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師門敗類張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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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上清宮。 八位紫袍真人圍坐在三清殿內。 其中三位,授上清大洞經籙,位比天師,乃是老天師同輩師弟。 此時,現任天師張道之,正站在眾人身前,並將下山打算說出。 眾人先是驚愕,而後強行憋笑,更甚者,刻意擺出一副戀戀不舍的表情, “師侄兒,你剛繼任天師,理當以修行為重,這山,是非下不可嗎?” “我是看著師侄兒長大的,如今師侄兒要下山去,師叔這心裡,還真是有些難咳咳難受。” “師弟,師兄舍不得你下山啊。” “” 要不是張道之還站在他們身前,約莫這會兒,他們均已笑出聲來。 見他們憋得實在難受,張道之頗有不忍, “既然三位師叔與諸位師兄都不願我下山,那便留” 話還未說完,孩童模樣的二師叔玄虛子忽的站起身來, “師侄兒,你如今身為天師,豈可出爾反爾?” 興許是察覺到自己表現得太過激動,為掩飾尷尬,又故作咳嗽兩聲,道: “師叔定是不願你下山去的,但朝中多番催促,師侄兒你又執意下山,師叔也不好強留你了。” 此話一出,其餘幾位道門高人,也紛紛附和起來,生怕張道之改了主意, “師叔所言極是,身為天師,自當要身體力行,說到做到。” “雖是舍不得師弟,但奈何師弟心意已決,還望師弟早早下山去吧!” “師弟此行,定要珍重!” “師侄兒,師叔腿坐麻了,就不送你了,早去早早去,不必急著回來,多看看山下世界,有利你修行。” “” 聽到眾人所言,張道之莞爾一笑, “三位師叔,還有諸位師兄,你們誤會了,這山,我是一定要下的。” 聽到這裡,眾人長籲一口氣,像是壓在心口的巨石落地,無比輕鬆。 然而,緊接著,眾人卻又麵色一緊,隻聽張道長緩緩開口道: “此番下山,山高路遠,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見到三位師叔與幾位師兄。” “不如你們給我留下些物件?待我下了山去,想念師叔與師兄們時,可以將那些物件翻來看看,全當睹物思人了。” 眾人嘴角忍不住一抽搐。 睹物思人? 你信嗎? 忽而。 方才言說己身腿腳不好的那位玄靈子師叔見張道之嘴角微微上揚,不由得心中更緊,猛地站起身, “不好!我的寶籙!” 說罷,竟似壯年一般,腿腳便利,迅速離開上清宮,返回自個兒住處。 餘者更是惶恐不安,像是見到什麼了不得的魔物, “師侄兒,師叔好不容易返璞歸真,修的一身返老還童的本事,正需‘劍陣’壓運,實在給不得你啊。” “師弟,師兄我這兒真沒什麼法寶了,前些日子,用心頭精血畫了幾道紫霄神雷符,原是要在鬼門大開日用以鎮壓酆都鬼物,若是師弟不嫌棄,儘管拿去,隻要饒了為兄,可好?” “師弟,看在你我朝夕相處十年的份上,你讓為兄先去撒個尿,此乃供奉祖師聖地,師兄實在不敢撒撒野。” “” 張道之眉頭深皺,“師叔,師兄,你們就是這樣想我?你們辛苦煉製的符籙法寶,我怎好索取?” 一聽這話,幾人頓時納悶,難道眼前這個有著‘師門敗類’、‘龍虎山魔頭’等諸多稱號的現任天師,改性子了? 嘶,還真有點兒不太適應。 然而,剛等他們麵色一鬆,欲說些什麼,耳旁又傳來張道之的聲音, “乾脆這樣,師叔與師兄們對外就說,那些法寶,是自願予我,並非由我強取,如何?” “畢竟我現在也是天師,一言一行,都事關師門聲譽,傳出去,怕名聲不太好。” 名聲? 的! 逼得出家人都爆粗口了。 你還知道什麼是名聲? 祖師爺在上,望您百忙之中睜開眼瞧一瞧吧! 自收了這師門敗類入龍虎山,我天師府,哪還有道門魁首的聲譽可言? 兩年前,全真道友上山論道比試術法,原本是促進兩派年輕弟子增進修為的好事。 可張道之呢?卻怕打不過對手,竟在前一夜悄悄下黑手,將全真道友給活埋了! 還有三年前,茅山、武當、全真等幾大派弟子聯合除妖,人家弟子帶的都是斬妖除魔的法寶。 可這廝卻好,帶的法寶竟都與逃命護身有關,美其名曰叫什麼趨吉避凶? 趨什麼吉?避什麼凶?他還需要趨吉避凶? 他是真不知道自己有多強嗎? 他為什麼能當上天師,他心裡當真就沒點兒逼數嗎? 明明強的可怕,卻一直以為自己是個菜逼? 他是故意的吧?故意要搞我等勤勤懇懇修道多年的心態? 的,和這個妖孽在一起,道心沒崩都算是祖師爺庇佑了! 張道之猜不到他們的內心活動,也懶得猜,總之 “若是師叔與師兄們不自願贈予我一些法寶,那我便不下山了,就在這山上陪著你們,相信有我在的龍虎山,也能為師叔與師兄們平添幾分趣味。” 話音剛落。 眾人似是想到了什麼,心中忍不住生起一陣惡寒。 玄虛子忍無可忍,狠狠嗬斥道: “你剛上山時,將師門養了百年的仙禽宰殺做成什麼燒烤,那可是百年仙禽啊!再過個幾百年,都能當護山靈獸了,就那麼被你宰了!你管這叫趣味?” 張道之表示很冤枉,“明明是那仙禽口吐人言,說它將命不久矣,見我天生根骨不凡,又是師父的關門弟子,遂讓我宰殺,食其肉,增進修為,再說,剩下的肉,您也吃了啊,您當時還說真香,合著您都忘了?” “夠了!即使如你所言,可供奉真武大帝的殿宇因何失火?” “那是意外,烤肉時沒把控好火候。” “還有你四師叔,他對你的好,不用多說了吧?你為何將你四師叔胡子剪了?那是我師弟留了一輩子的胡子!可憐我那四師弟,臨終前仍對此掛懷!” “那胡子是四師叔讓弟子剪的,四師叔說,他因傷無法為弟子煉製法寶,遂讓弟子將胡子剪下做個拂塵,可那拂塵卻被我師父收了起來,直到羽化前才給我。四師叔當然要對此念念不忘!” “我再問你,我日夜采集的靈露,本要煉製幾壇美酒,卻被你糟蹋的一乾二淨,卻是為何?” “二師叔,天可憐見,是師父他老人家說,您有暗疾,不得過多飲酒,否則有礙修行,師侄兒擔心您的身體,才偷偷將那些靈露飲儘,不然,您以為師侄兒愛喝那些靈露?” “靈露好喝嗎?” “還行,有點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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