出來,就是要讓他在此悟道。” “但為了武當的人不打擾他悟道,所以你布下一場讓武當陷入戰亂的局。” “亂中取靜不得不說,是好心思,但我還有一事不解,你當年悟出無極道後,是在裝瘋賣傻。” “這麼做的原因,是不想讓清醒的人指責你背叛三豐祖師,又或者是你找不到更好的理由,用清醒的狀態說出太極之道不如無極之道的話來。” “但王衝呢?他陷入魔障,是事實,這如何解釋?總不能也如你這般,是在裝瘋賣傻吧?” 孫碧青解釋道:“王衝這小子,的確不是在裝瘋賣傻,他是真的陷入到了魔障中,畢竟,推翻他固有的認知,然後在他的腦海中重建一個認知,又怎能不會將一個活生生的人逼瘋呢?” “在你對他施展淨心神咒之後,竟是讓他在沉睡中覺醒。這倒是省了貧道不少功夫,正因此,貧道才將他悟道的計劃提前。” 推翻認知再去重建認知。 就好像是一個人明明對一切都很熟知,忽然有一天,他發現,他的熟知本身就是一種錯誤。 在這個基礎上,再去重新建立讓他頓感陌生的一切。 的確極容易將一個人給逼瘋。 聽到這裡的張道之,瞬間便就明白了一切。 他深呼吸一口氣,沉聲道: “說實在的,聽你說了那麼多,貧道不知該不該攔你。” “若是不阻攔你的計劃,王衝最終會變成如何,是個未知,就連將來的武當變成如何,也是未知。” “若是阻攔你,這場太極與無極之爭的鬨劇固然可以落下帷幕,但貧道不知,這樣做,究竟是對是錯。” 聞言。 孫碧青下意識看了他一眼,“你要攔我?” 張道之點了點頭,“我有個朋友,叫做王守義,他告訴我知行的道理,他說,當一件事我不知對錯時,那就無論對錯,隻需遵守本心即可。” 孫碧青有些好奇,若有所思道:“王守義麼?是個好苗子,將來可供於文廟,或被儒家門人奉為開宗立派的一代祖師。” “隻是” 待說至此處,他那不經意或是不在意的目光,便是落在張道之身上,笑嗬嗬道: “你能夠攔得住貧道?” 張道之搖了搖頭,“不知道,試一試。”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