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你說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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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師張先還未羽化時。 常邀這位全真掌教真人前往龍虎山。 一來二去,張道之便與對方較為熟絡。 他也沒有想到,太平道一事。 居然將這位在如今道門當之無愧的元老級人物給請出山了。 如今,就算是已經貴為天師的張道之,在這位道門長者麵前,也是顯得十分尊敬, “太虛前輩,您怎麼來了?您不是在修煉莊周夢蝶功嗎?” 莊周夢蝶功,又稱太上無極八卦睡仙功。 在道教裡,其實‘睡覺’也是一種功夫。 最著名的睡仙功,有蟄龍法、希夷睡、環陽睡等。 但在這個可以修仙長生的世界,這三種睡法,不過是最為基礎的睡功。 像是全真掌教真人修煉的莊周夢蝶法,一旦修成,可夜遊太虛,暢行於歲月長河。 比所謂的陽神、陰神還要厲害。 當然,這種法,隻是‘術’而非‘道’。 全真的道,是以天地自然為熔爐,以己身為大藥,將自己煉化為‘金丹’。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能修煉莊周夢蝶功的異士,都是對‘術’研究到了極致。 如此,方才不至於在修煉此功時陷入魔障。 因為什麼是莊周夢蝶,什麼又是蝶夢莊周,這很重要。 睡功原本是反哺自身的一種功法,可若是睡得太久,物極必反,就會很‘虛’。 但‘虛’到極致,就是一種‘實’。 由虛到實,由實到虛,這,便是所謂的莊周夢蝶、蝶夢莊周。 在場所有人,包括齊魯境內的那些異士掌門,在聽到張道之與全真掌教互相打起招呼時。 都顯得有些驚訝。 因為他們從未聽說,正一天師與全真掌教之間,有著什麼往來關係。 說起來,全真掌教,要比老天師張先的年紀還要大一些。 這位太虛真人,是經曆過甲子戰亂的活化石。 那場甲子戰亂,使天下異士,出現明顯斷層。 比如,一些活到很久遠的老前輩,例如上一任的全真掌教‘無為真人’,活了就足足有八百載。 可惜,還是死在了那場戰役裡。 甲子動亂結束後,各門各派,用了足足六十年的功夫,才算恢複一些生機,可見一斑。 “太平道重現江湖,老道兒自是要來瞧瞧熱鬨。” “再說,老道兒與你多年未見,想你了,來見見你,有何不可?” 不知道為什麼。 當張道之見對方說話時露出的有所空缺的門牙,便是感到一陣內疚。 他走到太虛子身旁,也不顧什麼長輩與晚輩之間的禮儀,竟是當眾摟起他的肩膀。 又走到一處無人地界,才緩緩開口道: “前些年,晚輩不是差人送了一根千年雷木?那玩意比玄鐵還硬,您老湊合湊合,鑲上用便是。” 太虛子與他說話時,一直在刻意的將那空缺兩顆的門牙露出來, “小道之,老道兒不是說了,老道兒不記仇。” 張道之眉頭一挑,“真不記仇?” 太虛子搖了搖頭,“真不記仇。” 張道之鬆了口氣,“那就好,其實不瞞您說,晚輩此番下山,早就想拜會您了。” 太虛子顯然不信,“重陽宮在東,齊魯地界在西,你說這話,你信嗎?” 張道之故作正色道:“您不信誰,也不能不信我啊,我什麼時候忽悠過您?” 太虛子嘴角抽搐,“小道之,你拿篡改後的五雷法來換我全真金丹大道,你忘了?” 張道之深深皺起眉頭,“您老給我的金丹大道也是假的啊,我還差點兒走火入魔。” 二人東一句西一句的扯著。 使圍觀的諸多異士,有些不知所以然。 就在這時。 遙遠天際處,有三十五人或禦劍飛行、或騰雲駕霧,飄然來至泰山之巔。 此三十五人,正是太平道三十五渠帥。 見狀。 包括玉皇宮的純元子等人,都是如臨大敵,皆做出一副要與之乾仗的架勢。 說一千道一萬,純元子等人都是正道人士。 自古以來,正魔不兩立。 見一群唯恐天下不亂的賊子來此,這些自詡為名門正派的人士,哪裡能忍得住? 若非張道之有言在先。 約莫這會兒,雙方就已大打出手。 純元子想勸張道之,也隻是不希望他這位天師出事,隻是希望他這個天師,能以大局為重。 但什麼是大局? 張道之不懂,也不屑於懂。 “張天師,我等太平道三十五大渠帥,前來應戰!” 前來三十五人裡,為首一人,居然是一名光頭和尚,手持道教法杖。 見狀,純元子等人私底下議論道: “如果沒有看錯,那應是太平法杖。” “太平法杖?不是被第二十五代天師折斷了嗎?” “應該是重鑄了吧?” “太平道不是道教嗎?怎還有我佛門弟子?” “此前太平道與西域佛國關係不錯,後來,西域佛國內的不少弟子,都改投到太平道麾下了,或許,成了一個傳統?” “饒是如此,但改投到太平道麾下的佛門弟子,怎麼能做到大渠帥的位置?” “” 太平道與西域佛國之間的聯係,實在過於密切。 那光頭和尚見張道之正在與一名老道兒勾肩搭背,不知再說些什麼,頓感自己被忽視,咬牙切齒道: “張天師,我等前來應戰!” 話音剛落,其餘形態各異的三十四名太平道異士,也是陸續開口道: “張天師,您還不配我們大賢良師出手,就讓我等,來與你過過招。” “張道之,你殺了我太平道這麼多弟子,血債血償的道理,懂麼?” “張天師,就讓我們瞧瞧,您這位正一真人,究竟有幾斤幾兩!” “” 原先,他們有三十六大渠帥,後來,張道之殺了一個。 其實,張道之並不在乎他們說些什麼,哪怕是存在著極為挑釁的語氣,也無所謂。 畢竟,一條真龍會憂慮一隻蝦米的三言兩語嗎? 但是,不在乎歸不在乎。 有時候打斷他人敘舊,其實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 尤其是,張道之與之敘舊的這位老人家,還是他的長輩。 最終,張道之猛地扭頭,看向那光頭和尚,不耐其煩道: “你沒看到貧道正在說話嗎?” 光頭和尚一愣。 下一刻。 張道之瞬開金光,以肉眼難覓的速度,不足瞬息功夫,便來至那光頭和尚身前。 而後,一手掐住他的脖子,一手不停地扇著他的臉, “你沒看到貧道在聊天嗎?” “啊?你就這麼趕著投胎嗎?” “你說話!說話啊!你不是挺喜歡說話的麼?嗯?!” “我現在陪你說話,你怎麼不說話了?說啊!” 言談間,張道之不停地使用著力道。 那光頭和尚像是有很多話要說。 但是無論如何,都開不了口。 可是,他越是不說話,張道之便越是生氣。 於是,下手的力道便越重。 越重,那光頭和尚越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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