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曹家曹應,請老祖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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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格來說,張道之與曹家,並無什麼血海深仇。 但曹家千不該萬不該,去觸碰他的逆鱗——蓁兒。 而且,若非那曹家老祖凝聚氣機襲擊蓁兒,欲將其裹挾。 桃夭也不會怒開三尾,從而浪費掉體內最後一縷生機。 換句話說,桃夭是因為救蓁兒,才落得方才那般境地。 張道之豈能不救? 如今,這筆賬,也該與曹家算一算了。 稍後,他與趙長歌一前一後,出了小院,正往曹家走去。 因張道之斬妖一事,在京城中鬨得轟轟烈烈。 以致於如今街道中略顯空蕩,根本見不到幾個行人。 所謂神仙打架,百姓遭殃。 想來,他們都怕被波及到,因此才躲到家中不出。 其實,斬不斬妖這件事,對百姓現在來說,影響並不大。 “師姐可知,我與申九千對陣時,為何京城百姓都希望看到我將他斬下?” 對於張道之提出的問題。 趙長歌從來不會忽視, “是因為申九千做了什麼罄竹難書的事情?” 張道之搖了搖頭, “申九千雖然做過濫殺無辜的事情,可所殺之人,皆為豪門大吏。” “我還從未聽說,他的刀下,沾過普通百姓的血。” 自魏基身死,王守義來尋他之後。 他便動用京城朝天宮的關係,暗中搜集了不少有關申九千的傳聞。 趙長歌一時不解,隻得試探性回應道: “是因為申九千吸食國運,妄圖與國同壽,國運的損失,影響到了百姓生計?” 張道之仍舊搖頭, “雖說國運有失,的確容易造成什麼天災妖禍,但百姓哪裡懂得什麼國運不國運?” 趙長歌想不出所以然。 張道之直言道: “百姓們希望我斬妖,無非就是想著,殺了申九千之後,他們的日子能夠好過一些。” “畢竟,他們認為,隻要是妖,就會禍國殃民。” “但是,這座天下,是他與太祖耗儘半生心力打下來的,他會希望看到大周山河崩裂?” “駐紮在雁門關,負責抵禦漠北侵犯的那支新軍,不就是三十年前,申九千力排眾議,才創建的?” 趙長歌更為困惑,“如此說來,那申九千,是好妖?或者說,不算是一隻壞妖?” 張道之再一次搖頭道: “用好壞去評價一隻妖或一個人,太過片麵。” “申九千吸食國運是事實,各地百姓因此遭災也是事實。” “他有不得不變強的理由,但是我也有不得不殺他的理由。” 如果先帝不設此局。 如果申九千不想以吸食國運圖強。 或許,‘張寅生’與蓁兒,會一直在那片村落裡活著。 畢竟,國運若是不失,哪怕是東海妖族的大妖,也絕不敢做出屠村這樣的事情來。 一座世俗王朝,在極其強盛,國運達到巔峰時,任何的妖魔鬼怪,也不敢露麵。 因為它們也怕遭受到國運的侵蝕。 “我想說的是,即使我已將申九千殺了,山下百姓的日子,當真就能好過?” 張道之心中也清楚。 若不殺他,百姓的日子,將會很難過。 申九千創建新軍,看似是在保家衛國,實際上,不過是想完成太祖皇帝的遺憾。 但窮兵黷武的後果,隻能會讓百姓身上的擔子更重。 所謂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就是這個道理。 而範知行他們要做的事,就是在不窮兵黷武的情況下,去富國強兵。 隻是所有的有誌之士都很清楚,大周已是積病日久,若無大變去撥亂反正。 大周很難走上真正的強盛之路。 言談間,張道之與趙長歌二人,能夠敏銳感覺到,此刻,京城之內,有不少人都在暗中觀望著他們。 後者沉聲道:“待你離開京城時,我護你一程。” 前者輕歎一聲,“該來的始終會來,若是由你替我擋下本該由我去麵對的事情,你覺著,那些麻煩,會少了嗎?” 趙長歌‘嗯’了一聲,“這天地間,想踩著你這位張天師肩膀而名動天下之人,實在太多了。” 張道之沒有回應,他早已預料到待離開京城後可能會發生的一些事情。 稍後,二人便已來到曹家兩府矗立的街道中。 趙長歌先是看了看平陽侯府,又看了看魏國公府,猶豫不決,隻好開口詢問, “先殺誰?” 張道之笑道:“冤有頭債有主,既然是那位曹家老祖犯下的事情,那就找他開刀,兩曹餘者,給他們一條生路。” 他決定要殺曹家老祖,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因素。 曹家老祖向蓁兒動手,是要借此要挾他這位天師。 經那魏國公一鬨,用不了多久,普天之下的人與妖,都知道張道之有個短板,那就是蓁兒。 他必須要讓世人知道,動他的逆鱗,會付出怎樣的代價。 張道之見魏國公府大門緊閉,沒有絲毫猶豫,當即一腳就將大門踹飛。 連帶著守在門後的幾名侍衛都倒飛了出去。 他一腳邁過魏國公府門檻。 趙長歌並未隨他前去,隻是靜靜地站在門外,守在此處。 倘若有哪個不長眼的,來打擾張道之的計劃。 她會讓那個人知道,龍虎山的劍,究竟利不利。 隨著張道之走進曹家時。 才忽然發現,平陽侯府裡的曹家眾人,也來到了此處。 此刻,那些人,正在侍衛的保護下,相擁在一起。 看向張道之的目光,明顯是充滿著忌憚。 平陽侯曹應一咬牙,挺身而出道: “張天師!” “你是龍虎山的天師,而老乃開國平陽侯之後,是朝中勳貴!” “張天師,就算是為龍虎山著想,你你也不能殺我!” 聞言。 張道之搖頭一笑,“我連申九千都殺了,在乎你一個勳貴之後?” 這時,曹應的那顆心臟,都快跳到嗓子眼上了, “張天師,千錯萬錯,都是我曹家的錯。” “是我兒子得罪了您,我已將他綁來給您賠罪。” “您看在我曹家認錯誠懇的份上,放我曹家一條生路,如何?” 如何? 張道之搖了搖頭, “貧道是真的不明白,貧道是挖你曹家祖墳了嗎?還是真將你兒子給殺了?” “你們曹家,犯得著下死手去對付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 “關鍵那女子,還是我的妹妹。” 他是真的不明白。 他與曹家之間,本來就沒有死仇。 頂多就是退婚罷了。 何至於此呢? 你們以為你們曹家能出來一位大喊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天命主角啊? 關鍵你們也不姓蕭啊。 “貧道也不與你們廢話了。” “今日貧道隻殺曹烈,與餘者無關。” 當曹家眾人聽到曹應的話以後,都犯了難。 這些年,曹家的所作所為,之所以沒有被朝廷清算。 就是因為有曹烈坐鎮。 曹烈年僅七八歲的時候,就敢拿著刀上戰場。 一身磅礴血氣,都是在戰場上廝殺出來的。 對朝廷來說,因曹烈一人,曹家之於朝廷,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如若曹家老祖有失。 偌大一個曹家,該何去何從呢? 可若今日老祖不死。 那眼前這位張天師,會不會一氣之下,將曹家給滅了? 畢竟,他連國師都敢殺,還有誰是他不敢殺的? 最終,在權衡利弊之下。 曹應慎重的做出了一個違背祖宗意願的決定。 張道之隻見他緩緩轉身,朝著魏國公府後院的方向,深深拱手作揖,大聲道: “曹家曹應” “請老祖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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